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星晚不解地看了眼安美莎:“難道你去參加吊唁的裙子回去就燒了?嫌崔董葬禮晦氣?”
瞿星晚這個問題就非常符合她理工科直線思維的人設,她其實也是這樣想的,但看到安美莎表情扭曲立刻明白,自己可能無心插柳把安美莎給埋了。
環顧四周,瞿星晚看到了小崔董,他原本和人攀談,臉上還帶著客套的微笑,但此時,笑容瞬間被凝固,並緩慢地冷了下來,看向安美莎的眼神帶著怒色。
這不就是非常巧了嗎?
衣服燒沒燒、晦不晦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安美莎拿老崔董的葬禮說事,等於現場嫌棄老過世沒多久的元老,把人走茶涼表現得淋漓儘致。
“那仍舊繼續住在家父房子裡的我,也不該出現在穆總的生日會。”小崔董冷冷出聲。
即使妝容濃墨重彩,也沒蓋住安美莎那瞬間如見老崔董還魂的驚恐表情。她狠狠剜了瞿星晚一眼就綻放最真誠的笑容去攻略小崔董了。
“星晚,你上樓幫我叫小炎下來。”穆安安正準備去招待夫人團,趕緊對瞿星晚交代了一句。
瞿星晚想問哪個小嚴在幾樓,可穆安安已朝夫人團們打招呼了,她不能不識抬舉去掃興,趕緊去找梅姐問,還好梅姐隻是在擺盤,還有心情回答她這個問題,告訴她小嚴在二樓,東側朝南的房間。
瞿星晚站在二樓、東側朝南房間,抬手有禮貌的敲門,沒有回應。
加大音量再敲,仍舊無聲。
可能在洗澡?那她稍等一會,畢竟她不是女主角,不可能擁有“推門誤入和出浴美男麵對麵”的待遇,而且,隨便誤入可能涉嫌強闖民宅,她瞿星晚不會乾的。
瞿星晚又等了兩分鐘,決定這次可以握拳捶門了,畢竟叫個人半天還叫不下去也太沒用了。
雖然瞿星晚握緊了拳鉚足了勁,但想象中“咚咚咚”的敲門聲沒有響起。
事情就那麼巧,她揮出拳的瞬間門飛速打開了,瞿星晚連收斂點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拳砸在了開門人的臉上。
嘶——這聲瞿星晚是聽到了的,畢竟這是她闖禍的聲響,砸在了腦殼裡,帶回響那種。
“對不起,我沒料到你會開門這麼及時。”
男人捂住了大半張臉,英挺的眉毛皺著,因為疼痛和惱怒,一時沒說話。
也可能沒找到合適的開頭罵她。
“真的很抱歉,您有問題嗎?需要處理一下嗎?穆總希望您現在下去。”瞿星晚說著,一邊打量男人,猜測他的身份。
穿衣風格十分韓劇男主風,顯然是出自穆安安的手筆,再看眉眼,不是建模類型,但應該也屬帥哥一枚,眉峰的形狀看著和老賀如出一轍,嗯,加上穆安安親切地喊“小炎”,她懂了。
是賀明炎,老賀總和穆安安的親生兒子,低調到網上沒有一點資料,就連她這個董秘,也隻聞其名未見過其人。
“賀先生?”瞿星晚問道。
賀明炎白了她一眼,砰地關上門:“我一會就下去。”
瞿星晚下樓的時候想,昨晚勸太後退位,今天拳打太子,她的辭職信應該即刻就發,本月工資都不能要的那種迅速,就當賠太子醫療費了。
走到穆安安身邊,她已經在招待新一批客人,聽瞿星晚說小賀先生馬上下來的時候,穆安安的眉頭輕皺了一下嘀咕:“這孩子就這麼不情願。”
不是不情願,是不能。
“穆總,其實是——”
“你去催他快點。”穆安安交代一句就嫋娜地走開了。
等瞿星晚再出現在二樓,她手裡拿了一小袋冰塊,這次敲門十分小心翼翼,她相信,裡麵的人會比她更小心。
門開了,賀明炎露出了整張臉,果然如她猜測,帥哥,但不驚天動地,老賀總好像隻貢獻了眉峰,其餘五官多少有穆安安的影子在。
賀明炎當時本能地稍微側了下頭,所以拳頭主要打在他臉頰,此時臉頰上還有水珠,顯然他正在衝冷水處理,但還是能看出發紅。
瞿星晚抬手遞上冰塊:“穆總催你快點下去,我再去拖延一會兒。”
“哼!”賀明炎又關上了門。
等瞿星晚再看到賀明炎,他臉上仍有淡淡的紅痕,他已脫下了韓劇男主的西裝,原本精心打理的發型也因為沾水而淩亂了些,反倒添了些自然率性。
穆安安看他的表情好像是看到原本穿著公主裙的女兒戴了個孫悟空麵具似的——不爽但又不能批評。
賀明炎的露麵甚至沒有引起太多的注目。
可見他在這個圈子裡是有多低調,瞿星晚想,賀家夫婦才是把兒子隱私保護最好的父母。
穆安安欲挽賀明炎的手臂,賀明炎向旁一躲,手臂向前一神順勢做出“您請”的姿勢躲開了穆安安的手,親母子倆硬是讓瞿星晚看出了“不熟”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