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胤祚會中招,那是他沒有聽德妃的話,他想在所有人的麵前顯擺,更是想要眼看著他中招,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倒黴的中招。
德妃能從一個宮女走到妃位,其心思真是細密,計謀也是一步看三,讓人防不勝防。
想到這裡,他小心翼翼的扶著椅子從上麵爬了下來,邁著小短腿噔噔的跑到了宜妃的跟前,用他哪肉乎乎的小手給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眼淚汪汪的憋著嘴:“額娘,乖,不哭。”
說著抱著她的滿是淚水的臉,親了親:“九九乖,不哭。”
嘴上說著不哭,但是眼淚卻不斷地低落下來,一滴滴的砸在了地麵上,把方磚染上了一層青色的印記。
宜妃看著胤禟的動作,再也忍耐不住,她的眼淚流的更凶了,然後對著太皇太後凝噎的道:“老祖宗,臣妾是憂心皇上啊,六阿哥送給了小九這麼漂亮的蝴蝶,小孩子定然是拿出來玩耍的。要是胤祺也在,到時候兩個孩子能逃脫這等詭異的東西嗎?現在發現的早,亦是萬幸。”
說到這裡,她趴在地上深深的叩首道:“要是哪天小九拿著蝴蝶給皇上看,給老祖宗看,那這東西就是從小九的手裡發出來的。那就是行刺啊!這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老祖宗啊,臣妾擔不起這樣的責任啊,小九那麼小,也要受到牽連。臣妾求老祖宗明鑒,可憐可憐小九,給他一條活路!”
太皇太後和康熙兩人聽了宜妃的話,臉上的神色愈發的難堪,他們不是沒有想到這一層,隻是沒有想要是這件東西落在胤禟的手裡之後會如何?
要是按照宜妃這麼說的,那這件事就是專門針對小九,針對郭絡羅氏的計謀,再聯想最近在朝堂上的一些事情,這恐怕就是德妃一手所為,隻是他們目前沒有證據證明是德妃訂做的。
康熙想到這裡,臉上的神色陰沉的可怕,他看著胤禟小聲的哭泣,小小的包子臉上儘是淚水,在心裡把宜妃說的可能性過了一遍,立馬被驚出一身的冷汗。
卻是這種可能是真的會發生的。
想到這裡他冷冷的盯著德妃,嘴角的寒意濃鬱。
德妃在宜妃站起身來的那一瞬間,瞳孔微微的縮了縮,心裡泛起一抹寒意,她一直知道宜妃不爭不搶,整個人窩在翊坤宮裡。又是從大家出身,家裡的姊妹也少。定然是沒有多少心計的。
這會兒看來,她也是不簡單的,在太皇太後和皇上都沒有想到的細節,她竟然全都麵麵俱到。
想到這裡,她的眸光對上了胤禟那冷漠的仿佛把一切看穿的眼神,嚇得渾身一顫,再抬頭看去,那孩子如正常的孩子一般,眼淚婆娑的被康熙抱進了懷裡安慰。
這會兒從偏殿裡穿出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那聲音讓聽的人都覺得心驚肉跳。
太皇太後眸光偏殿落去,不多時太醫滿手是血的端著托盤從外麵走了進來,他走到了康熙的跟前對著他行禮道:“皇上,目前兩根針都已經取出,六阿哥也是無礙。”
康熙聽了許太醫的話,眸光落在了托盤上的針上麵,深紅色的托盤上,放著兩根細的幾乎看不到的銀針,那上麵銀色的反光昭示著它的存在。
他微微的合眼,抱著胤禟,抬腳坐在了椅子上。對著一旁恭候著的梁九功道:“梁九功,帶人去永和宮,所有奴婢都送進慎刑司。德妃杖刑五十!打入冷宮,待慎刑司那邊出結果。”
說到這裡,他微微的一頓,然後繼續道:“胤祚,送出宮,另外德妃的母族烏雅氏收監。”
德妃聽到這裡,她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慌亂,整個人有些瘋魔的往前爬,哭喊道:“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臣妾是冤枉的!宜妃她血口噴人啊!”
她知道慎刑司那邊,絕對不可能問出來問題的,打入冷宮她也可以接受。隻是胤祚絕對不能送出宮去,一旦把他送出去,想要回來可就難了。
康熙看著德妃披頭散發的模樣,有些疲憊的對著梁九功擺了擺手道:“拉下去吧。”
梁九功聽了康熙的話,擺了擺手示意侍衛把人帶下去。
胤禟看著一切塵埃落幕,他抱著康熙的脖子,身心俱疲,趴在他的身上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朱紅色的太陽緩緩的掙脫雲層的束縛,照耀大地的陰霾。鳥兒也在枝頭嘰嘰喳喳的歌唱,仿佛昨日的一切都是虛幻一般。
胤禟還沒有睜眼,就覺得從腳丫上傳來一陣陣的癢意,他強忍著困倦睜開眼睛,就對上了胤祺興趣迥然的眸光,他用手捏了捏他的小腳丫,比劃了一下,滿是遺憾的道:“小九,你的腳丫怎麼這麼小?還沒有我的手大,隻是你為什麼不癢呢?不是說撓腳心會癢嗎?”
胤禟不著痕跡的抽回了腳丫,肉乎乎的包子臉上卻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他伸出手朝著胤祺奶聲奶氣道:“鍋鍋,抱。”
胤褀一聽,整個人都有些飄了,小九可是從來沒有張開手讓他抱過的。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笑容燦爛的往前湊了過去,用手抱住了胤禟柔軟的小身子。
就在這個時候,胤禟出其不意,啊嗚一口咬在了他的臉上。
讓你撓我的腳丫,讓你打擾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