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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光回到家裡的時候,蕭九峰正在那裡拿著斧頭和鑿子做小木頭凳子。
從山裡找來的廢木柴,攢起來,自己做手工,一個個樸實的小木凳子就出來了。
神光看到後很高興,趕緊拿過來一個坐上去,很穩當的小凳子,她又起來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看,這木工活是很好的,楔子處磨得鋥亮光滑,一點沒有紮手的痕跡。
“原來你還有這手藝啊!”神光挺高興:“咱可以拿這小凳子出去換錢,換糧食,換糧票!”
“得了吧。”蕭九峰把斧頭扔在那裡,端了旁邊的水來喝:“缺你吃的了嗎?”
神光想想也是,蕭九峰現在每一兩個月都要過去取他的補助,挺多的,足夠他們過富足的好日子了,他又能乾,她現在是掉到了蜜窩窩裡,不愁吃不愁穿的。
而且還有一個好消息,是蕭寶堂前幾天告訴她的,說是現在他們生產大隊的孩子都要去隔壁大隊的那個學校上學,現在孩子多了,學校教室不夠,就有點困難。
上麵公社的意思是,讓他們生產大隊自己也成立一個學校。
成立學校的時候,就需要一些老師來教了,蕭寶堂的意思是她可以繼續教。
蕭寶堂是這麼說的:“現在隻是臨時教,可以給一些工分補助,以後可能還有錢和糧票,得看公社的意思。”
這對於神光來說,自然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她聽寧桂花給她分析過了,說就得趕緊去當這個老師,當了老師後,以後有機會可能就成了國家吃皇糧飯的人,那一輩子就不用愁了,就和普通的農民不一樣了。
神光倒是沒想那麼多,但是她想想,自己這身板弱,力氣並不大,乾農活並不是特彆合適,如果能當生產大隊的教書先生,那以後也算是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活。
再說了,在神光心裡,教書是文化人乾的,種地是體力活,那是不一樣的。
這是神光自己瞎想的,也是因為最近這段她給大家當識字班老師,她隱隱感到的來自大家夥的敬重,大家都叫她蕭老師。
她聽到蕭老師這個稱呼就特彆自豪,覺得自己能乾,覺得自己是有用的人,甚至覺得自己可以是不必倚靠男人就可以吃上飯的人。
神光這麼想著,笑了下,拎起一個木頭凳子就要拿到灶房裡去,她覺得灶房裡正缺這樣的一個凳子。
誰知道剛起身,就聽到蕭九峰突然說:“外麵那個消息,你聽到了嗎?”
神光:“啥?”
蕭九峰凝著她的神色:“王翠紅的。”
神光:“聽說了啊!”
蕭九峰:“你怎麼想的?”
神光:“啊?我要怎麼想?”
蕭九峰神色鄭重:“神光,你得相信我,這事不可能是我乾的。”
他怎麼可能對王翠紅感興趣?已經是看到她就膈應了。
神光也是有些無奈:“我說過不相信你嗎?”
蕭九峰反倒是怔了下,看著神光,之後自己笑了:“那是我想多了。”
雖然他家小媳婦越來越能乾,越來越自信,越來越有想法,但到底是女人,聽到這種消息,難免心裡不好受。
他已經準備好了說服她安慰她的言辭,甚至怎麼哄她都想好了,結果沒想到她竟然一點也沒反應。
神光望著蕭九峰,學著往日蕭九峰教訓她的語氣,歎了口氣說:“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了!整天知道自己瞎想,我哪能呢,我哪是那種人。”
蕭九峰更加無奈了,這確實本來應該是他說的話,挑眉苦笑:“好,媳婦教訓得是。”
神光本來還想再繼續來幾句,好好感受下教訓蕭九峰的威風,不過自己沒憋住,先笑了。
笑了一會後,神光收斂了笑,一本正經地說:“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不過我覺得也挺納悶,王翠紅不是一心惦記著你,她到底是和誰有了孩子呢?這怎麼這麼奇怪呢?”
蕭九峰其實也覺得這事詭異,依他對王翠紅思維方式的理解,她應該是很不屑懷下這個時代的男人的孩子的,她打心眼裡瞧不起他們。
“這件事我讓寶堂留心了,看看他回頭——”
蕭九峰話剛說到一半,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吵鬨聲。
還有人大喊著:“蕭九峰,你給我出來!搞大我閨女肚子,你得給老子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