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犯賤他也認了。那五年鬼都不如的日子他過夠了!
他看到了她,隔著夜色跟距離,她被屋裡的光照得朦朦朧朧,這一幕好似夢境。可夢裡的她看不到他……他應該感到滿足的,至少這不是夢,於是他大力地衝她揮了揮手。
喬頌頓時哭笑不得,將腦袋伸到窗外,大喊一聲:
“快走!”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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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輩子隻會結這一次婚!”
殷雨泓睡眼惺忪地坐在化妝桌前,鄭重宣布。
跟妝師撲哧笑了起來,繼續拿著刷子在她臉上掃,“每個新娘都這樣說。”
“那肯定不是因為我多愛那個死鬼。”殷雨泓微笑,“而是這酷刑我隻受一次。”
喬頌跟另外三個伴娘手忙腳亂。
沒過多久新郎帶著伴郎來勢洶洶,還得殷雨泓拿著擴音喇叭威脅:“葉嘉杭,要是把我家的門撞壞了,你活不過明年!”
臥室外的長輩們聽了這話,忙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葉嘉杭慫了,“哎,彆撞了——”
其中一個伴郎叉著腰喘氣:“那這門怎麼開得了?”
還是肖恪出馬,溫聲同她們商量:“外麵人太多了,很擠,開開門,緩解客流壓力,好不好?”
“紅包——”
“好。”
肖恪往門縫裡塞紅包。
直到他聽到很輕的笑聲,他忍俊不禁,才將紅包往裡一推,感覺到那邊接過時,他突然又捏緊往回拽。
“啊……”
開開心心準備拿紅包的喬頌傻眼了。
她趕忙攥緊,使力拽。
這個紅包成為了一根繩子,門內門外的兩個人好似在拔河。
“喂!”
肖恪笑意不止:“什麼?”
“鬆、手!”
“好。”他還提前預告,生怕她會一不小心往後仰,“我鬆手了。”
最後她們大發慈悲開了門,門外的人跟泥鰍一樣鑽了進來。明明房間裡人也不少,肖恪第一眼看到的仍然是喬頌,一直是她,她穿著淺粉色禮服,陽光穿過玻璃照在她身上,有層瑩潤的光輝。
有彩帶噴出。
喬頌也抬眸,跟他在喧鬨的房間裡安靜地對視。
攝像師很忙,恨不能將所有人的反應都記錄下來,每個人都忙得人仰馬翻,殷雨泓很討厭相送淚汪汪這一環節,喜氣洋洋地帶著家裡所有成員上了車。
“結婚就要高高興興的,今天都彆哭!”
喬頌在婚車上答應得好好的,結果到了婚禮現場,淚流不止。
新郎也在台上嗷嗷地哭。
殷雨泓用無限包容的目光看著他,為他擦淚。
在喬頌的人生中,愛情的啟蒙不是早已經分道揚鑣的父母,而是姐姐跟姐夫。在她還懵懵懂懂的時候,看他倆吵吵鬨鬨,看他倆偷偷手拉手,現在又見證他們步入人生另一個階段。
“先說好,我手中的捧花不是婚姻的接力棒,不然我都不知道這算不算祝福了。”
殷雨泓的這些話逗得全場大笑。
她背過身,聲音從話筒傳至場內每一個角落,“誰接到,就祝誰即將擁有愛情,隻是愛情。”
“好!”就連一旁的司儀也大聲附和。
喬頌似乎被這話打動了。
接捧花環節她是想擺爛的,三個伴娘也是這樣想的,四個人私底下還商量了要怎樣自然而不刻意地做戲,最後由某個拍球小能手伴娘奮力將捧花拍向台下,誰要就給誰。
可現在殷雨泓突然背著她們來了這麼一出。
四個伴娘中有三個都麵帶猶豫之色,結婚是完全不想的,但愛情還是可以用來給生活調味的嘛!
喬頌悄悄地活動手腕,腳尖繃住蓄勢待發。
在捧花扔出的那一瞬間,她輕輕一躍,手舉得高高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地抱住了那束花,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行啊妹妹!”
“這速度絕了!”
台上城堡搭建得浪漫唯美,閃爍著細碎光芒,宛若星河。
喬頌眉眼俱笑,垂下脖頸,開心地輕嗅那鮮豔欲滴的花束。
肖恪站在台下失神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