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這通話直接讓岑安紅了臉。
他剛想反駁,小姨卻瀟灑地摔上房門,唯有輕挑的笑聲透過門縫,直勾勾鑽進耳朵裡,攪得人心煩意亂。
岑安泄氣皮球似的縮回沙發裡。
早在小姨說話前,他就已想好去房間休息會兒的……但這會兒為了避嫌,同時也是為了證明他和鐘閻之間並沒有小姨所說的PY交易,現在他不得不硬著頭皮陪鐘閻坐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裡正在放廣告。
在嘈雜的旁白聲中,岑安偷望了眼鐘閻。
隻見他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低著頭,手裡一直在給桔子剔白絲,從小姨話音到話落,他都沒抬過頭,始終表現得冷淡平靜,仿佛事不關己。
不過……
岑安注意到——
某人快把桔子捏成桔子汁兒的指尖正微微發抖。
桔子:早知道爛樹上了!
——
怕打擾到外婆和小姨休息,兩人連話都不敢說,一直在客廳待到外婆午睡結束。
深秋季節天黑得早。
外婆披著襖子出來時,岑安早已昏昏沉沉睡了過去,這時正窩在沙發裡睡覺,身上蓋著件深咖色風衣。
他的睡相一直很差,隻穿著件單薄襯衫的鐘閻被擠到角落,可憐巴巴的,連腿都伸不直。
見到外婆出來,鐘閻愣了愣,隨後想起身,卻被外婆“噓”了聲。
鐘閻原以為外婆是怕吵醒岑安,所以聽話地沒有動彈。
外婆笑嗬嗬地走近。
老太太彎著腰,慈愛地盯著岑安的睡臉,盯了一陣後,忽然抬手一巴掌拍在岑安的屁股上。
“啪”的一聲,聲響清脆。
鐘閻懵了。
岑安迷迷糊糊睜開眼,也懵了。
外婆作勢要去扯岑安的耳朵。
“天這麼涼怎麼能睡沙發上呢?閻閻還脫了衣服給你蓋,要是把他弄著涼了,可就罪過咯!”
耳垂被外婆輕輕揪了兩下,岑安意識終於回籠,這才反應過來外婆口中的“閻閻”是誰,再垂眸一看,才看清自己身上蓋著的竟是鐘閻的風衣。
岑安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隻穿了件襯衫的鐘閻卻笑了笑,主動解釋:“外婆,我天生不怕冷,不礙事的。”
外婆卻搖頭,“哎……你們年輕人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哦哦哦想起來了,叫什麼北方的冷是物理攻擊,南方的冷是魔法攻擊……這兩個是不一樣的。”
沒想到外婆還會這種時尚說法,鐘閻忍不住低笑了聲。
岑安也被外婆這話逗笑了。
外婆瞪了兩人一眼,“還不快把衣服穿上!”
岑安趕緊把風衣拿下來還給鐘閻,鐘閻接過,隨手披在身上。
而這時,遲遲沒動靜的小姨揉著眼睛推開門,嘟囔道:“你們在吵什麼呢?誰沒穿衣服?”
說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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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頓時一亮,拖長語調“哦”了聲,隨後倚在門框上抱住胳膊,斜眼打量兩人,紅唇勾起,笑得極其耐人尋味。
岑安:“……”
鐘閻:“……”
——
七點多的時候,小姨突然說有人約了她吃飯,晚上就不在家吃了。隨即回房間補了個妝,然後踩著八公分高的細高跟、甩著大波浪就要往門外走。
正在廚房忙活的外婆聽到了動靜,忙拎著鍋鏟出來,見她要走,恨鐵不成鋼地罵了兩句,主旨自然離不開“這麼大年紀了就知道在外麵鬼混”之類的話。
小姨擺擺手,一臉無所謂。
外婆哼了聲,回到廚房繼續做飯。
因為下午吃得晚,三個人吃完晚飯已經快夜裡十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