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你看清楚(2 / 2)

近距離看,寺廟的風水還挺養人,送過去或許是對的,這不就出落成如花似玉的一個大和尚了嗎。

如一僵硬片刻,把他的手撥了下去:“雲中君請自重。”

“重的重的。”

封如故成功逼得如一雙耳發紅後,才打了個哈欠,滿眼淚花地轉向桑落久:“落久,現在什麼情況?”

桑落久默契地遞了一塊手絹來:“回師父,方才……”

“祝掌事派人來過。”如一接過話來,“花掌事親自來過。”

見如一如此態度,桑落久眼中一閃,心中有了些計較,斂眉低眼地應道:“是這樣的。”

封如故說:“花掌事還真喜歡凡事親力親為啊。”

今夜,他也是主動前來,力邀封如故前去赴宴。

桑落久笑說:“家父為人閒散,鮮少親力親為,他突然轉性,或許是因為師父在這裡吧。”

封如故抬手點點他的鼻子:“那是你爹,少在旁人麵前言他是非,小心被抓把柄。”

桑落久欣然受了這一點,笑得純良無比:“師父又不是彆人。”

如一眼見此情此景,隻覺胸腔中怪異的酸澀感彌漫縱橫。

如此對自己也就罷了,他對自己的徒弟也會這樣毫無芥蒂地動手動腳?

他背過身去,冷淡道:“那些弟子被關得夠久了。”

封如故一拍腦袋:“睡迷糊了睡迷糊了。我……”

桑落久叫住了他:“師父,霜兒跟我說了些事情……”

他明顯的欲言又止,又看了一眼如一,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封如故知道桑落久與劍川之事乾係不小,便揮手道:“大師,你先去問吧。”

如一一言不發,抬步離開,走出幾步才覺出自己這樣拂袖而去,實在太過失禮,轉過頭來剛想說點什麼時,便見桑落久附在封如故耳側,低聲耳語,神態親昵。

這下,如一走得頭也不回。

……

聽完桑落久的轉述,封如故刮一刮鼻尖小痣:“霜兒看到,祝明朝曾出現在小樹林裡?”

“是。”桑落久說,“霜兒說,見她在等人。”

這倒是與他們在小樹林中的勘驗結果對應上了。

在蘇平死的那段時間裡,祝明朝曾出現在小樹林中過,這該是事實無誤了。

桑落久問:“師父以為如何?”

封如故說:“未必是她動的手。”

桑落久一怔。

人證物證俱全,且兩件事件,祝明朝皆有參與,他以為這已經足夠定她的罪過了:“……師父?”

封如故道:“在山坳裡調轉屍體時,她尚懂得靠撿石頭抹去痕跡來栽贓飛花門,這回這樣重要的潛殺,她卻連腳印都忘了掩去?”

桑落久:“或許是她指望屍體被發現後,用其他腳印蓋去?最早發現屍身的便是百勝門弟子,其間可控餘地頗大。”

封如故:“所以我說‘未必’。”

桑落久:“但大概可以說,給蘇平寄信的人,就是殺害蘇平的人吧。”

封如故不語,隻沉思著。

霞飛門小弟子之死,打破了劍川的平靜,給了各家一個借題發揮的由頭,矛盾產生。

由於屍體朝向青霜門,以及青霜門弟子蘇平接到偽造家信,急急外出,三家矛盾激化。。

蘇平之死,對青霜門最有害處,若是找不出凶犯,那青霜門便會背上勾結外賊之名。

青霜門在三家之中,人數最多,發展勢頭最不可當,如果任其發展下去,其餘兩門早晚會喪失立足之地,不是被兼並入青霜門,便是被趕出去。

如果是其他兩門刻意寄出假信、引爆矛盾,針對青霜門,也是有理可循的。

思考間,如一已經從第一個人的房間出來了。

封如故之所以將他們分彆單獨關押,又甩手不管,為的就是教他們無法彼此溝通,獨坐在空房裡枯等,難免就會胡思亂想。

而人最擅長的便是自我恐嚇,想著想著,怕著怕著,套出實情的可能便更大了。

封如故迎上前去:“大師問得如何了?”

如一說:“這裡麵是一名飛花門弟子。凶案發生之時,他負責看守冰橋。”

這與霜兒所說吻合:守橋者乃飛花門弟子,他怕弟子通報母親,使他受罰,因此才躲在小樹林裡,不敢回去。

封如故問:“他有何發現?”

如一道:“他說,凶案發生時,飛花門掌事……”

他看了一眼桑落久,得到封如故“可以說”的眼神示意後,才繼續道:“飛花門掌事花若鴻到來,詢問蘇平是否歸來,又問有沒有外人到訪。守橋弟子據實答了之後,他叫他好生看守,過了橋去,但時間很短,最多是繞外川巡視一周的工夫,很快便回還了。”

封如故心念一動。

“沉水之上,不能使用法術,隻能老老實實過橋。”封如故回過神,笑道,“這當真是最妙的。”

作者有話要說:  禿梨三連:不檢點、勾引我,請自重.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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