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裡麵的動靜沒有太過分,兩分鐘後“嗯嗯啊啊”的聲音消失,一段勉強算是比較正常的對話傳進耳朵裡。
“你發誓不會和我分開。”
“我發誓,我對著天對著地對著我自己的良心發誓!如果我和你分開,我就不、不得好死!”
“不不不要,我相信你。”
“……”
岑安呆若木雞地站在9號廳外聽完這段狗血對話,好半晌才緩過勁來,身旁的鐘閻則始終貫徹著冷麵人設,眉眼冷淡,沒什麼反應。
實際上沒人知道他剛剛偷瞥到岑安紅透的耳根時,內心掀起的波瀾一陣陣的,隻不過他掩飾得好罷了。
就在兩人站在廳外一無所措時,門內的鳴子小姐似乎意識到他們來了,電影的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廳門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緩緩拉開,露出廳內的布置。
隻夠容納十幾人的超小型廳,正中間的豪華超大沙發中,一個披頭散發的白衣女鬼姿勢不雅地縮在其中,在她的正對麵是一麵被暫停了畫麵的幕布,幽幽的黃光從幕布上擴散,映出畫麵中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赤條肢體。
好不容易躲過聽覺攻擊的岑安再次受到了視覺上的暴擊……
女鬼,也就是鳴子小姐,不僅是整座平安影視城的幕後老板,還身兼編劇、導演、製片、主演……等等於一體,堪稱鬼中藝術家。
此時的她貌似沉浸在某種靈感中,門雖然開了,卻根本沒空搭理他們,雙眼直勾勾盯著眼前的畫麵,時不時嘴裡還在嘟囔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女鬼猛地從一拍手,激動地從沙發裡跳了起來,隨即轉身,眯了眯眼,用看著稀世珍寶似的眼神緊緊盯著門口的兩人。
“快來快來。”
女鬼笑嘻嘻地向兩人招了招手,“坐這兒來,我給你倆說說劇本,我剛有了個特彆妙的創意,就是不知道你倆身體的柔韌度行不行……”
聽到這話,岑安頓時心裡一個咯噔,狠狠沉默了。
他咽了咽喉嚨,舉起自己手裡拎著的保溫盒示意了下,“鳴子小姐,這是那誰托我給你帶的飯,我放這兒了,你趁熱吃。”
說著,岑安把保溫盒放進門內,然後向鐘閻使了個眼色,兩隻腳悄悄往後退去。
可惜女鬼識破了他的小動作,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後,下一秒,岑安憑空感受到了一股極大的吸力,自己壓根沒什麼反抗的餘地便連同鐘閻一起被吸進了9號廳。
砰的一聲——
9號廳的門應聲緊閉。
岑安被那股吸力直接掀翻在了地上,幸而被鐘閻眼疾手快伸手撈了一把,否則說不定他就要摔到女鬼腳邊了。
不過鐘閻也算倒黴,因為岑安悄悄退的那兩步,他首當其衝被先一步吸進廳內,正巧當了岑安的肉墊,岑安現在有大半身體沾在他身上,尤其有隻手好死不死地撐在了他的大腿上,疼得他倒嘶了口涼氣。
女鬼抱著胳膊站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倆的造型,眼珠子轉來轉去,明顯是不懷好意。
生怕這家夥再想出什麼餿主意,岑安趕緊從鐘閻身上爬了起來,往門的方向退了兩步。
女鬼不以為然地看著他的小動作,隨後自顧自坐回了沙發裡,翹起了一郎腿。
不知道她從哪裡摸出來一個巴掌大的便利貼本,一直翻到最後,在剩下的幾頁紙上記下自己剛剛的靈感,接著把便利貼本寶貝似的藏進了自己的袖子裡。
做完這些後,女鬼從滿是劃痕的手腕上扯下一條粉色頭繩,把自己亂糟糟的長發係了個馬尾,又從沙發墊子下麵翻出一本厚厚的本子,一連翻了幾頁後,才終於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門口那兩人身上。
女鬼抬臉看著岑安,敲了敲本子,笑得耐人尋味。
岑安心下一緊,眼角狠狠抽搐了下,預感大事不妙。
女鬼把本子向岑安的方向遞過去,示意他來接,“這是劇本,你先自己回去過一遍,等明晚賣場關門你再過來,至於你……”
女鬼瞥向鐘閻,“你先去檢票吧,回頭我再找你說戲。”
岑安:“……”
鐘閻:“……”
這就被安排了?
與此同時,兩人腦海中響起“叮”的一聲,副本支線任務刷新,兩人就這樣被迫接受了這場“拍戲”的任務……
好在獎勵的作死值挺可觀的,岑安臉色才不至於太難看。
岑安硬著頭皮上前幾步,從女鬼手上接過劇本,視線下瞥,猝不及防瞥到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xx趴在xx胸膛,一邊輕輕捶打著他胸口,一邊低罵“我叫你欺負我”……]
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