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岑安長長歎息了聲,歪著頭靠在了鐘閻腿上。
“不好說,再等等吧。”
腿彎處傳來輕微的壓力,依稀帶著絲絲依賴,鐘閻垂眸看著腳邊的人——
視線落下,映入眼中的是烏黑的發頂,還有柔順蓬鬆的發絲中藏著的一枚小小的發旋。
鬼使神差的,鐘閻抬手覆上那枚可愛的發旋,屈起手指,輕輕揉了揉。
他的動
() 作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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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莫名覺得舒服。
壓抑了這麼長時間的鬱悶和疲累,隨著鐘閻指腹的動作,仿佛正在逐漸消散。
岑安乾脆閉上眼,默默享受著鐘閻帶來的、久違的舒適感。
片刻後,鐘閻停了手中的動作,緩緩彎下腰。
耳邊傳來輕緩的鼻息聲,鐘閻視線望去,隻見岑安闔著眼皮,那張白皙的麵孔依舊漂亮乾淨,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嘴角居然鬆鬆地扯起了細小的弧度,看起來十分放鬆。
“岑安?”鐘閻喊了他一聲。
岑安眼皮動了動,似乎是嫌吵,不爽地擰起了眉。
居然睡著了?
鐘閻忍俊不禁。
下一秒,一雙手忽然緊緊抱住了他的大腿,睡意朦朧中的岑安把他的腿當成了枕頭,死死抱在了懷裡。
鐘閻:“……”
他想把人叫醒,但又不忍心。隻好保持著姿勢不變,任由岑安把他腿當枕頭抱著。
不得不說,長久保持站立的姿勢很難不腿酸腰酸,但這時候的鐘閻顯然樂在其中。
隻不過他沒想到,這家夥在床上的睡姿不好也就罷了,蹲著睡居然也這樣!
岑安睡得迷迷糊糊的,隱約覺得自己在抱著一棵樹。
不對,樹怎麼可能長長軟軟還很有彈性呢?自己肯定是被這破副本弄魔怔了……
但不管是什麼,總之摸著很舒服。
無意識間,岑安又貼緊了點,臉還蹭了蹭。並在鐘閻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雙手齊動,對著那棵“樹”不斷“上下其手”。
“……”
褲腰差點被拽下來的鐘閻狠狠無語住了。
他嘖了聲,左手猛地緊扣褲腰帶,右手抓向岑安不老實的手,而這時,岑安不知道咕噥了聲什麼,手忽然抬高,猝不及防抓住了鐘閻某處。
鐘閻:“……?!”
混沌中的岑安還不曉得自己抓到了什麼,隻覺得手感軟軟的熱熱的,還挺大的,一隻手還抓不下。這種感覺沒來由讓他聯想到自己兒時住在鄉下奶奶家時,在屋頂鳥窩裡逮到的烏鶇雛鳥。
那雛鳥雖剛破殼沒多久,但長得已經很大,捧在掌心中軟軟熱熱的,還時不時會動幾下,頂得手心癢癢的,感覺十分新奇,讓人忍不住想摸兩把。
這邊腦中還在稀裡糊塗回憶著,那邊手上已經開始動作了,鐘閻還沒反應過來,隻見岑安指尖輕動,愛不釋手地對著趴在掌心的“雛鳥”輕輕摸了幾下。
霎時間,鐘閻全身猶如過了電一般,一股酥麻難忍的感覺席卷全身。
鐘閻驀然渾身僵硬,腦袋空白一片,咬緊牙關克製奔湧而上的某種衝動。
失神數秒後,鐘閻急促呼吸幾次,繃著臉,迅速抓住岑安不斷作壞的手,用力拉開。
這下,岑安總算醒了。
他眼皮顫了顫,睜著迷茫的雙眼,仰頭看向鐘閻。語氣無辜,帶著幾分啞意。
“嗚……怎麼了?”
鐘閻不太自然地躲開他的視線。
“沒、沒什麼,你睡著了而已。”
這家夥怎麼回事,說話語氣不對啊,貌似有點心虛?
岑安不明所以地將視線轉向鐘閻緊緊攥住自己的手,他的力道用得極大,握得自己指骨都開始隱隱作痛。
岑安掙了掙。
鐘閻迅速放開他的手,然後以更加不自然的姿態轉了個身,背對他。
岑安更加不明所以了。
他從地上站起來,一邊揉了揉蹲得發麻的腰,一邊悄悄打量鐘閻。
鐘閻背對著他,雙手垂在腰側,手指微微蜷著,看似有些緊張。
這家夥有古怪……
岑安視線上移,看到了鐘閻通紅的耳根。
忽然間,他冷不丁想起了什麼……
一手不可握的“雛鳥”、柔軟溫熱的手感、時不時會在手心蹭兩下動兩下……
這這這……
想通了什麼是夢什麼是現實之後,岑安呆若木雞。
僅一瞬間,心虛的人就換成了他,一股羞燥之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渾身血液仿佛被煮沸了一樣,活像一隻被煮熟的龍蝦,從胳膊到耳朵再到整張臉,全部爆紅。
岑安心如死灰地盯著腳下。
如果現在地上能裂開條地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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