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去過一次,掙了一大筆,回來就被家裡哥哥來回揍了一頓,自此以後,兄弟再叫他過去,他也不去了。
兄弟們掙多,他不是不眼饞,但一想起家裡人給他教訓,那撲騰上來小火苗,就被按滅了。
雖然隻是幾個省來回倒騰東西,但也能掙不少。
廖少平要走,廖季臨也不攔他,隻把他拎進書房裡,兩人說了兩個小時話,再出來,廖少平眼裡浮躁就沒了。
曲芷桃不知道廖季臨和他說什麼,但總歸是對他好話。
廖少平坐在曲芷桃對麵,抱著抱枕說:“嫂子,這東西我覺得帶到京市,肯定不少人喜歡,你出樣子,我賣,到時候我們分成咋樣?”
這時候洋娃娃啊,布偶玩具啊,市麵上也有,但不如她做憨態可掬,可愛又萌,不僅小孩子喜歡,大人也喜歡。
曲芷桃看向廖季臨,詢問他靠譜不。
廖季臨說:“雖然少平彆事做不穩當,但生意腦子還不錯。你想不想和他合作,看你自己意思。”
曲芷桃知道自己是個愛花錢,雖然廖季臨津貼和存款都在她這裡,她寫稿子也能掙錢,不過誰會嫌錢多呢。
這種布偶玩具,極其容易模仿,如果不是廖少平是廖季臨弟弟,他心黑點,直接拿去用她也沒法。
“行,不過我也不要多,一成就行,畢竟我就出個主意。”
廖少平可不敢就給曲芷桃一成,再說了,他也覺得曲芷桃主意更重要。
“五五分。”
曲芷桃不願意要這麼多,她心虧,最後討價來討價去,以四六分定了下來。
曲芷桃四,廖少平六。兩人在廖季臨鑒定下簽訂了合同。曲芷桃出圖樣和主意,廖少平跑製作和出售,還有各種管理方麵雜事。
其實要這四,曲芷桃也心虛,可廖少平不肯再給少了。
而且這也沒掙錢呢,誰知道能不能賣出去,所以就這樣暫時先定了下來。
簽完合同,曲芷桃抱著抱枕,倚在廖季臨身上,他玩著她手指,時不時給她捏捏手腕。
“少平,你以後確定是要走做生意路了?”
廖少平點頭:“當然了,我才不要進部隊,也不要去政府,太不自由了,而且整天勾心鬥角,不喜歡。”
“做生意很好啊,以後當大老板。現在國家鼓勵經濟,你正趕上好時候了。”
廖少平憨笑著撓撓頭:“嫂子,你彆誇我,你一誇我,我尾巴就翹起來了。”
這一句,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許葛紅直接拍了拍廖少平肩膀:“多大人了,真是個沒正形。”
他立馬抱住許葛紅胳膊:“嘿嘿嘿,嬸子,我才二十多歲,還小呢。”
許葛紅點點他額頭:“二十多歲,人家孩子都有了,還小呢。”
廖少平一臉理直氣壯:“當然,我還沒到三十呢。”
“不知羞。”
眾人又笑起來。
玩笑過後,曲芷桃看著廖少平說:“如今投機倒把罪還有,雖說國家政策鬆了,但隻要有這個罪在,你就是危險。少平,積累下資金你就少往廣省跑。”
曲芷桃記得八三嚴打時候,投機倒把也是嚴打重罪。
這還是她以前小時候聽家裡老人說,她當故事聽。因為當時她們那裡,不少人因為尋釁挑事,流氓罪給抓起來槍.斃了。
隻是這事沒法提醒,她隻能側麵和廖少平說。
廖季臨也說:“現在發展經濟,但是國家很多地方太亂,遲早上麵會出手整理,你不要膽子大,什麼事都碰。”
“我知道,四哥。”
曲芷桃和廖少平說:“你要是做生意,我有幾個主意你聽聽。你願意做就做,不願意做,就當我沒說。”
廖少平立馬坐端正:“嫂子你說。”
“現在形勢好了,以後國家肯定越來越好,人民生活也越來越好,所以舍得為自己花錢人也會越來越多。而最好賺錢,是女人和孩子錢。女人衣服,化妝品,護膚品,孩子奶粉,玩具,衣服,母嬰用品。不管哪一樣,你做到全國頂尖,那錢就會源源而來。”
廖少平越聽眼睛越亮,“嫂子,你怎麼知道那麼清楚?我從廣省帶回來貨,衣服是最好賣。”
曲芷桃神秘地一笑:“我是女人,我能不清楚。女孩子都是愛美,現在內地衣服款式不新穎,你要是帶回來新穎衣服,有是人買。還有護膚品,化妝品,種類太少了,我去百貨大樓買,就那幾樣。像口紅,色號太少,那麼多紅,就那幾樣顏色,哪裡夠用……”
曲芷桃一說起這些,就侃侃而談。
母嬰產品更不用說了,隻要疼孩子,那是多少錢都會願意為孩子花。
廖少平越聽越激動,恨不能立馬回京市大乾一場。
“對了,你要是有錢,記得多在廣省買點地皮,回頭建廠找工人都方便。京市雖然人們消費高,但地皮可不如廣省還有深市便宜。”
廖少平連連點頭:“嫂子你放心,我回去就乾。”
“加油!我還等著以後從你那裡買衣服呢,而且我孩子也快出生了,用你做產品,總比其他地方買放心。”
許葛紅也點頭說:“我也等著少平乾出來點自己成績哪。”
“嬸子,嫂子,四哥,你們放心,我絕對不讓你們失望。”
第二天,廖少平離開,廖季臨讓吳強送走他。
沒了廖少平,家裡冷清不少。
曲芷桃對廖季臨說:“咱家不然安個電視吧。我不需要電視,但是媽和劉媽沒電視,我怕她們在家無聊。”
“行。”
“還有,我想在院子外立一圈籬笆,咱家生菜,長出來我還沒等著吃呢,就被人摘了不少。立個籬笆,帶刺那種,看那些偷菜還怎麼進來。”
住平房,誰家沒種幾個菜。就是住家屬樓,也有分菜地,部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地。
隻要勤快點,夏天都不會缺菜吃。
但就是有些人愛潭小便宜,自家菜不吃,非得偷偷跑人家地裡去摘。曲芷桃倒也不是生氣,就是煩,厭惡這種行為。
家屬院大部分家屬,都是農村出身,隻有少數幾個讀過書。讀過書,基本上都是在部隊附屬學校教書。除了梁凝,其他曲芷桃都不熟悉。
家屬哪裡都有,接受教育不同,素質也就良莠不齊,也就導致了,經常有人丟東西。有時候曬院子裡衣服都會丟。
而被丟,有些人忍下了,以後小心點,有些人不吃虧,則是站在門口破口大罵,這種事,曲芷桃不止碰見過一次了。
“好,明天我就找人紮上。還有嗎?”
“如果有薄荷或者七裡香苗子,我想種點在屋周圍,防蚊蟲。”
其實夜來香也防蚊蟲,不過夜來香她聽說人聞多了對身體不好,雖然種外麵沒什麼事,不過現在她懷孕,還是小心點好。
廖季臨都應了。
第二天,吳強就帶著一群兵,花了一上午時間把籬笆紮好了,有半人高,全部用帶刺荊條,想鑽進去,也得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籬笆對著路那裡,留了個門。
而下午,來安電視機人就過來了,薄荷和七裡香幼苗也送了過來,另外還送了不少月季和薔薇枝條。
曲芷桃看到這些,自然欣喜不已,不顧著外麵太陽,起身就要出去種,被許葛紅給攔住了。
“這些苗子放屋裡一下午也沒事。這麼大熱天,你出去還不得曬壞了。而且種東西,也不能這時候種,不容易成活。”
“我有點太激動了。”
曲芷桃不好意思地笑笑。
看著那電視,許葛紅又說:“我就說家裡少點什麼東西,看到電視我知道了。季臨這事做不錯,你一個人在家,哪能整天待在書房,寫一會兒稿子就出來看一會兒電視嘛,勞逸結合。”
曲芷桃不好意思說這電視是給她和劉媽買,隻能羞澀地點點頭。
傍晚廖季臨回來,曲芷桃聽見門響,立馬站起來,走過去迎接他。
“你回來了。”
曲芷桃一臉興奮,想和他說今天送來東西。
廖季臨卻讓她離遠一點。
曲芷桃立馬就委屈了,因為懷孕,她情緒總是不受她自己控製。
“你是不是煩我了?我就知道,結婚一長,男人就容易對妻子沒新鮮感,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快,我好命苦啊。”
說著說著,曲芷桃金豆豆一顆顆落下來,控製都控製不住。
她其實知道自己現在說不對,情緒也不對,但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廖季臨立馬就慌了,把臟衣服迅速一脫,忙抱著曲芷桃哄:“沒有,我沒有,我哪舍得煩你,疼你還來不及。我是身上臟,怕弄到你身上。彆哭了好不好?是我不對,你打我都行,哭對你身體不好。”
“我打你乾什麼,手疼。”
“我自己打我自己。”
廖季臨舉起手要捶他自己,被曲芷桃拉住了他手:“不許你打,我心疼。”
廖季臨心都要軟化了。
許葛紅聽見聲音,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兒子抱著兒媳婦在哄。
她拉住要出來劉媽,笑得一臉高興重新回廚房:“彆過去,小兩口正甜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