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幫扶孟麗純粹就是緣分,就是喜歡大寶二寶,養這倆個孩子讓他們開心,這就夠了。
曹母憨厚,跟甄臻聊的倒是挺投緣的,甄臻進來時看到這小區附近有個廢棄廠房,就問起這事。
“是我們廠一個老同事家的房子,那房子好久沒修過,住人不大行,老倆口就搬去彆地住了,這房子就一直空下了。”
甄臻也是在為以後做打算,京城那邊沒戶口短期內是去不了的,就是去了住房問題也很麻煩,估計要等過倆年政策完全放開才能過去,她就想先在縣城開個鋪子,把家業先做起來再說。
她打算把縣城當成自己的發家地,用的是農村包圍城市的策略。
甄臻聞言也就有數了。
今年孟華畢業了,年中來了一次電報,說那邊有事在忙,今年暑假先不回來了。
電報裡還囑咐孟招弟和程素好好讀書。
孟大國就覺得他弟弟肯定是在京城受委屈了,否則也不至於連個路費都拿不出來。
至於好好讀書那幾句,就被孟大國認為是無關緊要的客氣話,可甄臻卻盯著電報看了許久。
這三兒子看來是混得不錯了,至少是有了一個知道重要消息的渠道,是聽到風聲要恢複高考了,才會特地提一句,否則以他打電報的風格,那是多一個字都沒有的。
程素和孟招弟看到電報後,讀書更刻苦了。
今年甄臻栗子照收,也收了不少冬棗。
農家種的棗子個頭雖然沒有後世打膨大劑的棗子大,吃起來卻挺甜的,她把冬棗洗乾淨,在冬棗外頭劃了幾條線,再用筷子把棗核給去掉。
把冬棗放在鍋裡煮軟乎了,瀝乾水分後,再在鍋裡倒入水、冰糖和白糖,小火慢煮再撈出來風乾。
甜味沒把貓招來,倒是招來了幾隻小饞貓,大丫捏了個放入嘴裡,眼睛都亮了。
“阿奶,蜜棗好好吃。”大丫覺得阿奶會變魔術,天天都能變出好吃的來,其他孩子都羨慕她有個這麼好的奶奶,大旺還說想給她做阿奶做孫子。
“阿奶好膩害哦。”二丫說。
“阿奶做什麼都吃。”三娃說。
“好吃好吃。”四丫說。
甄臻一人給了兩顆蜜棗,其餘的叫孟大國踩著梯子放到笸籮裡風乾。
半軟半硬的時候當蜜餞吃是很美味的,風乾後又可以保存一年,也難怪孩子們都這麼激動。
焦蕙蘭也嘗了一下,“娘,您做出來的零食,就沒一樣不好吃的。”
焦蕙蘭說的也是真心話,她婆婆真是萬能的,會做生意會做零食,還會管家管孩子,彆人家都說孩子多亂糟糟的,看她家四個孩子,從沒覺得難管過。
說到底就是婆婆會訓娃娃,這不,娃娃剛吃完零食就排隊去漱口洗手了,衛生習慣好的不得了。
陶愛紅捏了幾個蜜棗,簡直甜到心裡去了,往常包粽子用的蜜棗都不如她婆婆做的好吃。
陶愛紅彆的不承認,她婆婆的能耐她是服氣的,回屋還跟孟二勇說:
“以前怎麼沒聽說你娘會做這麼多吃的?”
她嫁過來前,婆婆名聲可差了,怎麼忽然就變這麼能乾?
孟二勇被他問的一愣,以前他娘是名聲不好,可那都是村裡人不懂,他娘一向是這麼深藏不漏、秀外慧中、溫柔賢惠,散發著母性的偉大與光輝的。
陶愛紅琢磨道,“你娘是什麼時候變的?”
“也就你嫁過來前後吧?”孟二勇就覺得他娘以前的壞形象,都是故意營造出來的,這就是做人的智慧。
陶愛紅尋思著以前她公公能賺錢,她婆婆可不是混吃等死,誰都不放在眼裡嗎?後來公公犧牲了,婆婆被趕鴨子上架,這才成就了如今的婆婆。
所以說,一個女人從廢物變能乾,隻需要死個男人就夠了。
陶愛紅意味深長地瞥了孟二勇一眼,把孟二勇看得直皺眉頭,“你又打什麼騷主意?”
“我又沒怎麼著你,什麼叫騷主意?”
“你還沒怎麼著我?整天上趕著把我壓在下麵,說是再生一個就不用下地賺工分了,我算看明白了,我孟二勇就是你逃避勞動的工具人。”孟二勇氣得把被單一攏。
陶愛紅看他這樣就來氣,她就沒好意思說,人家孟大國夜夜折騰都不夠,怎麼孟二勇就中看不中用呢?
人家焦蕙蘭本來長得還不如她呢,你看現在被滋潤的,那叫一個容光煥發。
反觀她就像被吸乾了的氣球,氣色一天不如一天。
陶愛紅氣得一口咬在孟二勇肚臍眼上,孟二勇氣得想把腳趾塞她嘴裡,又被陶愛紅一頓捶。
蜜餞晾乾後,甄臻把大部分蜜餞都收進空間裡,至於平時做的瓜子、板栗、五香花生米、鴨脖子之類的她也沒少收。
沒去縣城不代表不乾活,這些東西收著又不會壞,等能賣時再一股腦拿出來,那不是一樣賺?
十月底,恢複高考的消息下來後,如同一聲驚雷響徹神州大地,大部分人聽到這消息都是懵的。
高考中斷了十年,就這樣恢複了,不給人一點準備的餘地。
很多知青聽到這個消息直接蹲在地上哭了,激動過後就開始借書了,斷了十年市麵上的書早就不剩什麼了,下鄉時很多人覺得高考沒指望,乾脆就沒帶回來,如今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那些帶著書,也一直在堅持看書的人則是喜極而泣,都想利用這次機會回城。
錢子義傍晚時也來借書了,他家裡倒是有些書,可是複習資料是沒有的,如今剛恢複高考,老資料都被人一搶而空,根本買不到,更沒人願意把資料借給彆人去抄寫。
畢竟少個人知道就少個競爭對手,大家都不傻。
錢子義知道程素和孟招弟有不少資料,就想過來問問。
這些資料裡有不少題目都是甄臻編寫的,倆人做不了主,就來問甄臻的意思。
甄臻對錢子義印象不錯,至少上次他肯幫著宋小紅出頭,就證明這男人不是個孬種。
他下鄉多年,如今也二十四了,早就過了結婚的年紀,卻從沒跟哪個女孩亂搞,這就證明他人品沒太大問題,甄臻也願意幫一把。
她給了錢子義兩本程素用剩下來的習題,又幫錢子義畫了重點。
錢子義這幾天翻開書本也是兩眼發黑,完全不知道高考能考什麼,有了重點後立刻就有了方向。
回去後錢子義就把房門給鎖了,聽張翠花說他吃飯都不出來,為了少跑廁所,水也很少喝。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因為每個人都是這樣拚命的。
其實程素和孟招弟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可倆人還是不敢怠慢,尤其是看彆人吃飯上廁所睡覺都在看書,倆人也被帶的緊張起來,天天書不離手,農活都不乾了,整天關在房裡。
孟招弟乾脆就搬過來跟程素一起住了,她前腳進門,後腳張巧紅就進來罵了:
“你個死丫頭,叫你看著兩個弟弟,你就跑來這邊躲懶,還看書高考呢,你是什麼貨色我不知道?初中都沒念完就想考大學?咱們壩頭村可沒出過女大學生,真以為自己是金鳳凰,能飛去大城市當仙女呢?”
孟招弟氣得直哭,甄臻拍拍她的肩膀道:“你繼續看書,我出去看看。”
孟招弟也不敢再矯情,眼淚一擦就繼續背書了。
甄臻推門出來,張巧紅沒想到她在家,略顯尷尬地笑笑:“嬸子在家呢,我家招弟呢?我找她回去乾活。”
“她在備戰高考,還有一個多月就考試了。”
張巧紅不敢跟她叫板,卻還是有些不高興。
“嬸子,不是我說,我家招弟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她從小就笨,論腦子遠遠不如來弟聰明,跟我兩個兒子更是沒法比,她這麼笨的人怎麼可能考中大學。”
張巧紅這娘當的讓甄臻看著都生氣,“招弟哪裡笨了?”
“怎麼不笨?從小就是個傻的,做事也沒有眼力見,天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你看來弟多機靈啊,從不吃一點虧,不像她,跟個鋸嘴葫蘆似的,跟我這個當娘的也不親。”
甄臻一點沒客氣,“我瞧著招弟比你跟大柱聰明多了。不是我說你,重男輕女也要有個限度,明知道閨女要高考,不幫忙就算了,還要拖閨女後腿。”
張巧紅其實也不是非孟招弟不可,可她知道這個女兒根本不可能考上大學。
這次報名純屬是讓人看笑話。
等結果出來她就知道死心了,就知道野雞是變不成鳳凰的了。
眼見著孟招弟年紀也不小了,張巧紅就等著她死心後給她安排相親呢。
她看好了隔壁村一個叫曹亮的男孩,今年二十歲,人長得不錯,就是有點矮,可曹亮在公社糧所上班,雖然不是正式工,卻也是拿工資的,配孟招弟綽綽有餘了。
甄臻直搖頭,“我早說了,招弟年紀還小,要多留兩年,這什麼曹亮的,條件再好,能有咱家招弟考上大學好?”
張巧紅噗嗤一笑,“哎呦,嬸子,你還真相信她能考上啊?招弟這孩子也真是的,竟然把你騙的團團轉,算了,算了,等結果出來你就知道了。”
孟大國回來時先去舀了點水把手搓乾淨,家裡有兩個考生,他娘就把孩子帶去孟老太那邊玩了。
他走路說話都悄悄的,吃完飯,實在受不了跟貓一樣說話,就把焦蕙蘭帶出去散步了。
秋收過去沒多久,村裡的草垛一排排壘著,孟大國瞧見四周沒人,就把焦蕙蘭往後一推,倆人一起倒在了草垛裡。
焦蕙蘭撲通撲通跳著,她哪想到還有這事?原以為今晚就是出來散散步,看看田裡的莊稼怎麼樣了。
誰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