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趕緊找線索找骨灰盒呢!
“嗬嗬。”
“倒計時20分鐘,麵試現在開始!”
不是30分鐘?
這就變成20分鐘了?
岑安:“……”
好家夥!
敢情這破收音機還記仇了呢!
不過30分鐘和20分鐘對他來說,並沒有任何區彆。
既然得到了收音機的肯定答複,岑安也懶得裝了,他直接從係統物品欄裡拿出厄運鐘舌拎在右手裡,隨後左手抓住收音機破爛的提手,拎起它就往牆邊走。
收音機:“?”
那麵被鑿成螞蟻洞似的牆坑裡擺的黑色盒子居然都是骨灰盒,這倒是出乎了岑安的意料。
隻不過畢竟是個B級副本——
總不至於在麵試階段就把玩家們一鍋端。
從給的30分鐘時限來看,麵試階段不會很難,線索必定放在顯眼的位置,能讓麵試者立即聯想到。
四麵被黑色油漆塗滿的牆壁。
斷了左後腿的破桌子。
牆上看似淩亂實際上暗藏規律的黑色骨灰盒。
三次容錯的機會。
還有紅色收音機裡可以回應玩家的鬼。
——這些都是稍微動腦就能想到的線索。
絕大部分玩家迫於30分鐘時限的壓力,必定爭分奪秒從這些線索中找到某種規律,進而找到骨灰盒。
而且這種規律並不難找,腦子靈活的玩家最多三次就能找到,更何況有的玩家手裡還有千奇百怪的道具,這些都是一大助力。
總的來說——
對有經驗的老玩家來說,麵試並不難。
可岑安卻嫌這樣麻煩,他想用最快的速度通過麵試,所以才會問收音機是不是很喜歡自己的骨灰盒。
所幸收音機回答得鏗鏘有力。
岑安心裡有了打算,拎著收音機徑自站到黢黑的牆前。
接著毫無征兆,他猛地掄起厄運鐘舌砸在離他最近的骨灰盒上,當場把黑色木盒砸得木屑橫飛。
砸完後,他把收音機提到眼前,語氣透著幾分赧然。
“啊不好意思,手抖了。”
收音機:“!”
手抖?
放你娘的屁!
它就沒見過上來就搞破壞的!
見收音機不說話,岑安立即明白了,這個不是。
於是他再次“手抖”
,砸碎了離他第二近的骨灰盒。
收音機仍然沒反應。
岑安不再說話,按照從下往上從左到右的順序依次砸了過去。
當砸到頭頂左上角時,被嚇得遲遲沒敢說話的收音機忽然聲音哆嗦了下。
“這、這可是麵試!”
哐——
岑安又砸碎一個,他隨手把收音機塞進牆坑裡,空出左手不緊不慢地抹乾淨掉在臉上的木屑,無所謂地對收音機說:“我知道啊,然後呢?”
收音機聲音哆嗦得更厲害了,“然、然後……你能不能彆、彆砸了……”
再砸真要砸到它的骨灰盒了……
就說吧——
收音機鬼隻是虛張聲勢,實力弱不說,膽子還小,嚇唬嚇唬普通人還行,嚇唬岑安屬實是老太太闖紅燈——不要命了。
隻要遇到膽子大的玩家,它慫貨的本性就會原形畢露。
這何嘗不是副本給玩家們通過麵試的另一種選擇?
簡單來說——
要想通過麵試,要麼憑智力,要麼憑武力。
先前砸了那麼多骨灰盒,收音機始終裝死不說話,現如今終於舍得開口了,說明它的骨灰盒就在旁邊。
岑安抬眼看了看。
滿牆的骨灰盒被他砸得隻剩下零星七八個了,如果再繼續砸下去肯定能砸到收音機鬼的骨灰盒,不過他還想從收音機裡得到更多有關副本的其餘線索。
於是他乾脆拄著鐘舌歇下來,問收音機:“離麵試結束還有多久?”
收音機老實回答:“十、十五分鐘。”
才過了五分鐘啊?
時間綽綽有餘——
岑安嘴角為微可察扯出狡黠的弧度,開始套話:“如果我麵試通過了,接下來該去哪裡?”
收音機沒有隱瞞:“會有專人帶你去入職、簽合同……”
岑安咦了聲,“還要簽合同啊?”
收音機像聽到什麼傻瓜言論,無語道:“不簽合同,怎麼能成為高能直播公司正式員工呢!”
“這樣啊……”
岑安指尖輕輕摩挲著鐘舌冰冷的表麵,繼續問道:“這麼說來,公司還有非正式員工?”
收音機繼續無語:“肯定有啊!”
岑安若有所思:“那什麼樣的人才會成為非正式員工呢?”
收音機:“當然是……”
話沒說完,收音機立即噤聲,直到現在它終於意識到自己被套話了。
收音機憤憤不平:“等你成為正式員工就知道了!”
岑安站直身子,重新掄動厄運鐘舌。
在用力砸爛一個骨灰盒後,他輕飄飄地說出自己的猜測。
“我隨口猜猜哈——”
“我猜那些沒通過麵試的人,大概會被你們招為非正式員工吧?”
聞言收音機猛地沉默了。
它明明啥也沒說啊,怎麼這家夥什麼都知道了?!
還有!!
你說歸說,能彆繼續砸了嗎!!!
岑安隱約猜到通過麵試的方式了——
不顧收音機越來越驚恐的喊叫,岑安冷靜地掄動厄運鐘舌砸爛頭頂正中的骨灰盒。
隨著這具骨灰盒被砸成細碎的木屑,收音機呲啦呲啦冒出了電火花,從中傳來的尖細叫聲時斷時續,聽不清具體在說什麼,不過卻能清晰感受到其中透著的濃烈恐懼和不甘。
收音機聲音徹底消失的刹那——
空曠的封閉房間倏然震顫起來,緊接著牆皮簌簌剝落,一道高窄的門以收音機鬼骨灰盒為中心驀地出現。
岑安收回厄運鐘舌,抬手推開了門。
吱呀聲響起。
雪白的光線從門外透出照在臉上。
隨後他便聽到一道驚喜的聲音,伴隨著激動奔來的腳步聲。
“恭喜第一位應聘者順利通過麵試!”
“下麵將由我帶你去找主管簽訂入職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