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差點從顫抖的指縫溜出去。
岑安心如死灰。
心想:完了……這回誤會大發了……
——
9:30。
兩人順利上車找到座位。
鐘閻買的是雙人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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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特意讓出靠窗的位置給岑安,不讓他被狹窄廊道裡來來往往的人打擾。
幾分鐘後高鐵發車,岑安轉頭看著窗外漸行漸遠的站台,幻覺似的,耳邊一直縈繞著小姨說的“侄媳婦”三個字。
侄媳婦侄媳婦侄媳婦……
他該怎麼和小姨還有外婆解釋呢?說他隻是自己的同學,她們能信嗎?
可是正常情況下……也沒有哪個男生會陪另一個男生回老家見家人吧?
要是小姨看到他帶了個男人回家,會不會氣得把他趕出家門啊……
雖然是原主的小姨和外婆,可經曆的是自己,同樣尷尬到摳腳啊!
“唉……”
岑安沒忍住,輕輕歎息了聲。
聲音很輕,但仍被鐘閻聽到了。
鐘閻放下小桌板,把挎包放在上麵,接著從包裡翻出兩片口香糖,自己塞了一片,然後碰了碰岑安肩膀,等他轉頭後,把剩下那片遞給他。
“吃一片提提神?”
清新的薄荷味隨著說話聲,從男生削薄的唇瓣中噴吐而出,岑安的眸光鬼使神差地落在鐘閻的嘴唇上,因為距離離得過近,他甚至能看清男生並不明顯的唇紋。
這張嘴曾親過自己。
可惜那時太過突然,自己又太過驚慌,竟完全回憶不起來當初是什麼感覺了。
應該會……
很軟吧?
“咕咚。”
岑安情不自禁咽了咽喉嚨。
滾動的喉結吸引了鐘閻的注意力,他指尖捏著口香糖,視線停在那枚可愛小巧的喉結上,半晌後,鐘閻眨了下眼,視線不經意間瞥過領口處,那片白皙伶仃的皮膚。
鐘閻有些失神。
淡淡的曖昧氣氛在此時醞釀,無形地將兩人圍攏。
車廂內座椅的轉動聲、廊道的走步聲、乘客的笑談聲……在此刻全部從耳中消弭。
鐘閻的眸子裡隻剩下那張雪白乾淨的漂亮臉孔,耳中也隻剩下少年微微急促的呼吸聲。
可惜……
他們在高鐵上。
——
五個小時的車程極易讓人疲憊,岑安中途迷迷糊糊睡了兩次,快到站時被鐘閻叫醒。
廣播正在播報即將到站,岑安打了個哈欠,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
14:21。
屏幕上還有兩條未讀消息,都是小姨發的。
[我出發了。]
[我到了,在西側地下停車場等你們。]
高鐵緩緩停穩,兩人下車,從西出站口出來後,坐下行電梯去地下停車場。
一想到接下來領鐘閻出現在小姨麵前,小姨會做出的反應,岑安就止不住地緊張。
一路上他想了好幾種說辭,最靠譜的還是先發製人——在小姨張嘴之前,搶先介紹道:“小姨,這是我同班同學,平時玩得挺好的,聽說外婆病了,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回來了。”
幾句話點名身份和目的。
小姨應該不會亂叫“侄媳婦”了吧?
這樣想著,岑安和鐘閻來到地下停車場,沒走幾步,就在入口處看到了一個梳著大波浪的漂亮女人。
這張臉和原主記憶中的“小姨”逐漸重疊。
岑安硬著頭皮喊了聲,“小、小姨。”
漂亮女人歪著頭看了他一眼,點頭嗯了聲,態度並不熱絡,但是在看到鐘閻後,原本隻是微微向上扯的紅唇,驀地扯出一抹極為熱情的驚喜笑容。
“嗨咯,你好呀,我是安安小姨,你怎麼稱呼?”
小姨性格一直大大咧咧的,還非常自來熟,鐘閻不太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老實回答:“鐘閻。”
小姨快走兩步走到鐘閻麵前,大大方方地把他上下打量了個遍,“你是安安同班同學吧?是不放心他一個人回來才跟他一起回來的吧?”
岑安:“……”
這、這不是我的詞兒嗎?!
鐘閻尷尬地嗯了聲。
“哈哈哈不錯不錯……”
小姨領著兩人往車那邊走,路上,趁鐘閻不注意,她意味深長地衝岑安挑了下眉,無聲比了個口型——
“侄媳婦、哦不、侄女婿很帥哦!”
岑安:“!”
我刀呢!!
彆逼我大義滅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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