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瞿終於會說彆的話了嗎?是不是有好轉?
可任憑瞿星晚再引導,老瞿也沒再說彆的,直勾勾看著窗外,讓人空歡喜一場。
瞿星晚離開時,老瞿已經睡著了,溫度也降下來一點,總算能安點心。
療養院早已過了下班時間,停車場分散停著幾輛車,為了不影響樓裡的光線,停車場的燈也關了大半,在雨夜,趁著遠處隻有黑色輪廓的山,還怪有恐怖氛圍的。
有什麼帶起了風聲劃過,還有嗒嗒嗒的聲音,好像在敲擊什麼東西,身後還有輕輕的鞋子踏進水裡的聲響,並且越來越近越來越急促。
就這麼個中西恐怖片合璧似的場景,死鴨子都說不出“我不害怕”來。
瞿星晚狠狠捏著傘柄轉身:“誰?”
“瞿秘書——”
連把傘都沒有的賀明炎站在幽暗的燈光裡顯得可憐巴巴的。
就是說,你一個霸總,大晚上出現在普通百姓消費水平的療養院裡,合理嗎?
“我沒開車,你可不可以帶我一程,進市區把我放下就行。”賀明炎十分誠懇。
合情合理的,瞿星晚還能說什麼?沒多遠就是瞿星晚的車,兩人無言走過去,赫然就見老爺車的引擎蓋上一隻認不出來的鳥正撅著屁股往車裡看。
那鳥體型很大,跟鷹差不多大小。
瞿星晚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鬼鬼祟祟”用來形容一隻鳥好像也行?
雖然這貨大概率也是國家保護動物,但是她得開車回家啊,家裡還有一隻保護動物還不知死活呢!
瞿星晚收了傘敲了敲引擎蓋,想用聲音把鳥嚇走。
那鳥猛地將脖子轉了九十度回頭,黃豆大的眼珠竟然射出懾人的光芒,讓瞿星晚下意識就想先退兩步。
鳥沒飛,繼續維持那詭異的姿勢看著瞿星晚,兩人一鳥僵持半天。
“走吧走吧,我還得回家呢,再不走我打野生動物保護站電話抓你了。”瞿星晚說。
那鳥慢吞吞轉過身體,頭未動,直勾勾看著瞿星晚,彎彎的鳥喙開啟兩下,竟然發出了類似“嘖嘖”的聲效,好像嘲笑,這才撲棱撲棱翅膀慢悠悠飛進了黢黑的夜空中。
隱在黑暗中的圍欄上,幾隻黑色的鳥兒也隨即飛起,追著大鳥消失了。
回城的路上,瞿星晚和不太熟的上司從鳥生發開去,硬聊,瞿星晚開玩笑說彆人捅了馬蜂窩,自己可能捅了鳥窩,還是不吉利的鳥,在中國的鬼故事裡,可能要出事。
此時,賀明炎展示了他純理工男的特性,他給瞿星晚科普“鳥類以小昆蟲、田鼠之類的為食,體型較大的鳥還會捕捉蛇類”並由此提出一種假設,剛才的大鳥朝她的車裡看,是否因為她車裡有蛇或者老鼠的活動吸引了它的注意。
明明賀明炎的話是解除了迷信觀點,卻讓人更害怕了呢!
“應該不會吧,昨天車爆胎,剛檢查過,沒發現蛇。”
“這是郊外,臨山,野草豐茂,也許新爬進來的。”賀明炎仍在實事求是,仿佛配合他似的,車子發出了異響,雖然僅僅兩聲,也夠讓人踩刹車了。
雨更大了,心情更恐懼了。
“賀總,要不,咱們還是加錢叫個車吧。”
“不用,再開開看,也許沒事。”
“那要是有事呢?”
“有事再說。”
賀明炎這個佛係的樣子,真的好像社畜啊!
瞿星晚再次發動車緩慢前行,異響雖然沒再響起,但瞿星晚全部精神都在方向盤上,沒空和賀明炎繼續尬聊。
賀明炎也沒覺得尷尬,時不時看一眼手機,不看手機就看窗外的雨。
就這樣緊張兮兮地開進城靠邊停下,瞿星晚把賀明炎趕下了車。
“賀總,我把車開去店裡檢查一下,您打車回家吧,哦,傘您拿著,我車裡還有一把。”
“好,謝謝。”賀明炎自然地接過傘下車了,停在路邊叫車。
瞿星晚發動車離開,下意識看了眼後視鏡,隻見賀明炎不遠處,一隻大鳥狗狗祟祟地在他頭頂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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