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到莉娜的狂怒,作死值+100。]
[當前作死值:150。]
100?
岑安愣了幾秒。
他躺在床上看著係統麵板上暴漲的作死值,心臟砰砰直跳。
這回真的是作了個大死,莉娜肯定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不過風險和回報是並存的。
這次的過程雖然凶險但結果十分令人滿意。
十二點已過,他的生存時長已經不足一小時,岑安想也沒想,把剛剛收集到的100作死值全部兌換成了生存時長,足夠他用到明早十一點了。
但他仍然留了50點備用。
推車碾壓地毯的吱呀聲響在門口停下。
這個時候的管家已經完全異變成了怪物。
他的脖子拉長了好幾倍,像條醜陋歪曲的蛇頂著個碩大的皮球,嘴咧到了脖子處,露出尖細鋒利的牙齒,腥臭的涎水從嘴角流下來。他的皮膚一寸寸皴裂,露出皮膚下猩紅色的肉塊。
管家拍了拍門,變得尖細難聽的嗓音帶著快活的音調,“有人在房間嗎?”
岑安本想著不搭理他。
但管家鍥而不舍地拍了近一分鐘門,見屋內沒人回應,他陰惻惻地笑了起來,脖子快活地轉了兩圈,伸手在推車上挑了挑,最終選了把斧子打算劈門。
岑安被他吵得心煩。
一把抓起寫字台上的鏡子砸在門上。
“彆笑了!”
“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管家正準備劈門的手僵在半空。
鑒於規則的要求。
隻要房間有人就不算違反規則,他就沒資格進去。
管家臉色沉下來,布滿血絲的黑色眼球惡狠狠地瞪了眼緊閉的房門,在門口不甘心地站了會兒,他隻好放下斧子無奈退去。
他推著推車從201到206一個個敲門。
不幸的是,除了空蕩蕩的206,其餘每個房間都有人,沒人違反規則。
至於206……
管家氣得脖子扭了好幾圈,最終也隻能吱吱呀呀地推著推車,不情不願地離開了二樓。
——
而此時的地下室。
咚咚咚的剁肉聲不斷從角落處的廚房傳來。
廚房內歪歪斜斜吊著盞昏黃的吊燈,環境陰暗森冷,在油膩臟汙的案板前,女仆布蘭妮正高高舉起砍刀一下一下劈砍著幾坨肉。
她嘴裡嘟嘟囔囔地說著話。
“手指要留給莉娜小姐,心肝要留給克勞德,嗬嗬嗬……該死的蘭斯頓夫人現在什麼都不能吃!可我的孩子呢!”
說著說著,女仆的語調激動起來,劈砍的力道越來越大,血沫和碎骨屑四處飛濺,不少濺到她臟兮兮的圍裙上。
嬰兒的哭啼聲在這時響起來。
女仆忙丟下砍刀,伸手撫上臃腫肥胖的肚皮,粗噶的聲音變得溫柔。
“孩子乖啊乖。”
“餓了吧?”
女仆從案桌上撿了塊血肉模糊的肉塊,沒等她塞進圍裙下,兩根青灰色的乾枯手臂迫不及待地從圍裙下伸出來,一把抱住肉塊然後縮了回去。
接著響起悉悉索索的咀嚼聲。
在昏暗森沉的廚房內格外瘮人。
忽然門外響起推車車軸滾動的刺耳吱呀聲,女仆慌張往廚房外看,兩隻黃豆大小的眼睛滴溜溜轉著,深處藏著恐懼。
不多時,管家在門口站定。
他伸長了脖子往廚房內看了一圈,鼻子嗅到了濃鬱的血味和肉味。
“布蘭妮你在準備明天的食物嗎?”
管家眼裡露出狂喜,嘴角腥臭的涎水不受控製地滴落在地。
“是的,我在準備莉娜小姐和克勞德公爵的食物。”
布蘭妮讓開肥胖的身體。
案桌上那坨麵目全非的東西暴露在管家的視野裡。
可惜這是布蘭妮捕獵到的食物,按照規則沒他的份。
管家遺憾地舔了舔嘴唇,戀戀不舍地推著推車走進了黑黢黢的角落。
——
第二天上午七點五十,被當成鬨鐘的係統準時提醒岑安該起床了。
岑安睜開眼揉了揉睡得酸痛的脖子,開門出去時不小心踩到了昨晚砸出去的鏡子。
這鏡子真耐摔啊!
昨晚被他那樣一砸居然還完好無損!
岑安撿起鏡子隨手倒扣在寫字台上,然後去了餐廳。
按照二樓牆壁上的規則提示,上午八點是早餐時間,如果遲到的話會觸發死亡機製。是以岑安抵達餐廳時,除了西裝矮胖男,其餘幾人已經到了。
管家已經恢複了人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後等待公爵和蘭斯頓夫人到來。
尖銳的鐘聲在八點響起。
蘭斯頓夫人和公爵走進餐廳,和昨晚一樣坐在椅子上。
鐘閻還在等蘭斯頓夫人宣布新的入座規則,卻不料岑安在npc入座的瞬間已經坐在了公爵對麵,並衝那張微笑的麵具臉說了聲“早啊公爵”。
公爵哢噠扭了下脖子,嘴角的微笑弧度緩緩上揚。
而蘭斯頓夫人並沒說話,似是默許了這種行為。
鐘閻意識到入座規則應該沒變,於是放心落座。
而岑安雖表麵平靜,事實上心裡卻覺得可惜。
因為他剛剛重複了昨晚的作死行為,但係統遲遲沒動靜提示作死值增加,看來用同種方式獲取作死值的法子是不可行的。
直白點說。
羊毛不能逮著同個地方薅。
岑安低垂著眼睫想了想,直到莉娜陰沉著張慘白的臉走進餐廳,他才眼前一亮,心下有了個新主意。
和昨晚相比,莉娜顯然心情不佳,她拉開岑安右手邊的椅子坐下來,那雙漆黑的眼珠粘膩而陰冷地盯著岑安,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想必岑安早已被刺得千瘡百孔了。
岑安和小女孩黑沉沉的眼珠對視著。
半晌後好心提醒:“小孩子要早點睡覺,彆大晚上出來亂跑,你看你明顯睡眠不足,都有黑眼圈了。”
可這樣挑釁的話居然也沒能給他增加半點作死值。
莉娜聽完後咯咯尖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