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在抱著那個做了壞事,但是會哭會虛情假意地道歉,還對著她眨眼睛的小孩。
這世上不是所有的善心都有回報,不是所有的小孩都是天使。
白榆父母雙全,優秀懂事,但是她活得像個孤兒。
她的媽媽甚至要
求她和那個關了她的小孩握手言和。
白榆那是第一次勾起嘴唇,卻不是真的在笑。
她嘗到了謊言的甜頭,開始變本加厲。
小孩子就是這樣單純,又這樣聰明。
他們天生就懂得,哭鬨能得到“糖果”。
白榆得到的“糖果”越來越多,她漸漸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甜”了。
她和媽媽爸爸的相處模式,也變成了撒謊,被揭穿,再升級謊言,再被揭穿。
她的人際交往,甚至是長大之後交男朋友,她都用這種辦法。
她喜歡誰,就能夠為他“量身定製”一個自己。
她很容易就能拿下旁人得不到的高嶺之花。
她懂得拘謹克製的人最奢望放縱,在底線的範圍內放縱,他們往往會被看上去有些“腐爛”的將要敗落的花朵吸引。
而性格外放的人,卻總喜歡文靜安穩,性格內向的人更喜歡熱情似火。
這些都有一個不變的公式,和她的謊言融合得得心應手。
但是“得到”的愉悅很短暫,“量身定製”的那些角色都不是她自己。
就像她的媽媽說的,沒有人會因為謊言生出愛。
沒人愛她真實的一麵,無論是朋友還是男朋友,都不能接受一個演技絕佳,但不知道哪一句是真話的瘋子。
說來可笑,白榆長大之後,唯一交過的幾l個朋友,都是在當時的心理谘詢所認識的。
她們都有不同程度的病症,病友之間不需要偽裝,竟然有難得的交心愉悅。
隻可惜沒多久,幾l個人聚在一起吃火鍋,就發生了煤氣爆炸。
而後便是穿越,來到了這個書中世界。
白榆喜歡這樣生死邊緣的刺激,她可以肆無忌憚地說謊。
她喜歡的。
她告訴自己她喜歡。
她成功騙到了謝玉弓,這一次是真的騙到了,她知道的。
因為動心是掩蓋不住的,就像她渴望媽媽爸爸擁抱那幼小的自己時無法掩蓋的眼淚和慌張。
她能感覺到謝玉弓狂亂的心跳,不僅僅是因為曼陀羅的作用,更多的是為了與她親近而產生。
像從前每一次她交往的男朋友,“愛上量身定製”的時候那樣激動,以為自己找到了完美情人。
但是有些不同的,讓白榆反複在夢境之中重溫的,卻是謝玉弓未曾聽到她的解釋,卻也願意為了“狼來了”相信她。
甚至縱容她傷害他的模樣。
白榆那時候仰著頭,眼睛半睜。
近距離看人不會很好看的。
但是她卻看著謝玉弓的因為被割傷的傷口,微微忍痛又沉溺的表情,他沒有戴著麵具,但是白榆卻覺得他性感好看極了。
無論是肢體因為疼痛緊繃的青筋,還是那混合著鮮血味道的親吻,都能激起人本能的戰栗和腎上腺素。
白榆肆無忌憚地在夢境之中回味
那一幕,那比她“拿下”任何的高嶺之花,接受旁人羨慕的眼神還要讓她覺得愉悅。
強勢者的縱容和獻祭,永遠比弱勢之人的順從和臣服更令人心動。
謝玉弓一定“很喜歡她㈥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比她從前交往的那個要偷他爸的錢養她的富二代還喜歡。
白榆儘情地浸泡在自己謊言帶來的“成果”之中,一麵體會著久違的“甘甜”,一麵又在擔憂謊言如泡沫,被戳穿時的狼狽和對方的厭恨。
一直到白榆感覺有人在戳自己的臉,她才不得不從夢境之中睜開了眼睛。
然後……她看到了夢境之中那張放大的臉。
謝玉弓已經重新戴好了華麗的半麵雕花銀麵具,正是在萬壽宴之上戴的那一個。
但是他沒有穿衣服,身上的傷口重新包紮好了,幾l道交錯的白布纏繞在他精壯的身上,分外惹眼。
白榆睜開眼的時候,他正把“作亂”的手收回來。
但是看到白榆睜開了眼睛,他又把手伸過來,扳過了白榆的臉。
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已經不是方才的那間大殿。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這是他們第一次嚴格意義上的“對視”。不是一個裝瘋賣傻,一個裝癡賣乖。
謝玉弓單手撐著床,是一個朝著白榆傾身的姿勢。
白榆躺在那裡,看著他隱隱有些呼吸停滯,謝玉弓倒也不愧是大反派,當真氣場全開神誌回歸的樣子,壓迫感十足。
白榆緩緩吞咽了一口口水,眼看著謝玉弓的喉結也緩慢地滑動了一下。
白榆:“……九殿下。”
她開口,喉嚨疼得讓她眼前一黑,之前受的傷當時不覺得如何,現在全都找上來了!
但是本著敬業的精神,她還是勾了勾唇,裝著激動的樣子,說道:“九殿下,你恢複了神誌對嗎?我早就知道,你一定會……”
白榆這是在給謝玉弓和她自己一個台階下,之前的事情太癲亂瘋狂。白榆確定謝玉弓很喜歡她,但是她不確定謝玉弓完全清醒過來後,會不會找後賬。
隻是她這個台階才遞了一半,謝玉弓就突然傾身。
白榆的睫毛瘋狂扇動片刻,謝玉弓的唇是溫熱的、柔軟的、熟悉的……但沒有落在她的唇上,而是落在了她的麵頰之上。
將白榆那堆積好的情緒和言語,一下子都封印在了喉間。
而後謝玉弓的雙唇,就像是當初白榆上山的“小尼姑”,一點點地攀爬一樣輕微開合,帶著溫熱的呼吸,盤旋逡巡在白榆的麵頰、鼻子、額角、眉尾、最終停在了眉心處。
白榆有些急迫地又咽了一口口水,沁潤乾痛的喉嚨。
而後亂嗡嗡的,像是被點燃的腦子艱難地理出了一絲清明。
為自己的行為思路流暢地解釋道:“我得知七皇子要在宴席上自導自演弑君救駕,才會推你出去。”
“那短箭不會致死,但是塗了毒,是二皇子做的,二皇子對太子有異心,想趁機除掉七皇子。
這毒當場不會發作,過後會和發炎一樣開始高熱癲夢不易被發覺,但隻要放血就能好的。”
白榆看著謝玉弓毫無波動的臉,說:“我……我隻是想要讓九殿下能重得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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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九殿下已經恢複了神誌,陛下一定會……”
白榆把謝玉弓追問她如何知道這些都想好了,但是謝玉弓突然把白榆的嘴捂住了。
同時他隔著被子,攥住了白榆正在瘋狂搓被子的手指。
他早就發現了她搓東西的小習慣。
再推算一番,就會發現她撒謊,激動、緊張、害怕的時候,都會找個東西搓搓。
越是嚴重的時候,搓得越厲害。
而此刻她沒有撒謊,想來應該是緊張和害怕。
“彆怕。”謝玉弓低下頭,鼻尖在白榆的臉上蹭了一下。
開口,聲音低柔地說,“太醫說了,你的喉嚨需要休息。”
白榆艱難地又咽了一下口水,一雙眼睛轉來轉去,狡黠也急迫。
她到現在,也沒有忘了證明自己有用。謝玉弓固然對她生出情愫,但白榆自己也從不相信謊言滋生出來的愛。
她曾經無數次測試過,在謊言被戳穿之後,愛會十倍百倍的變成恨,沒有例外。
白榆在謝玉弓鬆開她之後,又嘶啞地說:“對了,短箭上的銘文篆刻是段字,他們可能會誣害你的舅舅段洪亮……”
謝玉弓捏住了白榆的雙唇,看著她片刻,緩慢起身,然後給白榆倒了一杯水過來。
又半跪在床上,勾著白榆的脖子將她抱起來,喂給她喝。
白榆本來也渴了,咕嘟嘟喝了一杯,謝玉弓再倒。白榆又喝了大半杯,表示自己夠了。
但是謝玉弓許是沒有照顧過人,他又倒了一次,水便順著白榆的脖子,流入了她的衣襟。
她這才發現,九皇子妃的禮服已經被脫了,她現在隻穿著一身中衣。
水迅速浸透了衣襟,謝玉弓仰頭將那半杯茶水喝進去,杯子直接朝著地上“啪”地一扔。
而後雙手抓著白榆的肩頭將她放在枕頭上,而後低下頭開始喝水。
喝灑在白榆脖頸上和流入衣襟的那些水。
白榆:“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舅舅他,九殿下,九……唔。”
等謝玉弓喝飽了,白榆躺在那裡,像被猛獸吃得隻剩下骨頭架子的殘骸,泥濘而淩亂。
她瞪著上方的人,滿腦子的陰謀詭計都化為了謝玉弓身上包紮的地方又暈染開的兩處紅梅。
“你的傷口崩開了……”白榆乾巴巴地說。
謝玉弓無所謂地低頭看了一眼,而後猝不及防地問了一句:“中箭後,沒人知道我中毒,你為何不趁機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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