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臘月的心“砰砰砰”跳起來, 猶如擂鼓,她的手不自覺捏緊了衣角,忙點頭:“是,我是韋臘月。”
“給, 你的信。”
門衛大叔遞過來一個信封, 韋臘月接過來, 看到上麵的山月二字,心中湧起巨大的喜悅。
“山月給我回信了。”
“山月給我回信了!”
她的眼睛, 亮如燦星。
韋臘月抱著信, 像是拿著珍寶一樣回到班級座位上,整個人還有點回不過來神。
“臘月。”
“臘月,你怎麼了?”
韋臘月看向呂杏,臉上欣喜若狂:“呂杏,我收到山月的回信啦!”
呂杏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你收到山月的回信了?在哪裡!”
呂杏的聲音過大,引來了全班人的注意力, 這個班, 也不少山月的粉絲呢。
一群人圍過來:“誰收到山月的回信了?”
“我給山月寄了那麼多封信,我怎麼一封也沒收到?”
“誰那麼幸運啊, 我太嫉妒了!”
“我也想收到山月的回信。”
“山月的回信啥樣的,讓我也看看呀!”
“山月寫了什麼?”
韋臘月以前在班裡就是小透明,幾乎沒人注意那種, 突然這麼多人圍上來,她非常緊張, 把山月的信抱得更緊了。
“是臘月收到了。你們彆圍那麼緊,臘月都不好意思看了。”
班長過來,把人驅趕開, 自己湊上去,搓著手一臉討好地看著韋臘月:“臘月,你快拆開,看看山月寫了什麼?”
韋臘月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班長舉著手保證:“我就看看,不搶你的。看在我也是山月的忠實讀者份上,讓我看一眼唄,就看一眼。”
想著剛剛班長幫她把其他人勸走的份上,韋臘月打開了信。
那些回到自己座位上的同學,同時轉過頭看著。
“呂杏,山月鼓勵我好好學習,還說等我考上大學,她還會送給我一樣特殊的禮物!呂杏,你快掐我一下,我沒看錯吧?我沒在做夢吧?”
呂杏很好朋友地掐了她一下。
韋臘月更開心了:“會疼,是真的!”
全班其他同學,聽到她這話,更酸了。
為什麼被山月回信的不是他們?他們也會好好學習,也想考上大學後被送禮物!
可惜他們隻能想想了。
有了偶像的鼓勵,韋臘月像是被打了雞血,天天來到學校第一件事,就是看一樣山月的信,然後埋頭苦學,努力程度讓所有人覺得她太可怕了。
韋臘月的想法很簡單,不能讓榜樣失望,她必須考上大學,她想要山月的禮物。
曲芷桃不知道京大附中發生的事,此時的她,收到了《新說》編輯的來信,來找她約稿,希望她的新書下次能寄到他們雜誌社,給開出了和《故事》一樣的稿酬。
曲芷桃看著那信,雖然是封約稿,但滿篇都是你稿子能刊登在我們雜誌上是你的榮幸,給你開出這麼高的稿費,就不要再猶豫了,快點同意。
曲芷桃哼笑一聲,把信件扔桌子上,隻覺得好笑。
這個編輯,憑什麼就覺得她一定會同意?明明有更好的雜誌社合作,非得上趕著和他們合作,她犯賤麼。
而且《故事》對她有知遇之恩,開出的稿費也不低,除非《故事》做出對她特彆不好的事,否則她不會輕易更改投稿的雜誌的。
雖然《新說》的編輯態度不好,不過山月的態度很好,委婉有禮貌地拒絕了他們的約稿。
高果收到山月的回信,一臉信心以為曲芷桃一定會同意他們雜誌社的約稿,畢竟《新說》的地位還是很高的。
沒想到拆開信一看,是拒絕,他氣壞了,跑到總編辦公室告黑狀,說山月不識好歹,他好心好氣約稿,她態度特彆差地拒絕,還說他們雜誌社是什麼東西,值得她投稿?
孔遲沒有聽他瞎說,也沒有生氣,直接朝高果伸出手:“你寫的信和山月的回信,都拿給我看看。”
高果不願意,但孔遲逼著他,他磨磨蹭蹭把信交出來。
孔遲看完,氣得血壓一直往上升,把信扔到了高果臉上:“這就是你寫的信?誰讓你這樣寫的?誰給你的臉這樣寫的!彆說山月回絕,是個人都會回絕!”
高果苦哈哈地彎著腰給孔遲解釋:“以前就是這麼寫的,那些作者全部都同意約稿,誰知道山月這麼大牌。要我說,咱們雜誌社不缺他這一個稿子,要不要他的也無所謂。”
孔遲眼睛盯著他,盯得高果心裡發慌:“總……總編,怎麼了?”
孔遲揮揮手,讓他出去:“我記得我說過,這是給你的將功補過的機會,你既然不珍惜,回頭你的所作所為,我都會報告給領導。”
高果眼裡露出驚恐,苦苦哀求著孔遲:“總編,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再給我次機會吧,求求你了,總編。”
“機會給過你了,是你自己不珍惜,出去吧。”
孔遲一臉冷漠,這樣拎不清的攪屎棍放在雜誌社,遲早會讓《新說》遭遇更嚴重的打擊。
很快,高果就被調離了《新說》,去下麵的廠子下車間做監工去了。
距離廖季臨離開已經一個多月,但是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
曲芷桃就算天天努力把心思放在新書上,也不可能完全放心。
天已經變冷,曲芷桃穿上了薄毛衣,她擔心廖季臨有沒有衣服穿,會不會冷。
她情緒剛陷入低潮,就聽到了家裡的電話響。
曲芷桃搖搖頭,走過去坐沙發上接電話,是廖少平打過來的,那邊傳來他依舊朝氣蓬勃的聲音。
“嫂子,我買到了很多時髦又好看的衣服,給你和侄子寄過去了,你記得收啊。”
曲芷桃隻覺得他太熱心,而且一點也不計較他的損失,心大得很。
“衣服多少錢?”
那邊果然傳來廖少平拒絕的聲音,還有點生氣:“嫂子,你有沒有把我當親人,給你們寄點衣服又不貴,算什麼錢?”
曲芷桃歎口氣:“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你要是對每個人都這樣,遲早會賠的。”
廖少平嘿嘿一笑:“哪能啊,除了家裡人,誰來買的東西都得拿錢來。對了嫂子,你出的玩偶圖樣很受歡迎,這一個月的分紅給你打過去了。”
“好。”
廖少平想自己開個服裝廠,一直拿衣服,他發現沒幾樣是國人自己做的,加上曲芷桃的話,讓他發現了商機。
廖少平在電話裡問了曲芷桃一些意見,就準備去乾了,這一段時間,他估計要一直泡在廣省回不來。
掛了電話,曲芷桃想著下個月的圖樣還沒畫,準備去完成下自己的工作,就聽到外麵梁凝叫她的聲音。
曲芷桃走出去,給梁凝開門。
“你怎麼過來了?”
“今兒正好沒課,過來跟你學打毛衣。”
“桃姨,梁姨!”
大妞出來倒水,看到兩人熱情地打招呼。
兩人衝大妞點點頭,大妞看到梁凝手上拿的毛線團還有打的亂七八糟的一段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毛線織物,沉默了一下。
“梁姨,你打的這是什麼?”
梁凝不好意思地把毛線團往自己背後藏了藏:“沒什麼。”
她理理頭發,裝作若無其事。
大妞點點頭,沒再多問,拎著空水桶走了,梁凝吐出一口氣:“太丟人了。”
曲芷桃好笑地看著她:“丟什麼人?”
“讓小輩看到我打成這樣的毛衣,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曲芷桃領著她和睿睿往家裡走,聞言不在意地說:“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和不擅長的地方,隻是不會打毛衣而已,沒有什麼。像你會的東西,也沒多少人會啊。”
梁凝詭異地被安慰到了。
等回到屋,梁凝看著自己打的毛衣,一臉作難。
“芷桃,接下來該怎麼做?你教的我又忘了。”
劉媽正坐在客廳看電視,聞言看過來,耿直地說:“你打的不行,需要全都拆了。”
“啊?”
梁凝看著自己打了大半天打成這個樣子的毛衣,有點受打擊,她看向曲芷桃,她也點了點頭:“是得拆,你看我打的,從開頭第二針,你就打錯了。”
梁凝覺得自己更沮喪了,打個毛衣有那麼難嗎,她怎麼這麼笨。
曲芷桃拍拍她的肩膀:“不要灰心,多錯幾次就會了。”
睿睿在旁邊跟著有樣學樣,拍拍梁凝的肩膀:“媽媽不要灰心,加油!”
幾個大人成功被逗笑,睿睿被笑得一臉不知所措。
劉媽上手把他抱過來:“睿睿吃不吃糕點?奶奶家有綠豆糕哦。”
曲芷桃跟著說:“對,不止綠豆糕,還有雞蛋糕,特彆好吃。”
睿睿不說吃,看著已經很饞了,但還是忍住,看向梁凝,小眼神詢問著:媽媽,我能吃嗎?
看得曲芷桃和劉媽又忍不住笑起來。
“吃吧。”梁凝說:“把你桃姨家吃窮。”
睿睿一臉為難,摸摸自己的肚子說:“那可能有點難,媽媽。”
“哈哈哈。”
這下子,連梁凝都忍不住了,睿睿被笑得更覺得奇怪了。
劉媽領著睿睿去吃點心,她有分寸,不會讓孩子一直吃,保證他晚上吃飯的時候不會沒肚子。
“你家睿睿真可愛。”
曲芷桃一邊幫著梁凝拆毛衣,一邊說。
“那你是沒見他調皮的時候,能氣死人。”
曲芷桃嗬嗬笑著:“小孩子不調皮能叫小孩子嗎?隻要懂禮貌,不是天天逗貓遛狗,東家砸玻璃,西家拆圍牆,就都還是好孩子。要是孩子天天不動彈,你估計更擔心,是不是孩子生病了。”
梁凝讚同地點頭:“這話你說得對。不過等你複肚子裡的出來,我家那個就能領著一起出去玩了。你去檢查過沒有,孩子是男是女?”
“沒問過這個,就去檢查了下胎兒是否健康,看到影像裡的孩子,真的心都化了,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