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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雨泓跟葉嘉杭的婚禮還有兩周,這天,因為瑣碎小事,喬頌跟肖恪也都被拉過去當壯丁。
葉嘉杭對於這兩人居然成為了同事眼窗脫落。
“你小子,你小子!”葉嘉杭拽過肖恪狠狠捶他肩膀,咬牙切齒,“可真行,瞞得真緊!”
肖恪無奈:“這事沒法說。”
葉嘉杭平複好震驚的心情後,也歎了一口氣:“確實,你也彆指望我幫你什麼,反正咱們都是重色輕友,你理解就好。”
兄弟跟老婆,那他必然站老婆,猶豫一秒他都該死。
“不過就算雨泓願意,那也沒用。”葉嘉杭壓低聲音,“喬喬她是個有主見的人。”
當時殷雨泓嘴巴都說破皮了,就是不建議喬頌跟肖恪在一起,但喬頌就是會羞澀地說“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他啊”。
而後來在他們都以為這兩人會修成正果時,喬頌出乎所有人預料跟肖恪分手。
肖恪語氣中竟然還有掩飾不住的驕傲:“我當然知道。”
必須得承認的是,或許他也是在分手之後才真正了解她。
這二十七年以來,他最茫然、最震撼,都是在她堅決提出分手的那一刻。
“肖恪,你或許已經做好了結婚的準備,但我沒有。”
“跟你住在公寓裡很開心,跟你住在婚房裡很痛苦。”
“我不能明知道是痛苦還要住進去,那樣婚房會變成牢房,我沒犯法。”
…
即便殷雨泓防範肖恪跟防賊一樣,可今天確實太忙,最後還是被肖恪撈到了送喬頌回家的機會。
才聊幾句家常,肖恪就輕描淡寫地丟出了一個炸彈:“小頌,有件事我想跟你說,我準備下周正式跟總部那邊申請調令。”
喬頌本來昏昏欲睡,一聽這話,瞬間清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什麼??”
肖恪見她睜著眼睛驚愕地看著自己,被她這神情可愛到,輕笑著點頭:“你沒聽錯,我想申請調任。一切順利的話,等年後這邊也就穩定下來了,我想到時候總部會批的。”
“總部一直都有在這邊再成立一個分公司的計劃,我不方便跟你說得太細。其實年中的時候,岑總就跟我聊過,他給了我選擇的機會,是來這邊當總助,還是在總部待一段時間去分公司上任副總。”
“總部在東城,那時候我很想快點回來。”
喬頌目光發怔,低聲問:“那……現在是為什麼呢?”
“沒辦法再跟他共事。”肖恪坦誠回答,卻是下意識地握緊了方向盤,“我一直以為,公跟私我可以分得很清楚,但我分不清了。”
“退了太多次的話,我會怕你當真。”肖恪聲線隱忍,“我怕你認為,我是平靜的。”
“你以前就很喜歡那樣的男主角。”
喬頌錯愕:“什麼?”
她今天說這兩個字的頻率未免太高……
肖恪的教養讓他無法說出太刻薄的詞語,喉結滾動,克製而冷靜地說:“那些年輕、莽撞、衝動、率性而為的主角。”
“……”喬頌很想說,彆想太多,那是因為出演這樣角色的演員都很帥。
她突然感到一絲驚奇,下意識地看向他。
因為在她的記憶中,肖恪總是表現得成熟而又包容,他跟江肅是完全不同的性子。
同樣乘坐地鐵看到長相很帥的男生,她如果多看了兩眼,江肅會陰惻惻地在她耳邊說“寶寶眼睛往哪看呢”,而肖恪則會問她“是喜歡那個男生的發型還是穿著”。
他問這個問題時語氣都很輕鬆,眼裡也滿是打趣,似乎在說——偷看彆人被我抓住了吧。
可現在,肖恪似乎已經沒打算再掩飾他的嫉妒了。
四目相視。
車內暖風蒸得人燥熱不已。
喬頌手指蜷了蜷,下意識地抓住安全帶,一臉欲言又止,“啊這個嘛,要不還是說說你調任的事吧……”
畢竟跟前男友討論前前男友,聽前男友說有多憎惡前前男友,這樣的話題太危險,也太奇怪。
她總不能勸慰他說“哎呀沒事的你們之前不是也相處得挺好嘛”“你們都是這麼大的人了成熟一點工作更要緊啊”吧?
“好,我說。”
肖恪甚至能猜得到,她真正想說的是哪句話。
她想說,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是因為她曾愛過的人並沒有像現在這樣出現在他的眼前。而他也錯誤地高估了自己的肚量。
回家後,喬頌馬不停蹄地向閨蜜分享了這件事:「我的心情好複雜,如果我說我有點點慶幸終於要送走一個並且還在日夜祈禱另一個快點走,這樣是不是很沒人性?」
萬柯:「很複雜,很危險。」
喬頌:「?」
萬柯:「他們可能都想對你唱一首歌。」
萬柯:「愛我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