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等得焦頭爛額之際,路口出現了兩道人影。
牛放晴大鬆了口氣。
他之所以如此擔心,完全是因為他親爹不久前又發了通火,發火的理由是他早上重新查探了一遍廂房,猛然意識到山老爺的泥像不是被火燒裂的,而是被人砸的。
懷疑對象自然離不開岑安和鐘閻。
但又沒有確切證據說就是他倆乾的,更何況還有自己親兒子作證。
牛墩當時氣得抓狂,對著牛放晴咆哮了句:“今早那兩個家夥要是敢遲到的話,我保證親自送他們去給山老爺當供品!”
牛放晴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他不敢忤逆牛墩,能做的隻有等在門口,不斷祈禱他倆千萬不要遲到。
所幸他們兩個趕在九點快到的時候來了。
兩個人影在眼中漸漸清晰。
等了大半小時,牛放晴終於等到兩人來了。
岑安把記者證套在脖子上,手裡還裝模作樣握著一隻剛兌換不久的道具話筒,在他身旁,鐘閻單手插兜,肩膀上掛著攝像機,黑色的肩帶牢牢地墜在肩上。
乍看之下——
這兩人倒顯得格外專業。
牛放晴趕緊迎上去,“你們終於來了。”
話音剛落,牛墩沉著張黢黑的臉從門內走了出來,他的左右手各拎著一個蛇皮袋,袋子底部被撐出個圓滾滾的輪廓,表麵是已經乾涸的暗紅色血漬,不用想也知道袋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牛墩早等得不耐煩了,他抬手把蛇皮袋扛到肩上,似是不甘地怒哼了聲,“供品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倆現在跟我上山。”
說完牛墩率先朝後山走去。
牛放晴壓低聲音,用細如蚊蠅的聲音提醒了句,“到了山神廟千萬不要表現出來什麼異樣,不然會被山鬼察覺的……”
這番話出自肺腑,牛放晴儼然把他們當成了同類人,或者說,朋友。
提醒完,牛放晴趕緊跟上牛墩的腳步,岑安和鐘閻對視了眼,落後幾步跟在牛放晴身後。
山腳下依舊跪伏著烏泱泱的村民,見村長帶供品上山,村民們皆麵露竊喜,沉重的心情一掃而空。
有救了有救了!
山老爺最喜歡外來人的腦袋了,這回肯定能讓山老爺消氣!
與此同時——
角落裡,換了身衣服並用偽裝道具把自己的氣息完全轉變為村民的高陵水抬眼望著上山的岑安和鐘閻,金絲鏡片下的眼睛流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怨恨。
沒想到這兩個該死的家夥這麼命大!
他昨晚苦苦等了一晚上,卻始終沒有聽到預想中的爆炸聲。
足足十斤爆裂水銀啊!
花了他兩萬積分!
但不知道是他們兩個運氣太好,還是雄子這個廢物太沒用,居然連同歸於儘這件事都做不到!
高陵水用食指推了推鏡片,驀然冷冷勾唇。
沒關係。
他還有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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