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玲玲發現這位年輕的老師,也是個喜歡看熱鬨的,她跟這個小子打賭,對方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她是知道底線了,隻要不打架怎麼都行。
“什麼狂不狂的?既然你們父子都認為我們作弊,這次考卷又是你們委托其他幾個學校出的,有點信心好不好?”陳玲玲用激將法激他,“就一句話,賭不賭?”
熊海健絕對是看熱鬨不怕事兒大:“嚴雪峰,你可是代表你們三中,三中可是咱們江城老牌的高中,從解放初就是樣板高中,你不會這麼慫?不敢賭吧?”
陳玲玲沒這方麵的知識:“是吧?是吧?”
“當然啦,你以為三中跟我們一樣啊?”熊海健跟陳玲玲科普三中曆史。陳玲玲結合上輩子的知識,內心大喊一聲:臥槽!原來是這樣一家牛校啊?
想想上輩子自己就從來沒聽過民航子弟中學。
秦老師,翁老師,張老師的臉出現在陳玲玲的腦海,他們那麼努力想要讓多幾個孩子上大學,最後沒想到學校會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好慘!
“熊哥,你不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的威風。要是他們真那麼牛,今天還需要跟我們比?”
“那當然不是,我隻是說讓你彆輕敵,等下輸了可真的要叫‘爸爸’的!”
“我拿得起放得下,真輸了彆說爸爸,我還要加一個字,叫他‘親爸爸’。”陳玲玲氣勢十足,“嚴公子,敢不敢賭?”
那個嚴雪峰或許是真被她激將給激到了,或許他還是內心認為陳玲玲不可能考那麼高的分數,他說:“賭就賭!你輸了彆哭。”
“不會,不會!我要是哭,就是龜兒子。”陳玲玲笑著說。
容遠提醒她:“你是女的。”
“龜女兒行不?”陳玲玲瞪他。
嚴雪峰指著陳玲玲:“你給我記住自己說的話。”
陳玲玲看著同學們:“大家給我作證。隻要你到時候彆慫。”
鈴聲響起,兩位老師進來,一位老師給他們發卷子,一位眼睛如鷹隼盯著他們。
陳玲玲低頭看向第一門語文,試卷一共三項,前麵幾句文言文,還有幾個改錯題,最後一篇占80分的作文。
之前高考語文試卷是充滿政治意味的題目,而這次這次作文變成了發揮自己想象的《春天》。
不得不說,比之之前高考題算是難了不少,但是跟上輩子那種,給你用描紅寫個“人”,來個什麼“逆鋒起筆,藏而不露……”,讓你理解意思再來寫文。《春天》這個題目顯然直白很多。不管是春夏秋冬,在這個年代絕對不能寫出靡靡之音,一定要鏗鏘有力,緊緊抓住時代特點。
萬變不離其宗,其實這個嚴雪峰也沒有說錯,陳玲玲把那麼多政治相關的書籍看過之後,結合了自己的筆記,準備二十多篇作文。一改再改,一修再修,拿到題目往上套。這是上輩子中考技巧了,反正卷了之後,真的是什麼招數大家都想到了。這確實是一種投機取巧的辦法,但是這在規則之內。
陳玲玲依舊手速飛快,寫完作文的最後一個字,她舉手:“老師,可以提前交卷嗎?”
老師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點頭:“可以!”
過來收了考卷,陳玲玲走出教室,看見她出來,陳校長過來問:“怎麼樣?”
陳校長這麼問,卻腳步飛快地帶著她走到僻靜的地方,等陳玲玲回答。
“還好,文言文都是論語裡的句子,不算難,改錯也可以。作文是……”陳玲玲跟校長說,“這張卷子出得比之前的卷子更深一些。”
“是吧!所以還是很順利的?”
“應該是開門紅。”陳玲玲笑。
容遠和熊海健也交卷了,兩人一起奔過來,熊海健問她:“陳玲玲,你也太厲害了,跟人打這個賭。雖然我認為你贏的概率大,但是萬一要是輸了?你真叫他?”
陳校長聽見這話,一下子反應過來,這個陳玲玲又鬨幺蛾子了,問:“你又乾什麼了?”
熊海健平時挺悶的一個少年跟陳校長居然就完完整整地給說了。
陳校長皺眉:“你這孩子,怎麼就跟人打這個賭?”
陳玲玲:“我們小朋友之間打賭,您大人參與進來乾嘛?行了,校長,您去看批卷子,我們繼續下一場了。”
陳玲玲轉身,熊海健還沒得到陳玲玲的回答跟在她身後:“輸了,難道你真的叫他‘爸爸’。”
陳玲玲轉頭:“我這個人願賭服輸,必須叫他‘親爸’。”
“噯!你……”
熊海健還要說話,被容遠伸手一巴掌拍在頭上:“想想玲玲的爸爸,橫豎玲玲不會吃虧!”
熊海健想起家裡人在聊陳玲玲的爸爸陳建強的時候,一口一個“綠頭烏龜”,啊這?還真的不怎麼吃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