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岑安早已憋氣憋得雙臉通紅,他實在沒忍住呼吸了一口。
下一瞬——
他差點沒被撲鼻的惡臭嗆死!
靠!
這狗比係統賣這破玩意純粹是為了謀財害命吧?!
岑安在心裡
() 把係統罵了個半死,事不宜遲,他趕緊再次屏住呼吸,以免自己還沒乾正事就被臭暈了……
偌大的負一層,紅色血管如纏在一起的蜘蛛網,密密麻麻到處都是。
岑安用力掄動鐘舌砸了下去,霎時間血管破裂,濃鬱成實質的液態怨氣滴灑而落。
不等岑安有所動作——
厄運鐘舌早已迫不及待主動湊了上去,貪婪地貼在血管的裂口處,像被餓了多少年似的大快朵頤。
鐘舌吞吃怨氣的速度猛且快,隻一瞬間,血管裡流淌的怨氣忽然停滯,緊接著又迅速倒流。
見狀,岑安差點兒看呆了。
鐘舌這是在和邪神軀體搶奪怨氣?
隨著怨氣不斷被吞吃,鐘舌漆黑的表麵上白金色的樹葉紋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清晰起來。
血管驟然顫動起來,像有生命似的劇烈掙紮。
見到這幕,礙於惡臭不敢靠近的怪物們齊刷刷用血紅的眼珠死死瞪著岑安,口中不斷發出憤怒的嘶吼,靠前的那幾隻忍著乾嘔的衝動,拖動腳步猶豫著要不要撲上去製止。
怪物們漸漸圍堵上來。
而這時——
怪物間驀地傳出幾聲慘叫。
幾隻怪物突然間被人一刀砍斷了腦袋,當即屍首分離。
怪物們霎時驚慌失措。
岑安聽到騷亂的動靜,忙扭頭看去——
隻見怪物堆裡閃爍著幾道冷白的刀光,鐘閻麵色冷峻地在怪物間穿梭,手裡的短刀揮舞得颯颯作響,偶有某隻怪物的骨刃劈到他肩膀上,隻聽到咣的聲悶響,鐘閻非但沒事,倒是把骨刃給砍撅了。
“硬化”技能的效果比甲蟲殼的防禦效果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岑安狠狠羨慕了。
不過羨慕歸羨慕,活還是要繼續乾。
遊走在怪物堆裡高大冷漠的男生每揮出一刀,就有一隻怪物捂著傷口不甘心地癱倒在地。
有鐘閻幫忙擋住一部分怪物,岑安久違地感到一陣心安,緊繃的臉在這刻不由變得鬆動。
鐘閻能出現在這兒,說明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通過“牽絲線”的感應,岑安可以清晰感應到目前五具塑料人偶所在的位置。
其他四個人偶早就抵達了指定位置。
此時,最後那具人偶在二老板的指引下扒開了一堵臟兮兮的黑牆,站在由雪白的骨架搭設成的“骨門”前。
門後是黑洞洞的未知空間,陣陣陰風裹挾著冷風直透骨髓,無數由冤魂組成的“觀眾”驚喜地從深處飄來,有的通體慘白,有的泛著青光,還有零星一些渾身血紅,這些冤魂魂體的顏色代表了不同的等級,渾身血紅的怨氣最濃,被稱為svip。
冤魂們想飄出去卻又被“骨門”給逼了回去。
說實話,這些被寇老板當成血包的觀眾其實也很慘,炸毀大樓對它們來說或許是解脫。
岑安默默盤算著。
炸毀大樓最好的時機,其實是等他靠近鐵箱的那一刻。
到時候再驅使人偶們同時使用道具,保管能打寇老板一個措手不及。
厄運鐘舌已經吸乾了麵前這片血管內的所有怨氣,霎時間血管萎縮乾癟,輕輕一碰就變成了黑灰。
麵前空了一片,是時候再往前了。
不過前麵的怪物也不少。
岑安想了想,忍著惡臭換了口氣,隨即頂著臭鼬皮忽然往前猛衝過去。
怪物們躲避不及,被迎麵的惡臭熏得身子一僵。
趁此機會,厄運鐘舌兩下掄動,瞬間功夫又砸爛了一大片血管。
鐘舌繼續貪婪地吞吃怨氣,岑安手下也沒閒著,一邊操控漁網困住幾隻怪物,另一邊用銅錢燒死幾隻。
很快,血管萎縮破碎,麵前又空了一片。
突然間——
岑安忽然聽到身後有聲音。
條件反射下,他急忙操控漁網衝聲音的源頭罩了過去。
剛擊退數隻怪物趕到岑安身邊的鐘閻冷不防被漁網罩在臉上。
鐘閻:“……”
好家夥,連我也放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