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們畫出來的東西,簡直千奇百怪,包括千意姑姑雖然聽說九皇子中的是短箭,也根本就畫不出能夠藏在琴裡的特製短箭的樣子。
到如今皇後的謊言已經成了真實的鬨劇。
一時間整個大殿之中熱鬨非凡,因此就沒有聽到門外有人在闖福安宮的聲音。
謝玉弓緊趕慢趕地過來,結果被門口的一眾侍衛給攔住了。
皇後的宮殿門口平時是沒有這麼多侍衛的,因為皇帝剛剛“遭受行刺”,所以禁衛軍圍攏在這裡裡三層外三層。
再加上皇後之前有意交代,若是九皇子來了要儘力攔住。
所以謝玉弓第一時間,根本沒能進得來。
在門口的方向聽不到大殿之中發生了什麼,謝玉弓急得滿頭大汗,亮出了九皇子的令牌,如今已經顧不得裝什麼心智不全。
因為他在來的途中想到了白榆之前在……私會太子的那一夜,抱著他說的那些話。
她要為了他的封號,告發太子“逼.奸”。
太子畢竟是儲君,而且在朝堂內外,甚至在民間的聲望都是很高的。
就連皇帝也不可能不顧太子的臉麵。
如果九皇子妃是在萬壽宴的當天,當著各國的使臣滿朝文武揭發太子,那皇帝就沒有辦法捂住“家醜”自然要秉公處置太子。
那樣謝玉弓確實能夠伺機而動,蠶食吞噬太子的勢力網,順勢打壓。
但是即便是那樣,九皇子妃這個膽敢以身撞網的女子,也十有八九是活不成的。
謝玉弓之前就是要看白榆肯不肯為自己去死。
可是如今……如今宮宴之上他成了救駕之人,局勢扭轉,他已經初露頭角。
想要一夕之間除掉太子是絕不可能的。
而且謝玉弓現在明晰了自己的心意,不在意她的欺騙和搖擺,他有信心能壓得住她,也能讓她心滿意足地待在自己身邊得到想要的一切。
謝玉弓絕不希望白榆再以命相
搏,去拉太子下水。
況且這不是在宮宴之上,這可是在皇後的福安宮中,是太子和皇後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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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當真說出一切,就算安和帝不殺她,就連皇後和太子也不會容她苟活!
因此謝玉弓站在正午熾烈的太陽之下,第一次麵臨難以抉擇的境地。
他若是硬闖,恐怕皇帝對他的猜忌和忌憚會徹底坐實。
可是他的九皇子妃生死未卜,還不知是否會讓皇後和太子生吞活剝,他又如何能置之不理呢?
謝玉弓猶豫的時間不足一息,便已經攥緊了手掌,朝著侍衛撞過去——
而此時此刻,宮殿之中的白榆,在看到皇後和太子見事情敗露了竟然想大事化小。
而且安和帝垂眸按著心口,麵對自己的皇後和自己最心愛的兒子,顯然出現了軟化和搖擺。
安和帝歎息道:“你貴為皇後,為何要如此……”
“陛下,臣妾真的隻是一時糊塗,臣妾知錯了,請陛下一定要保重龍體……嗚嗚嗚。”
皇後見大事不妙,就開始示弱,開始梨花帶雨。
她這麼多年在皇帝身邊侍奉,得皇帝恩寵看重,自然也是儘心儘力的。
皇帝見她如此示弱,自然也想起了她的好處來。
隻可惜……
白榆聽到皇帝這麼說,心想著不好意思了,這個龍體,今天怕是保不住了呢。
白榆掏出了一直沒能掏出的那條手帕。
提高一些聲音,說道:“陛下為臣女解疑,臣女也來為陛下解疑。”
皇後聽到白榆再一次開口,身形本能地顫了一下,卻不是因為害怕,坐到這個位置,她背後龐大的母族和勢力就是她的底氣。
她現在隻覺得應該直接把九皇子妃這個賤婢推到荷花池裡淹死,而不是如此大費周折地冤枉她,讓她的陰詭巧言繞了進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皇後哭得滿眼通紅,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看向了白榆。
就連皇上看著白榆的眼神也不怎麼溫和。
畢竟人心都有偏向,這麼多年皇帝最偏向的就是皇後和太子,皇帝雖然想要公允,隻可惜他這個帝王的胸腔裡麵生的也隻是人心罷了。
他也隻是一個凡夫俗子罷了。
隻不過白榆的目的並不是哄皇帝高興,她根本就不在乎皇帝到底高不高興。
白榆終於舉起了那塗了米糊的太子的絲帕。
米糊調到稠度適中,乾了之後,誰能分得清上麵是什麼?
對著皇帝說:“陛下,這絲帕乃是太子的貼身之物,至於為何會在臣女手上,皇後和太子為何今日要治臣女於死地,請容臣女細細稟報。”
皇帝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邊,他身邊一直默默站著的一個小太監立刻快步朝著下方走來,接過了白榆手上的帕子。
白榆並沒有立刻遞過去,而是高聲提醒道:“臣女勸陛下不要親自伸手,這種汙穢之物,陛下隻需過過眼便好。”
小太監拿著那絲帕上了台階,遞到了皇帝麵前。
皇帝看了一眼就認出了太子專用的紋繡??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謝玉山到這個時候,一直端方自持的容貌,終於微微有了些許變化。
他當日……確實是一時疏忽,被這九皇子妃的演技所欺騙,落下了這個把柄。
皇帝看了太子一眼,原本內心所向自然是太子,可是他見到自己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兒子,神情竟然有了變化。
皇帝就像一個向來最滿意自己的雕塑的雕塑者一般,驟然發現雕塑之上竟有一道裂痕,如何能夠不驚不怒?
他對著白榆說道:“你且說,你為何會有太子的貼身之物!”
白榆不忘禮儀,恭敬叩頭道。
“萬壽節前夕,臣女府中的下人,幾經輾轉將一個女子的遺物,送到了臣女的手上。”
“這遺物乃是膠州鴻雁大總管的母親臨死之前,被他親戚拿走的,現如今那個親戚家中有了困難,就想用這個衣物向鴻雁大總管換取一些錢財。”
“臣女聽聞之後,用一些錢財將這遺物換回,令人用九皇子妃的令牌,頻頻去宮中宴請鴻雁大總管。”
皇帝聽到這件事情還涉及了鴻雁,登時眸色更厲。
白榆未等他惱怒,立刻道:“臣女有罪!臣女不應該為了一己之私,妄圖結交陛下身邊的內官。”
“隻是九皇子府內設施陳舊,九皇子失智心癲,無法撐起府邸,臣女一介庶女出身,又不善主持中饋。”
“臣女和九皇子過得捉襟見肘,陛下幾番賞賜都被臣女拿去變賣,買了些給九皇子補身子的藥物。”
“但是馬上要入秋了,府內的一些屋舍需要修繕,九皇子的病情有了起色,也需要更多的金貴藥物來治療。”
“鴻雁乃是內廷總管,若是與他哪怕有那麼一點點的往來,每月送到九皇子府內的一應用品,都能好一些。”
“臣女不在乎房屋是否陳舊,但是臣女需要為九殿下尋覓珍貴草藥,也是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皇帝聽到這裡,雲裡霧裡,但是一腔的怒火逐漸積攢。
無論是對皇後對白榆還是對太子,包括對底下那兩個蠢兒子的怒火都已經無處發泄,已經堆積成山了。
而白榆繼續道:“鴻雁大總管根本不理會臣女,臣女幾次三番約不到人,最後打著九皇子病情有所好轉,想要帶給鴻雁大總管看一看的名頭,終於把人給約出來了,鴻雁大總管答應與臣女在城郊的兀瀾閣見麵。”
白榆到這個時候都沒忘了把鴻雁給摘出來,讓皇帝覺得鴻雁是因為自己的兒子才會去見麵,總好過讓皇帝覺得鴻雁是去私會皇子妃。
白榆說:“臣女那夜帶著膠州來的信物,是想好生祈求一番,讓鴻雁大總管以後多多看顧九皇子。”
“但是孰料那日臣女赴約,前來赴約之人卻並非鴻雁大總管,而是當今太子!”
白榆的話音落下,大殿之內傳來了兩聲抽氣之音,皆是來自做了半天
背景版的一皇子和七皇子。
他們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料到,這件事扯來扯去最後竟然扯到了太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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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震驚得張開嘴都能看見胃了,一皇子則是露出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皇後的嘴唇直抖,側頭看向了太子,太子看了皇後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道這個九皇子妃到底是要做什麼。
白榆繼續說道:“臣女並不知道太子為何知道鴻雁大總管與臣女的約定,還借機假傳消息,讓臣女和鴻雁大總管錯過,著人領著臣女,去了兀瀾閣的富榮來水榭。”
“臣女見到來人是太子之後萬分震驚,當場跪地問好,隻是……”
白榆說到這裡,低頭頓了片刻。
似乎是萬分難以啟齒。
而她的這個停頓也吊足了大殿之內所有人的胃口。
謝玉山緊緊攥著扳指,直覺這個九皇子妃接下來絕非要說什麼好話。
果然片刻後,白榆慢慢地抬起了臉。
她已然是淚流滿麵,雙眼血紅,神情似玉山崩毀,山海倒轉。
“陛下……臣女……臣女要狀告當今太子謝玉山!他為尊不慈,淫猥下流,蠻來生作罔顧人倫!”
“他於水榭之中□□臣女,口言欲品弟妻之滋,事後又放諸多狂語,淫.穢難聞,臣女無臉複述!”
“太子殿下還說九殿下癡傻如童,無法庇護臣女,任他踐踏淫.辱,是臣女之命,事後揚長而去……”
白榆放聲慟哭,又隱忍住聲。
幾番隱忍,在皇後喊著“你休要滿口胡沁!”,太子豁然起身,滿眼震驚看著她。
還有皇帝的厲聲質問:“你可知構陷儲君的是什麼罪”之中。
白榆哽咽出聲道:“這絲帕為證,其上乃是太子精陽。”
皇後目眥儘裂,太子表情崩毀。
他麵上甚至未來得及填滿憤怒之色,便被迷茫取代。
殿內站著的所有侍從全部跪地。
七皇子和一皇子更是眼睛瞪得像銅鈴,若是沒有眼眶束縛,恐怕下一刻就要奪眶而出——
而也正是因為這短暫的寂靜,殿內眾人終於聽到了有人要闖入福安宮的聲音。
“九殿下,九殿下您不能進殿,恐衝撞了陛下,待微臣先派人去稟告……九殿下!”
白榆這時候滿臉泥濘淚痕,決然看向安和帝,快速說道:“臣女當時奮力掙紮,卻因為身體孱弱未能逃脫。”
“但是也以鬢間發簪,劃破了太子右手手心,留以佐證,陛下自可查看!”
“當日兀瀾閣之內人馬如潮,想必見過太子與臣女之人也並不難找。”
“太子還有一件衣袍被臣女割破,陛下若想求證,想來這些都未來得及湮滅!”
安和帝看向太子,太子人如燒紅的烙鐵般,羞憤欲死,卻無言以對,默默攥緊了結痂未退的手心。
之前向皇帝奉茶敬酒,皇帝還詢問過他手心
的傷處,他隻說是練劍所傷。
安和帝以為他又是萬事在皇子們中爭第一爭榜樣,還慈愛地“訓斥”他,要他莫要求勝之心太盛,為君者不必太重修身,更要修心。
修慈愛博廣,海納百川之心。
謝玉山張了張嘴,隻怕一句毫無證據隻像強辯的“兒臣沒有”讓皇帝更加震怒不已。
他這輩子如何也未曾想到過,他竟然有一天會被人以“□□弟妻”之名,告到禦前。
他最無法容忍肮臟汙穢之事,白榆這一下,不亞於兜頭給他潑了一頭洗不清的淤泥。
他簡直快氣瘋了。
但是想來擅長把自己裝在沉穩殼子之中的本性,又不允許他破口大罵。
他想要辯解,可人證物證俱在,那夜他確實去了,也確實截了鴻雁的邀約,對其不受收買聊以警戒。
他已經是洗不清了。
男子如何證明自己的貞潔?
絲帕是他的貼身之物,其上精陽……謝玉山閉了閉眼,目眩頭暈。
片刻後睜眼,他死死瞪著白榆,欲將他刻在眼底,烙印在胸。
皇後氣得發瘋尖叫,欲要從台階上下來,撕爛白榆的嘴,卻一腳不慎踩空台階,狼狽地滾在地上。
安和帝麵色青黑,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窒悶轉為刺痛,眼前也開始陣陣發黑。
而門外侍衛和九皇子周旋的聲音越發逼近。
大殿的門終於被“撞”開。
“哐啷”一聲,門板因為用力過度,撞在了門扇上,又彈回來。
眾人朝著門口看去——
謝玉弓故意被侍衛所傷,又蓄意弄崩傷口,滿身是血地闖進來。
白榆正是抓住了這個巧妙的時刻,知道謝玉弓進來了,連頭都沒有回。
再度提高聲音,對著皇帝淒聲控訴:“陛下!臣女在事後本無意苟活,甚至投河欲死,可將死之際,想到了九殿下,臣女出街赴約之時,答應給九殿下帶街麵上的糖人……且九皇子心智不全,恐遭人迫害,臣女不能死,也不敢死。”
“如今……如今九殿下於昨夜已然徹底恢複神誌,臣女無言麵對他。而皇後和太子今日之舉,皆是要置臣女於死地,堵臣女控訴惡行之口,欲絕後患!”
“臣女死不足惜,還請陛下好好地照看九皇子,他一心隻有陛下,還請陛下慧眼洞識人心,莫讓明珠蒙塵,魚目混之!”
“臣女自知罪孽深重,願以一身尚且未曾被玷辱的熱血,洗清滿身汙穢,這便以死謝罪——”
白榆說著便起身,朝著門口處的一根柱子決然撞去。
那姿態視死如歸氣勢如虹,若當真撞上柱子,她不用死遁了,說不定直接就撞回現代了。
奔跑途中白榆看到黑影一閃,心落了地。
白榆的頭最後“砰”地一聲,撞在了謝玉弓寬厚的手掌上。
白榆腦子依舊“嗡”地一聲,意識有片刻的昏沉。
而後順勢“昏死”過去,成功跌入謝玉弓的懷抱之中。
默契啊兄弟!
白榆不著痕跡地在謝玉弓懷裡勾了下唇。
昨晚沒白讓你磨了半宿啊……及時雨小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