他對自己很好,也許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他才不高興的吧。
這麼想著的時候,到了歇息的時候,大家都去地頭上喝水,神光也拿著那個軍用水壺喝水,旁邊幾個婦女看到,自然是羨慕不已。
這個時候慧安過來了,慧安看著神光用那軍用水壺喝水,就想起來那是蕭九峰的水壺,想起來蕭九峰用那個水壺喝水的樣子,仰起脖子來咕咚咕咚大口地喝,從下巴頜到脖子,線條明快淩厲,屬於雄性的喉結隨著他喝水的動作滾動。
慧安想起這個來,也覺得口渴了,便湊過去:“神光,我沒帶水,把你的水壺借給我喝吧。”
神光抹了抹嘴:“師姐,你早說啊,我喝完了。”
慧安:“……”
她不太信,接過來晃了晃,果然沒了。
頓時有些沒好氣,想著不就是一口水,至於嘛,她還不稀罕!
神光見師姐很不高興的樣子,便安慰說:“那邊有井,等會再灌給你喝。”
慧安撇了撇嘴:“得,我自己喝自己的吧。”
說著拿出來自己的酒瓶子開始喝起來。
神光頓時納悶了:“師姐,你自己有水,怎麼還喝我的啊?”
慧安喝了一口後,臉色有些難看地望著神光。
有時候吧,她都忍不住想神光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她覺得神光生下來就是和自己作對的。
自己想喝口水,這麼簡單的事,她偏偏沒水了,自己想喝自己的,她還得從旁追根究底問為什麼?
你說這世上怎麼有這麼討人厭的人呢?
偏偏這麼討人厭的人還找了那樣一個了不得的男人。
慧安想著心都痛了。
她歎了口氣:“神光,走,我們去那邊樹蔭底下說話。”
神光看看旁邊的草:“等會還得乾活呢。”
慧安:“就說一會話,又不耽誤你。”
神光:“好吧。”
慧安看著師妹那不情願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師妹變了,不太聽話了,以前她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質疑自己的!
慧安心裡開始犯嘀咕,是因為蕭九峰那個男人嗎?
那可不行,師妹永遠是她師妹。
這麼想著,慧安就帶著神光過去了那邊一棵老柳樹下。
“你身上穿這個冷不?”慧安看著神光那身寬肥的衣裳,這麼問。
“現在還不冷。”過幾天可能就冷了,不過神光不怕,九峰哥哥給自己扯了布,當時他是說托人給做成衣裳的,過幾天她就有新衣裳穿了。
“哎,你說你這男人,怎麼對你的啊?他今年得了不少工分,分的糧食夠多吧?”
“嗯,是挺多的。”神光卻不再想著那些工分的事了,她想起來九峰哥哥信封裡的錢,他真是有錢。
“那你看看,他怎麼對你的?”慧安唇邊露出得意的笑:“他對你不好!”
“沒有啊……”神光忙替蕭九峰分辨:“他對我挺好的,他是要給我做衣裳的。”
許多事,神光不好直接說,蕭九峰說的,說不能告訴彆人,神光隻好含糊其辭。
然而慧安卻逮住話柄了:“哎,我已經讓我家男人去鎮上扯了兩塊布,我這秋天冬天的衣裳已經做起來了,可你呢?你說你這日子過的!”
神光隻好不說話了。
她望著師姐。
師姐人挺好的,她願意這麼想,那就讓她這麼想吧,她這麼想會高興。
神光覺得自己沾了實惠的便宜,也應該讓師姐心裡安慰下。
慧安看著神光不說話,更加覺得這神光可憐了,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慶幸還是難過了。
看來那個男人,是個架子貨,雖然長得看著像個男人,但其實做事一點也不男人,死摳門!
她歎著說:“你說說你,你這身子骨,天天受那麼一個男人的磋磨,你哪能受得了,這晚上還不天天哭啊!”
哭……?
神光心裡一動,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想起來往常那些女人說的話,那些女人總是問,蕭九峰晚上怎麼樣,晚上對她如何。
她還想起來那個高粱地裡女人的哭聲,說是難受得哭,但好像又很高興一樣,讓人聽了心裡說不上來的滋味。
她又想起來師姐那些暗地裡看的書,有那麼兩三本書,中間好像撕去了一兩頁,她不知道撕去的內容是什麼,但是她記得缺失的那兩頁後麵說是“女子嗚嗚而啼,那後生摟過來溫存哄著”。
這好像一切都和哭有關。
神光豁然,她開始覺得,男人和女人之間可能有一個秘密,那個秘密,自己不知道。
而所有的人都知道。
師姐知道,寧桂花知道。
蕭九峰也知道。
隻有自己不知道。
神光疑惑地看著自己師姐,終於問出了一個問題:“師姐,為什麼晚上要哭啊,到底晚上要有啥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發100紅包!
嗷嗷嗷我已經安排上了車了,大概三四天內就修好了,小車滴滴答,大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