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高能直播公司(2 / 2)

岑安心一橫,抱著魚缸直接衝進了旁邊昏黑的樓道。

腳步聲發出空曠幽遠的回聲,樓道裡的感應燈應聲而亮,慘白色的光線灑落,照亮了坑坑窪窪的牆壁。

和第一次看到的景象沒什麼不同——

臟汙的牆麵上沾著乾涸的血漬,還有幾個暗紅色的巴掌印,像是誰臨死前的掙紮,而牆腳處爬滿了灰綠色的黴斑,在鼓癟的牆皮上,猶如一張張青色的鬼臉。

好在這時候的牆壁除了外表可怖外,安安靜靜的,暫時沒發生什麼異樣。

岑安貼著牆外側慢慢朝上。

他眉眼凝重,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前半截路還算正常,然而等岑安即將踩上“-1”

時,樓道異變發生,牆壁開始像腸壁一樣蠕動起來,並且動作越來越激烈,好像有東西要摳破牆皮,從牆磚後方鑽出來。

越靠近“-1”,異變越明顯。

牆後仿佛有指甲抓撓聲響起,樓道裡漸漸變得濡濕,空氣粘膩得仿佛蛇信擦在皮膚上。

岑安手臂上驟然爆起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可就在這時——

嗶啵的聲音響起。

後側方有塊牆皮忽然裂開,腐臭氣體噴湧而出,同時有條被腐蝕得隻剩半截白骨的手臂朝他抓了過來。

岑安急忙避開。

然而,剛剛那條手臂隻是開胃菜,更多的牆皮裂開,接連十多條乾枯的手臂用扭曲古怪的姿勢從牆後冒出,還有幾顆乾屍一樣的人頭費力地往外擠,空蕩蕩的眼眶直勾勾盯著岑安,無聲地張大了嘴,像要從他身上咬下塊肉來。

這時候二老板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

岑安不慌不忙地把魚缸往前一推擋在身前。

和他猜測的差不多——

魚缸裡的二老板顯然十分氣憤這些惡心玩意兒敢對他動手。

人頭咕嚕咕嚕吐出幾口泡泡後,又叼了塊鵝卵石吐了出去,砸在魚缸上發出咣的一聲響,借此以示自己的不滿和威脅。

那些爭先恐後抓過來的手臂頓時僵住,卡在牆內躍躍欲試的人頭同樣默默縮了縮脖子。

樓道瞬間恢複寂靜,那股詭異的濡濕感也隨之漸漸消退。

見狀岑安內心無比竊喜。

果然,最好的武器還得是二老板啊!

此時的二老板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當成了武器,他隻知道透過魚缸可以看見小/逼/崽子轉了轉眼珠,笑容更蔫壞了……

不知是不是被水泡的——

二老板隻覺得渾頭發冷,怵怵的。

有了二老板的威懾,蠕動的樓道霎時間偃旗息鼓,岑安趁機來到“-1”,準備探探究竟。

隻不

過隨著他完全踩上負一層的樓板,

魚缸裡的人頭忽然像瘋了一樣,

不顧一切地用腦門砸起了魚缸。

魚缸被砸得咣咣作響。

二老板古怪的行為引起了岑安的注意,他掃了眼人頭,隻見它瞪圓了眼珠,不斷張嘴吐著泡泡,似乎有話要對他說。

岑安當然不可能把二老板放出來。

不過從它的表現來看,人頭對此處似乎極為畏懼。

岑安悄然擰緊了眉。

負一層居然有二老板都感到恐懼的東西?

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自己還是悠著點兒吧……

岑安默默收回腳,放棄了探索負一層的想法,重新鑽回了樓道。

好在回到二樓宿舍區一切順利,視野重新變得寬敞明亮,看了眼時間,不知不覺已經淩晨三點多了。

宿舍區死寂無聲,走廊兩側的宿舍都鎖著門,那幾個主播還在直播沒回來。

岑安默默抱緊了魚缸,放輕腳步回到宿舍。

用手環刷開門禁進屋,客廳沒人,宿舍一片安靜。

想必這時候鐘閻應該……睡了吧?

岑安稍稍鬆了口氣,徑自回了房間。

他把魚缸隨手放到桌上,一路上的顛簸再加上二老板先前用頭亂撞,此時人頭在水裡生無可戀地沉浮不定,光禿禿的腦袋上還纏了幾根碧綠的水草……

岑安忍住想笑的衝動,想了想,把魚缸裡的水倒了大半。

沒了水的限製,人頭猛地吐出口氣。

緊接著又“嗶嗶嗶嗶嗶嗶”起來,像發電報似的。

岑安想問問負一層的情況都沒法插嘴……

罵到最後,岑安實在忍無可忍了,他想起了同樣嘴臭的“神偷的右手”,二話不說,直接把破手從係統物品欄拿了出來。

霎時間破鑼嗓子在耳邊炸響。

“好啊臭小子!”

“你是不是忘了你右手大爺了?!”

“敢把本手塞在暗無天日的鴿子籠裡!看本手怎麼撕爛你的嘴!”

岑安:“……”

破手上來就罵。

為了不讓自己淪為兩方夾擊的靶子,岑安趕緊指向魚缸裡的人頭,說道:“好好好尊貴的右手大爺,這家夥一直在嘲笑你你聽不見嘛?”

破手:“?”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破手掰了掰手指,在哢噠的清脆聲響中調轉方向,矛頭直指魚缸裡的人頭。

“啊哈,就這就這就這?”

“這臉長得跟我二大爺用了八十年的擦腳布似的,也敢嘲笑本手?”

二老板:“……”

“嗬嗬嗬,你是什麼鬼東西,也敢……”

“也敢什麼?”

破手立即打斷人頭的話,冷嗤道:“本手的主人可是尊貴的神偷先生,說你兩句是你的福氣,你還不樂意了?”

二老板咬牙:“什麼狗屁神偷,老子要……”

“老子?什麼老子?”破手對人頭豎了個中指,“你什麼身份也想認本手當爹?本手才不想要你這種又蠢又醜的兒子!”

二老板:“?”

大哥,你語速能不能慢點,等我把話說完啊!!!

然而破手壓根不理他,戰鬥力反而越來越猛,一頭一手隔著透明的魚缸玻璃“嗶嗶嗶”對著噴了數十來回後,二老板徹底被壓製住了,纏在腦殼上的水草都蔫兒了。

而破手卻越說越得意,最後翹起蘭花指,對著岑安一指。

“要想當本手兒子,至少也得長得和他差不多吧?”

岑安:“……”

好家夥!

右手大爺,您咋敵我不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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