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肅本就懷疑肖恪,現在見他提著打包袋進來,臉色瞬間陰沉如墨。
“喬秘書呢?”他向來不愛迂回婉轉那一套,直接質問,同時死死地盯著肖恪,不放過這人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雙方之所以還在粉飾太平,不過是兩個原因。
這是在公司,誰都丟不起那個臉,以及,喬頌還在外麵。
肖恪淡定道:“江總,有份文件要你簽名。”
他甚至都沒回答那個問題。
情敵也相輕。
他根本懶得搭理江肅。
江肅深吸一口氣,握著蘋果的手收緊,“肖助,請回答我的問題,喬秘書呢?”
肖恪微笑,“我們在廊道碰到,正好我有文件要送過來,也就順便了。”
“順便?”
江肅突然地就想到了那次去外麵開會。
肖恪也是多事地為她去開車門,那時他以為這人是太過紳士。
不對……
上個星期他們也去了開發區,一起外出的秘書是張若雅,肖恪可是動都沒動一下,怎麼,紳士的一麵還對事對人?
江肅猛地起身,目光不經意地鎖定他的左手,這一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肖恪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取下來了。
此刻光禿禿的。
怎麼,還想偽裝自己單身??
江肅動怒,肖恪卻很平靜。
他輕描淡寫地掃了江肅一眼,依然以公事化的口吻提醒:“江總,這是一份緊急文件。”
江肅頓時看向肖恪的眼神就很厭惡了。
他這輩子最反感兩種人。
第一種是覬覦喬頌的人,在他這裡罪無可恕。
第二種則是明明有對象卻不知檢點的道德敗壞者。
很不巧,現在肖恪疑似二者合一,江肅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他。
垃圾。
他一把翻開文件,拿起筆三下兩下簽了自己的名字後,仿佛是不經意提起,“這也沒來多久,你跟同事們處得這麼好?”
肖恪接過文件,眉宇間一派平和,溫聲道:“大家都很好,喬秘書上次還幫我點了外賣,我這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她確實是個很好的人,總是熱心腸。”隔著寬大的辦公桌,江肅冷峻的麵容也似是覆上了一層寒霜,“以前她就這樣,好幾年前吧,天橋上還有人乞討,她每次見了總要給錢。”
肖恪詫異地看向他。
江肅都已經猜到了他想問什麼,並且也在心裡提前琢磨好了答案。
誰知道,很快地,肖恪麵色恢複自如,竟然什麼都不問。
“嗯。”肖恪說,“江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先過去了。”
江肅:?
他錯愕不已,什麼情況?
肖恪見他沒說話,麵帶微笑轉身離開,隻是走出辦公室後,漠然地從西裝口袋裡摸出戒指,重新戴上。
…
一整個下午,江肅都沒有心思再繼續工作。
當時說的話雖是他一時衝動脫口而出,可肖恪的反應會不會太過平淡?
肖恪就隻是那麼一秒兩秒的詫異。
而且不是為“他跟喬頌很早前就認識”這件事詫異,似乎是為“他居然就這麼說出來了”而驚訝。
江肅幾乎就要斷定,肖恪早就知道了他跟喬頌過去的關係。
肖恪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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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頌快下班時接到了喬文慧的電話。
“媽媽跟你說過了呀,香蕉不要放在冰箱裡。還有,你買酸奶要看日期的,瞧瞧,明天就過保質期了!”
“……”喬頌喝了口水,無奈道,“你又來我這啦?”
“不來都不知道你現在過得好不好!”
喬文慧就這麼一個親女兒,自小就放在手心裡嗬護疼愛,跟前夫離婚時,她壓根就沒想過撫養權這事,孩子是她生的,她怎麼也不可能讓給彆人。
她恨不得事事都為女兒安排好。
要不是這城市限號又總堵車,她早就想給女兒買輛車了。
雖然現在母女倆不在一個城市,但好在交通方便,坐車也就一兩個小時,她隔三差五總要過來“視察”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