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來越沉,岑安吃完晚飯後躺在床上發呆。
窗簾被他拉得嚴嚴實實,隻有天花板上一盞不算明亮的吊燈灑下薄光。
剛回現實第二天,太過平靜的日子反而讓他覺得無聊。
昏昏沉沉間,好像有人敲響了出租屋的門。
出租屋老舊的門軸隨之顫動,嘎吱的聲音令人牙酸。
意識還沒完全回籠,岑安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去開門。
門開的刹那——
有道全身包裹在黑衣黑褲中的高挑身影筆直地站在門口,樓道昏寐的光線在他腳下投出落拓的影子。
人影問他:“聽說你生病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岑安登時滯訥住,許是剛剛的困意令他反射弧變得遲鈍,他愣在原地,漂亮清透的眉眼映著樓道的燈,不僅顯得他茫然,更是越發顯得他臉小。
鐘閻一瞬不瞬地盯著岑安的臉,沉黑的眸子靜靜注視著他,神色非常認真。
靜了半晌後,鐘閻忽然揚起了眉。
“看著不像生病了啊?”
說著,鐘閻緩緩往前邁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
岑安:“!”
直到這時,岑安才徹底反應過來,他來不及思考為什麼鐘閻會知道他住的地方,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往後蹦出老遠。
鐘閻:“……”
知道的以為他來探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強闖民宅準備乾嘛乾嘛呢……
鐘閻哭笑不得,站在門正中的位置,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出租屋內,岑安已經退到床邊,腿肚子抵到床沿時,他才意識到狹小的出租屋已經退無可退了。
鐘閻不想嚇著他,乾脆就站在玄關,向他表明了來意。
“我是聽人說你生病了,這才想著過來看看你。”
潛台詞是——
放心吧,我不是來找你茬兒的。
聞言,岑安直接無語住了,看向鐘閻的眼神平添了幾分古怪。
清醒過後,他差不多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鐘閻是信息與管理學院的學生會主席,隻要稍微向下午來的下屬乾事一打聽,就能知道他的住處,或者是輔導員告訴了他。
總之,鐘閻精準地找到了這裡,隻是沒想到他來的會這麼快……
岑安上下打量著鐘閻,視線從他被黑衣裹襯的寬肩一直挪到那雙筆直的長腿。
拋開他始終冷冰冰的臉不說,岑安不得不捏著鼻子承認,鐘閻這家夥的確擔得起他“Z大校草”的稱呼。
隻是從目前狀況來看——
這位校草貌似來者不善啊……
岑安想來想去,隻想到了兩種可能性。
一是想逼著他去參加小組作業,畢竟在副本裡鐘閻曾當麵跟他說過一回。
二是因為藥水的……副作用,來找他興師問罪來了!
相較之下,還
是第二種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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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露出坦然的表情,先發製人:“那瓶A級藥劑是張醫生配製的。”
暗地裡的意思是——
有問題請找張醫生,雨我無瓜。
鐘閻聽出來他的潛台詞,嘴角有了瞬時的僵硬。
他聲音極輕地嗯了聲,沒接這個茬兒。
見狀,岑安心情稍鬆,不過鐘閻臉上細微的變化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從外觀上看,鐘閻並無任何變化。
可如果藥水真沒什麼特殊的副作用的話,值得張醫生特意提醒嗎?
岑安實在沒克製住自己對“副作用”的好奇,心虛地問了句:
“那、那個,藥水的副作用到底是什麼啊?”
聽到他居然這麼問,鐘閻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導致自己身體異變的原因——
並非是怨氣入體的後遺症。
而是岑安喂他那瓶藥水的副作用?
原來如此啊!
鐘閻冷不防冷笑了聲,意味深長地望向岑安好奇寶寶似的臉。
隨後他勾唇,慢悠悠道:“沒什麼,也就三次發育而已。”
岑安:“?”
哈?
三次發育?
什麼鬼玩意兒?
鐘閻嘴角扯開不易覺察的弧度,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釋:“以前18,又長了三公分。”
似是強調,他又不緊不慢地補充了句:“現在21了。”
岑安:“???”
2、21?
什麼玩意兒就21了?!
他滿頭霧水,一時間並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但作為一名正常的男性,從小到大都避不開“攀比”二字。
僅一瞬,岑安便徹底想通了“三次發育”和“21”的意思!
眼睛驟然瞪圓——
岑安目光不可控地停在鐘閻被衣角遮住的某處,然後艱難地咽了咽喉嚨。
張醫生神秘兮兮說的副作用……就這?
空氣死寂片刻。
數秒後,耳邊驀地響起聲低笑。
鐘閻挑起了眉梢,望著呆若木雞站在床邊,耳根紅得跟西紅柿的漂亮男生,忍不住笑出了聲。
其實也不怪岑安震驚。
自己剛發現這事兒的時候比他還要震驚百倍。
畢竟他活了二十年,自己什麼尺寸自己摸都不用摸就知道。
所以當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又長了三公分時,湧上心頭的不僅有震驚,還有深深的擔憂。
他擔心自己這種變化是在副本中被怨氣侵體的緣故,生怕引起身體的“畸變”,甚至於變成怪物。
幸好——
去男科看過後,在男醫生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他得到了“沒有任何問題”的答複。
鐘閻提起的心直到男醫生鬱悶地趕他
() 離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