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烈突然就沉默了。
老實說,他之所以選中岑安當新娘,九成原因是故意找趙凜的麻煩。但此時此刻,看著麵前像被折辱過的漂亮花苞一樣的人,他的心頭竟莫名其妙生出抹異樣的感受。
趙烈捂著胸口劇烈咳嗽了幾聲,然後吐出兩口帶血的唾沫。
趁機,岑安添油加醋說起了昨晚的事——
他說他是滿心歡喜坐在喜轎裡等著和二少爺成親的,說他被趙凜搶走時內心是多麼的無助,又說他被趙凜囚禁在黑乎乎的房間裡時,是多麼渴望二少爺能來救他……
最後岑安拍著胸脯,雙眼帶著感激,
深情凝望著趙烈,“皇天不負有心人,二少爺您終於來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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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烈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將信將疑地問了句:“你說得都是真的?”
岑安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趙烈恍惚了陣,信了。
岑安順勢攬住趙烈的胳膊,表現得十分小鳥依人。
雇主滿意開心。
這不就是最好的冥事服務嗎?
這一幕不僅看呆了新上任的方管家,同樣看呆了趙老爺。趙烈卻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對岑安的順從非常滿意。
不過,因為岑安的順從,卻越發滋生了他對趙凜的憎恨。
他承認,趙凜的力量的確比他強大,但……這並非不能逆轉。這麼長時間了,他已經摸清楚趙凜的力量是源自哪裡了,隻要時機成熟,自己未必不能淩駕在趙凜之上!
——
與此同時。
冥事鋪內,透過厲鬼眼睛,全程目睹“岑安”向趙烈投懷送抱的鐘閻驀然睜開了眼。
他沉著臉,深深呼吸了幾口,竭力平複自己煩躁的情緒。
岑安在旁邊看著他,見他情緒似乎波動較大,不由擔心道:“發生什麼事了?”
鐘閻掃了他一眼,漆黑的眸子仿佛囤了無數冰霜,又深又冷。
岑安被他看得心虛,不明所以地摸了摸鼻子。
“你、你怎麼了?”
鐘閻遲遲沒有說話,依然維持著緊盯岑安的動作,眼神從他的眼角眉梢一直挪至嘴唇,似乎要把眼前這張臉一點點掰碎再用力刻進腦海裡,用“目光幾欲吃人”來形容十分貼切。
他這副樣子古怪得不合常理。
岑安以為他是被趙凜發現,導致精神值受創,才會表現得這麼奇怪。
岑安表情逐漸凝重,不免更加擔憂起來,情急之下伸手去按鐘閻的肩膀,想幫助他平靜下來。
然而手還沒碰到鐘閻,下一秒就被鐘閻拽住手腕,拉進了懷裡。
他倏地湊近岑安的耳朵,語氣極度不滿,“你怎麼能抱彆人呢?”
滾燙的熱氣灼燒著耳廓。
“?”
岑安一臉懵逼。
我TM抱誰了???
鐘閻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內心清楚,去趙府的那個“岑安”隻是用仿真黏土複刻出的“假岑安”,可看到那張一模一樣的臉衝著趙烈露出或笑或委屈的表情時,他仍然按捺不住心底的煩躁和……憤怒。
那個叫趙烈的……真TM想刀。
鐘閻緊緊抱著懷裡的人,不管岑安怎麼掙紮也不鬆開。
熟悉的體溫透過衣物傳到肌膚上,過了很久,鐘閻才平複好情緒,鬆開了手。
岑安被他抱得渾身發熱,臉頰和耳根都熱紅了。
他迅速爬起身,忿忿地磨了磨牙,然後一腳踢在鐘閻的腳踝上,凶巴巴地威脅道:“再吃我豆腐,我可要收錢了!”
鐘閻:“……”
回過神,垂眸理了理剛剛被蹭亂的衣領,“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岑安信他個鬼。
這家夥可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量三圍,然後是今天早上,現在又來……肢體接觸都三次了!更彆說還有那些口頭占的便宜!
岑安沒好氣地瞪了眼鐘閻。
平複了心情的鐘閻有恃無恐地和他對視。
僵持了片刻,岑安妥協了,泄氣似的轉移話題,問他:“見到趙烈了嗎?”
鐘閻意有所指地“嗬”了聲,輕飄飄地回道:“何止是見到了?”
岑安:“……”
真搞不懂這家夥在陰陽怪氣個什麼勁兒?!
鐘閻點到為止,恢複正常後,簡單向岑安描述了剛才趙府內發生的事。
——厲鬼不出所料成了新任管家,眼線有了,能帶他們出冥事鋪的工具人也有了。
——趙烈確實受了重傷,“假岑安”身份沒有暴露被趙烈帶走,現在寸步不離。
——不過遲遲沒見趙凜露麵,從張管家那裡打聽到,趙凜並不在府內……好像是自己一個人出府,親自去找自己跑掉的“第九任新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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