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他身旁的劉明華:“……”
他正想開口詢問時,鐘閻已經恢複了正常,仿佛剛剛的那聲低笑隻是錯覺。
劉明華欲言又止。
鐘閻不想浪費時間,於是長話短說。
他簡單將昨晚在三樓走廊看到的畫像以及書房報紙上數字的線索告訴了劉明華和傅強,並給出了自己的推測——
“數字和畫像之間肯定有脫不開的關係。”
劉明華聽完後皺起眉,“7、9、13、15、19、20……如果這些數字分彆對應一幅畫像的話,那我們必須冒險去三樓查找線索,問題是……”
劉明華看向鐘閻。
鐘閻嗯了聲,“問題是如何在不驚動三樓兩個npc的情況下拿到畫像。”
從昨晚的經曆來看——
公爵會守株待兔欺騙玩家,蘭斯頓夫人行為古怪難以捉摸。
他們兩個並非僵硬刻板的npc,都不好對付,尤其公爵的殺人規則至今還沒有弄清楚,貿然行事容易翻車。
鐘閻垂眸思忖著,手指在桌麵輕叩。
半晌後他掀眸對劉明華說:“我去就行了。”
劉明華忙說:“閻哥你不能一個人冒險!我也去!”
鐘閻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
理由很簡單——他嫌劉明華太弱雞。
當初第一個副本,要不是他看在同為室友的麵子上,劉明華早就領盒飯了,還是屍骨無存的那種。
被嫌棄的劉明華嗚嗚嗚飆出兩條寬麵淚。
這是來自弱雞的無聲抗訴!
——
即便是白天,三樓走廊依舊點著蠟燭,那股透骨的陰冷始終散逸不去。
鐘閻緊握著短刀再次踏上三樓。
走廊依舊空無一人。
儘頭處的黑暗不減分毫。
兩側的牆壁上對稱掛著蘭斯頓夫人的畫像,左邊是1還是右邊是1?
蘭斯頓夫人莊園這個副本的背景類似於十八世紀的歐洲貴族,和東方崇左不同,按當時西方風俗習慣,西方人覺得右手比左手更有力量,所以更崇尚右方。
鐘閻簡單思考了片刻便做出抉擇。
他從右邊開始數起,跳躍著數到了“7”。
代表7的畫像中,蘭斯頓夫人靜悄悄地坐在地毯上,在她的掌心中托著一隻用紅色畫紙折成的紅色蜻蜓,她嘴角雖然在微笑,但眉間卻微微蹙著,看起來並不開心,反而很疲憊。
鐘閻盯著畫像看了幾眼。
沉思幾秒後忽然取下了掛住畫框的釘子,翻開了畫像背麵。
畫像有些年頭了,背麵的畫紙泛黃陳舊,上麵用暗紅色的筆跡寫了一行字。
——8月20日,莉娜已經去朋友家三天了,什麼時候才回來?
看到這句話鐘閻當即皺起了眉。
他想起了女仆的日記。
這句話和其中的內容完美匹配上了。
鐘閻把畫像重新掛回去,接著來到第9幅畫像麵前。
這幅畫像蘭斯頓夫人失神地攥著一把剪刀,麵前的桌上是被她剪壞的插花,她似乎在竭力克製什麼,緊緊抿著慘白的唇。
鐘閻翻開背麵。
——8月27日,克勞德和布蘭妮偷偷去了倉庫,是我看錯了嗎?
鐘閻繼續來到第13幅畫像前。
畫像背麵暗紅色的筆跡觸目驚心,蘭斯頓夫人的情緒顯然十分激動,寫字的力道非常大,幾乎要劃爛畫框!
——8月29日,我什麼都知道了!克勞德這個混蛋和布蘭妮這個賤人!
第15幅畫像。
——8月31日,這兩天一直有個聲音在我耳邊說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我是出現幻聽了嗎?
第19幅畫像。
——9月6號,嘻嘻嘻克勞德的雜種沒了!
五幅畫像。
完美契合了女仆日記的內容。
蘭斯頓夫人從一個無憂無慮的溫柔女人慢慢被逼成醜陋病態的怪物。
鐘閻作為旁觀者,幾乎重溯了她的人生。
要不是S級精神力的強大,他或許會陷入蘭斯頓夫人帶來的負麵情緒中不能自拔,意誌力差點的人說不定會因此精神崩潰。
鐘閻緊緊繃著唇。
緩緩走到第20幅畫像麵前。
這幅畫像是最後一幅,也是最詭異的一幅。
並且距離走廊儘頭的兩扇門僅僅一步之遙。
鐘閻深吸口氣,將自己的動作放到最輕。
但他的手剛要觸碰到釘子時,忽然眼神驟變。
一股不安的情緒頓時籠上心間。
不安的來源並非是畫像中有一種能剝奪人靈魂的奇詭力量。
而是畫框頂部的釘子歪了些!
像是被人摘下又重新掛了起來!
鐘閻深深擰著眉。
手指懸在畫框頂部,不確定要不要摘下畫框。
卻在這時耳邊忽然響起吱呀一聲。
鐘閻還沒來得及反應,左側房門被人直直推開。
鐘閻立馬往後飛退。
但僅僅退出兩步他就頓住了。
因為他看到了左側房間中出來的人。
對,是人。
並不是怪物。
鐘閻沒控製好表情,驚得差點失聲。
“岑安!”
“你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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