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李黛不在的這些年宗門還真發生了不少事,特彆是十年前各宗競比,丹符器陣以及術法戰鬥方麵的比賽,天衍宗作為四大一流宗門之一,修真四藝方麵都有涉獵,但對上專修人才,還是要差上許多的。
尤其是當時戰鬥力厲害的李黛和房阿玲甘惜柔幾人都不在,所以在大比上,天衍宗參加的人裡雖然都不錯,卻沒有特彆突出的。
其中論戰鬥力,萬劍宗那群劍修仍然是最強的,而論煉丹上的人才,丹雲宗死死壓過了其他宗門,至於陣乾宗,這些年不知怎的發展巨快,在陣法道藝上節節高升,已經將其他宗門遠遠甩在身後了。
四大一流宗門,其他三宗門都至少有一個第一名額的,隻有天衍宗,沒有突出的,所以那每五十年一次的東陵宗門大比,天衍宗表現並不太好,當時他和宗門好幾個比較優秀的代表結丹修士的人群參戰,十多人裡,也隻有後來居上的寂皿卜在結丹修士人群大比上取得了個第二的成績,而築基修士人群更沒有什麼代表了,要說稍微突出點的,也隻有剛突破築基沒多久的梵長歌表現好點,拿了個第五名。
“師妹你要是當時在宗門,恐怕情況會好很多,我可是聽三師妹說了,你比她厲害多了,就連我們宗門的行老祖、陸老祖他們都對你稱讚不已。”
“行老祖?陸老祖?”
“嗯,那兩位前輩他們倒是見過,行慎行老祖,行允之的父親,你應該有印象,至於陸老祖,陸久遙前輩,那可是我們宗門實力最強最厲害的人之一,他可是真正的散仙修為。”
“雖然千年前就飛升失敗兵解成散仙了,但正因為有他的存在,我們天衍宗才並列四大一流宗門之中。”
被大師兄這麼一說,李黛隱約記起來了,在佛宗出現那會,離開前她好像是見過幾位宗門前輩,還同路來著。
那時行允之也是在場的。
不過……
“他們怎麼突然提起我?”
李黛疑惑,在記憶裡,那些前輩當時看到她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也沒什麼熱絡,就是真正的宗門高人前輩範兒。
而李黛也是知道的,那時候他們出現在佛宗的地盤,也是為了找施沅的,為了去除被種植的攝魂奴印。
後來施沅成佛飛升,她結嬰那會正在黃土沙漠的深處,正有路過的人說起,她也聽見了。
既然施沅功德已滿成就了金身,說明那些中了攝魂奴印的人是得救了的,那襲擊她的風衣麵具男也被迫離開了。
至於他通過天皇魔君搞出來的玉女樓,灑出去的無數寄生丹,讓那麼多人中了的攝魂奴印,也被施沅解了,而百骨戰場,他想利用攝魂奴印控製那些人在百骨戰場人與妖獸的互相殘殺,血流成河,想用修士和妖獸的血和死亡氣息打破百骨戰場深處的神碎魂凝成的結界,得到裡麵的聖心和天鐲核心得到,卻不知道作為聖心的道心天鐲並非一開始就淪落在百骨戰場,反而鐲落他方,被閆夭收集而得,早早作為‘救命之恩’送給了李黛,而身為天鐲核心的黑圈子,也被踽安排好了命運,落李黛手上,哪怕黑圈子並不承認李黛這個主人也沒用。
所以他謀劃多年,自以為是的機緣,不是他的,犧牲了那麼多人的命也得不到。
如果不是有惑之碎片的幫忙,他不屬於低等界的蒼雲大陸之人,根本不可能在蒼雲大陸行走,更不可能做什麼其他的。
天道對於偷渡之人,可是真的天打雷劈不留情的。
尤其是為了維護低等界麵,特彆是一些不能修煉界麵之人的生命安全,個人等級力量超過了那界麵的,都會被那世界的天道排斥打壓甚至滅殺。
比如修士到了無修煉者的純凡人世界,很可能什麼法力力量都使不出來,一用的話就會被劈死,這是非常常見的。
所以當初那風衣麵具男為了自己私利在蒼雲大陸謀劃了那麼多年,控製了那麼多攝魂奴印者,雖沒親自出手,但天皇魔君所為的一切都是他指使的,那一次給蒼雲大陸東陵的宗門幾乎呆來了毀滅性的打擊,如果沒有惑之碎片的默認和保駕護航,他哪裡有插手的份。
不過那一次,也因為在百骨戰場李黛得到了黑圈子,徹底激怒了惑之碎片,動用了不該有的力量劈李黛,才反噬了,讓真天道反壓了回去,而風衣麵具男也因此立刻被排斥出去了,再也進不了蒼雲大陸了。
當然,這其中的一些事李黛還是知道的,那時候在百骨戰場還救下了杜昌吉、寂皿卜、肖桀等天衍宗人。
至於康敏、魏晴那些個彆陣乾宗的白眼狼,李黛不認識,也根本沒放心上,她出手主要是不想紈絝的祖父就那麼沒了,否則哪裡會管其他人如何。
且不說那些,這些事都是發生在佛宗比較早之前的事,那時候她還沒去南陵,更沒到太古之地的佛陀山伽羅侍,隻不過如今大師兄提到了伽羅侍遇見宗門前輩的那段,那關於攝魂奴印的全部記憶李黛也想起來了。
後來解決那風衣麵具男弄的攝魂奴印之人是施沅,她也是知道的。
那時候各宗門之人是找伽羅侍高僧解決這事來著,才齊聚那邊,隻不過後來又發生了很多變故,伽羅侍消失了,佛宗卻出現了。
而當時,她記憶深刻的是有這麼一段,隻是佛宗為什麼出現,期間發生了什麼,她卻是半點想不起來了。
李黛不是糾結之人,想不起在伽羅侍,如今的佛宗中發生了什麼,她也不刻意去想,反正應該不是什麼要緊的吧。
李黛如此想著,也把這些突出出現的記憶和思緒趕走,看著步如歸,等他答案。
步如歸又是溫和的笑道:“兩位老祖會知道你,一是行允之師兄經常在兩位前輩麵前提到你,二是你當時的修為,已是結丹大圓滿,年紀小小如此修為,超過了太多人,所以兩位老祖印象深刻,一次偶然,陸老祖還朝師父問起過你,不過那時候你並沒有回宗門,之後很多年都沒有回來,這件小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過作為你的大師兄,師妹入了老祖們的眼,被看中,師兄我真是特彆高興,也感覺非常榮幸。”
李黛詫異:“師兄如何知陸老祖問起過我?”
“哈哈。”
步如歸笑出聲來,“那是湊巧,那時候陸老祖來找師父似乎有什麼事,偶然說起了你,還問了下,我當時在場,就記住了。”
李黛真的被他的話驚訝到了,這樣的小事,也虧得大師兄記得那麼清楚。
李黛如此想著,神色就表現了出來,步如歸卻覺得這正常,隻道:“我從小孤兒,被師父收養,還未入修煉前沒有其他親人,後來成了師父第子,就把師父當父親看了,而後來慢慢長大了,師父又陸陸續續收了你們,在我的眼中,你們不僅是我的師弟師妹,也是我最親近之人,不是親人,甚比親人,我們是師兄弟姐妹,更是應親如兄弟姐妹,這是大師兄最希望看到的。”
說著說著,大師兄突發心聲,感歎起來,也不經意間教育李黛麵對師兄弟姐們要相親相愛,不要有齟齬。
雖然大師兄沒有明說,但李黛就是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
對於自己的這些師兄師姐們,李黛還是很有好感的,雖沒有回應大師兄的話,但五十多年的不聚,心裡的那種距離陌生感似乎也在瞬間消失了,感覺很溫暖。
這大師兄,真是讓李黛不知說什麼好呢,他這是把自己這些下麵的師弟師妹的心態摸清楚了啊,甚至她也是。
如果沒有步如歸的親自來接,沒有他的這些不經意的話,李黛要瞬間消失五十多年不見的距離感也不是一下子能做到的。
對於這大師兄,李黛真的覺得他雖平凡,但也特彆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