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安嘿嘿一笑,笑容陽光,“車站那些小偷最多了,我們看都看不過來。其實如果隻有你們自己,被搶了我們都不建議去追。因為車站不僅小偷多,拐子也多,小偷和拐子,可能是一個團夥。一個女孩子追過去,很可能連人帶包都回不來。”
說起這事,公安也愁。
但就是他們查再嚴,那群不法分子也有各種法子躲過他們查處,成功作案。一想起這個,小公安就惱火。
他還年輕,自然有無限熱血和熱情。
看旁邊老公安就知道,見多了,知道無能為力事情多了,就平靜了,鬥誌也磨平了。
曲芷桃喝口水,低垂著眼眸說:“不會一直這樣。”
國家不會一直放任這些犯罪行為,之後一次又一次嚴打就是證明。到她那個時代,連黑都被除得差不多了。
雖然還是有小偷,還是有犯罪行為,但大部分地方,都是河清海晏,國泰民安。
吳強一直沒回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曲芷桃心裡越來越不安。
“劉媽,吳強不會有事吧?”
“不會,不會。”
劉媽抓著她手,重複著說,好像在安慰她,又好像在安慰她自己。
小公安在旁邊說:“那群小偷其實沒多大本事,如果不帶刀,吳強出自部隊,他們加起來也打不過他。”
曲芷桃猛地抬頭看向他:“那如果帶刀了呢。”
小公安搖搖頭說:“那就不好說了,可能會受傷。”
曲芷桃心情更沉重,劉媽麵上也更不安了。
如此膽大妄為,敢在火車站外就搶東西,身上帶著刀子可能性極大。
“誰和吳強一起?”
之前出去找吳強警察跑回來,身上帶著血,曲芷桃心一跳,立馬站起來。
“我們是,怎麼了?”
她把心慌按下去,麵上努力做出沉穩神情。
“我們到時候,吳強被砍傷倒地上,旁邊還倒著幾個被他打倒人。”
曲芷桃身子顫了顫,劉媽握著她手,也是在顫抖。
“吳強……他,有沒有生命危險?他還在嗎?”
公安一臉悲痛地搖搖頭,曲芷桃臉“唰”一下就白了。
“我不知道,但是還有呼吸,我們送醫院去了,那幾個罪犯,我們已經控製起來了。”
曲芷桃閉了下眼睛,睜開看著公安,聲音還有些虛:“下次說話麻煩不要這麼大喘氣。”
“不過吳強身上中了好幾刀,受傷不輕。”
曲芷桃和劉媽心又提了起來。
“桃……桃桃,怎麼辦?”
曲芷桃看向小公安,“你們這裡有電話嗎?”
“有。”
“我能用一下,給我丈夫打個電話嗎?”
“可以。”
小公安立馬帶著她和劉媽去裡麵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聽到廖季臨聲音,曲芷桃眼淚差點忍不住,不過這裡人多,她忍住了,雖然還是帶著哭腔。
“季臨,有小偷搶了劉媽包,吳強追過去,人受傷了,我們現在要去醫院。”
對麵應該問了地方,曲芷桃轉頭看向外麵公安:“哪個醫院?”
“季臨,在陵市第一人民醫院。”
……
“嗯嗯,我在醫院等你。”
曲芷桃掛了電話,由公安送她和劉媽去了醫院。
急救室燈亮著,曲芷桃和劉媽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寧。而小公安就陪在旁邊,沒了剛剛活潑,也是蔫蔫。
他有不少同事是從部隊退下來,當初他也想去當兵,被他爸攔了下來,篡改了他誌願,最後他當了一名公安。
他很佩服軍人,現在裡麵因為打擊罪犯而受傷軍人,他心裡很難受。
廖季臨接到曲芷桃電話,聽完她話,他差點沒把電話給摔了,臉色陰沉得讓人害怕。
“海磊,叫幾個兄弟過來。”
“怎麼了?”
“強子被砍了。”
“什麼!”鐘海磊也是一臉生氣,“敢砍我們兄弟,還是軍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吧!”
沒多久,一輛軍卡從部隊開出來,直往第一人民醫院而去。
軍卡停在醫院門口,一群軍人從車上下來,全副武裝,一身煞氣,神情嚴肅地往醫院裡走,嚇得來看病人還以為醫院裡麵有什麼罪大惡極犯人,都不敢動了。
等這群軍人過去,才敢說話走動。
一個個湊一起討論:“是不是要抓什麼罪犯?不然咋那麼多軍人?”
“可能是間諜,軍人不管國內治安,管國家安全。”
“我不懂這個,反正這麼大陣勢,肯定出事了。”
“彆討論了,免得引火上身,總歸和咱們平頭老百姓沒啥事。”
曲芷桃低頭攪著手指,一臉焦心。她也在埋怨自己,如果吳強跑出去時候,她多叫幾聲,把他喊回來就好了。
包丟了就丟了,人沒事最重要啊。
“桃桃。”
看到曲芷桃沒了之前鮮活,蔫巴巴坐在椅子上,看上去可憐極了,廖季臨非常心疼。同時更痛恨那些罪犯了。
不僅傷了他兵,還讓他媳婦這麼受罪。
“季臨!”
一看到廖季臨,曲芷桃眼神一亮,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你終於來了,吳強……吳強……”
曲芷桃跑過去抱住廖季臨,指著急救室,就哭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已經口不擇言了。遇到這種事,她比誰都害怕。可是劉媽不頂事,她隻能自己堅強,有條不紊地給廖季臨打電話,過來醫院看著吳強。
“沒事了,我來了。”
廖季臨心疼得不行,抱著曲芷桃哄著,眼神看向急救室,眸色沉沉。
“海磊。”
廖季臨對著鐘海磊使了個眼色,鐘海磊就走向小公安詢問具體情況。
知道那群罪犯一個沒逃走,被吳強拚死打倒,現在帶回了公安局,鐘海磊冷笑一聲,活動了下手指。
“正愁沒人收拾了,這群雜碎就撞到了手裡。”
鐘海磊帶著兄弟湧向公安局,廖季臨留在醫院等著吳強手術結束,陪著曲芷桃。
她和劉媽都被嚇壞了,如果吳強出事,兩人心理上一輩子都不會安穩。
等了幾個小時,終於急救室燈滅了,醫生走出來,看著焦急地眾人說:“沒事,病人已經脫離危險,好好養著就行了。也是他命大,有一刀差點就插中心臟,但是被骨頭擋住了,不然他根本來不到醫院。”
曲芷桃這才真鬆口氣,精神放鬆下來,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桃桃!”
廖季臨被嚇得不輕,抱起她找醫生。
幸好檢查完隻是驚嚇過度,不過也確實動了點胎氣,後麵需要靜養,不能再受刺激了。
廖季臨臉黑沉一片,他對劉媽說:“我去趟公安局,桃桃這裡你幫忙看一下,我很快回來。”
“你去吧,有我呢。”
這次事,對劉媽刺激也很大,她正心裡愧疚,怕廖季臨怪她沒照顧好人。
現在廖季臨還信任她,她心裡非常感激。
其實這完全是劉媽自己想多了,本來就是那群小偷事,廖季臨不會無故遷怒彆人。
到了公安局,廖季臨看到鐘海磊,走過去問:“怎麼樣,公安審出來什麼沒有?”
公安局辦案,屬於地方,他們軍隊是不能插手。隻是因為傷是部隊人,才允許這群軍人進來看著。
“沒有,嘴一個比一個硬。”
廖季臨舌頭抵了抵上顎:“硬是吧?我看是誰硬。”
他一肚子火正愁沒地方發呢。
“季臨,冷靜,這不是部隊。”
鐘海磊拉住他。
廖季臨撥開他手,“我很冷靜。”
他看向小公安:“把你們局長叫過來。”
小公安指了指裡麵:“局長在辦公室呢。”
廖季臨推開鐘海磊,進了局長辦公室。
沒一分鐘,局長就和廖季臨稱兄道弟走出來,帶著他往關著罪犯審訊室走。小公安看得一臉震驚。
鐘海磊和手下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不約而同說了一句:“還是團長牛比!這裡都有熟人。”
其實鐘海磊完全誤會廖季臨了,他不是哪裡都有認識人。隻不過剛好陵市公安局局長,是他以前戰友,轉業在陵市公安局。
之前聚過幾次,他才去找局長。
這局長姓丁,叫丁慶,在知道那群小偷惹到誰之後,他就一直在等廖季臨過來。
身為同肩作戰過戰友,哪能不了解他脾氣,傷了他兵,就要有承擔後果準備。
丁慶對廖季臨說:“正好我們對他們沒有法子呢,你對審訊有套法子,幫幫兄弟忙?”
廖季臨拍拍他肩膀,“放心,會讓他們一字不漏全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