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 / 2)

謝玉弓被取笑了也不惱,更沒有抬頭,而是繼續把頭低得更深,一直埋入了山巒起伏之中。

好吧,是她的錯覺。謝玉弓和純情一點都不沾邊。

她被咬了一口,不疼,卻把謝玉弓踹開,踹的是他沒有受傷的狗腿。

兩個人倒也沒有再在床上糾纏,因為很快白榆肚子裡麵

的戰鼓聲就傳了出來,並且引動謝玉弓的迎戰的戰鼓一起雷鳴不休。

召喚了門口一直守著的內侍進來伺候,這稍微洗漱休整過後,膳食就送上來了。

竟然是麵。

皇宮之中不都是各種精致的食物,很有米其林的風格,一個盤子裡就擺幾塊,形大於味嗎?

宮殿之上就是那樣。

但是麵前這一大盆……和精致華麗的宮廷並不搭調的麵,是經過謝玉弓專門交代的。

也好。

人餓極了的時候吃這種熱湯麵最實在,吃了麵再喝一點湯,彆提多舒服了。

把食物都放好,內侍接受到了謝玉弓的眼神,沒有分麵,直接退出去。

白榆拿過小碗,正要盛麵。

被謝玉弓伸過來的筷子製止了。

白榆疑惑地抬頭看他,謝玉弓也回視著她。

白榆和謝玉弓對視了大概兩息,放下了小碗,去盆裡直接挑了一點。

謝玉弓這才收回了筷子,也在瓷盆裡挑了一些。

白榆想到了當時她“私會太子”的那夜,謝玉弓放棄殺她,她就是這樣和謝玉搶吃的。

那個時候白榆是打著拉近兩個人關係的目的。

而現在……

皇宮裡麵的桌子比較大,白榆在盆裡直接挑麵弄了一桌子。

謝玉弓頓了頓,也發現了這個問題,而後用沒有拿筷子的那隻手,敲了敲自己身邊的凳子。

白榆從善如流,坐到了謝玉弓手邊的凳子上。

一坐下,“吱嘎”一聲。

白榆連帶凳子,直接被謝玉弓拉到了他身邊,幾乎是貼著他……

白榆眼睜睜看著他因為用力,手臂上的傷口又流出了血。

謝玉弓也未免太不在乎傷勢了。

這個世界中傷口反複撕裂搞不好是會感染死掉的吧?

白榆的眼神落在謝玉弓的手臂上,眼中是如有實質的擔憂,隻可惜她自己看不到。

謝玉弓卻側頭看個清楚,他望進了白榆浸透了疼惜的眼神之中,有點明白自己為何會對她喊疼。

連他母妃都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

謝玉弓顧不得肚子的敲鑼打鼓,放下了筷子,沒有先吃麵,而是先低頭吃起了他的九皇子妃。

兩人凳子相貼,並肩而坐。

謝玉弓突然低頭吻上來,白榆本能地仰頭去迎合。

但是誰也沒有扭腰,尤其是謝玉弓身上都是傷,不能亂扭。

他們就用這種又生硬,還非得親嘴的彆扭姿勢,親了好一會兒。

一直到兩個人的嘴唇都亮晶晶的,紅潤潤的,這才停下。

白榆有點頭暈目眩,覺得自己估計是缺氧了。

但這一次沒有被掐脖子,也沒有呼吸不暢,那就是……撞柱子的後遺症嗎?

謝玉弓則是唇分後,有點難受地皺眉。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撐起的褲子,歎息一聲靠在了椅背上

,仰頭瞪了一下屋頂。

“吃麵,太醫叮囑我不能亂動。”

他沒看著白榆,好像是說給自己聽。

然後拿起筷子,開始吃麵。

白榆在他旁邊坐著,沒吭聲,比他矮一個頭還多,腦子還亂糟糟昏沉沉的,但是肚子打鼓的聲音也不含糊。

也拿起筷子,低頭吃麵。

燭火搖曳,他們的影子投射在殿內的地上,因為一起傾身又貼在一起的姿勢,影子不像是在吃麵。

像是貼在一起親熱。

一頓麵吃得熱乎乎汗津津紅潤潤,酣暢淋漓。

和親熱了一場一樣爽快滿足。

喝了最後一口湯,白榆對自己的食量產生了新的認知。

她撐著了。

謝玉弓則是吃完後用布巾抹了嘴,喝了茶。

等白榆一吃完,他就自然而然地遞給了白榆一杯茶。

白榆茶水剛喝下去,衝淡了口中的湯麵味道。

還沒等擦嘴,謝玉弓就拉著她起身,坐在了他的腿上。

白榆不敢跟他較勁,他的兩個手臂上都有傷,一亂動就流血。

白榆順勢坐在他一側腿上,看向他。

一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要親親。

好粘人啊。

年紀小的都這麼黏人嗎?

白榆以前沒有搞過比自己小這麼多的,她嫌棄人不夠成熟,幼稚。

謝玉弓樣不像個十九歲的少年,氣質很成熟,白榆之前都沒覺得他很小,但是真的好粘人啊。

白榆低頭湊過去,謝玉弓揚起了臉,閉上了眼睛。

麵具後的看不清,完好的那一側眼睛一閉上,睫毛纖長卷曲,眼睛弧度也是彎曲狹長,如彎鉤銀月。

白榆低下頭,分明目的是親吻謝玉弓的嘴唇,他的嘴都撅起來了一點,等著呢。

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嘴唇落下的地方卻是謝玉弓的眼睛。

謝玉弓的眼睫抖了抖,眼球在白榆的雙唇下轉動了片刻。

白榆嘴唇隔著眼皮去追逐他的眼睛,搞了半晌,兩個人都笑了。

笑完之後白榆又嚴肅起來,不知道自己笑什麼,好幼稚啊!

她一臉嚴肅地親在了謝玉弓的嘴唇上。

燈火之下,影子終於疊一起了。

這個吻總體來說很火辣。

到最後隱隱有種火山將噴熔岩湧動的趨勢。

還是白榆及時踩了刹車,畢竟謝玉弓一瘋起來就什麼都不顧,白榆都被他的腿顛得快岔氣了。

“你的傷!”

謝玉弓深深吸了一口氣,貼著白榆的頸項。

好像要把她的靈魂從她的身體之中吸出來一樣。

倒是聽話了沒有亂動了,他也不希望自己身上的傷一直不好。

接下來他會很忙,太子手上的差事,還有二皇子和七皇子的差事會被安和帝轉交。

謝玉弓必須趁此機會暗中舉薦一些自己的人,拉攏擴展一番自己的勢力。

他的傷勢必須儘快好轉。

可是他真的……一個剛剛開了一半葷的雛雞,能克製住全靠多年的隱忍了。

他大口吞咽著氣息和津液,喉結急促滾動。

好一會兒才總算平息。

要是讓白榆離開他能平息更快,但他不想,他把她擠在桌子邊上,禁錮在自己的腿上和桌子之間,讓他有種難言的安全感。

那是吃飽的猛獸,會把剩餘食物埋起來,下次就不會挨餓的安全感。

但他最後抬起頭,眼中還是有未退的紅絲,還頗可惜地甚至帶著一些不著痕跡的委屈說:“太醫不讓我亂動……”

白榆隻想翻白眼,那你也沒閒著啊!

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把手先拿出來!

接下來的這一夜,白榆總算體會到了什麼叫粘糕餅。

白榆想談點什麼“正經事”,關於皇後太子的事,謝玉弓也談。

但是白榆正說:“太子今次栽的這個跟頭,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手下的勢力也不會輕易棄他而去,你收攏他的人要千萬小心,因為十有八九是他伺機埋在你這裡的探子……”

謝玉弓在被子裡麵,手在衣服底下掐白榆。

白榆:“嘶……”

瞪他,他就一臉正經。

白榆又說:“皇後母族的勢力也會伺機而動,你的人……嘶!”

白榆終於火了:“九殿下,九皇子,你有沒有三歲啊!”

謝玉弓見她這樣奓毛,眯了眯眼,說:“你不是一直叫我小九兒,趁著我‘心智有損’占我便宜,為何我好了,你卻不那樣了?”

白榆:“……哪樣?”

“就那樣。”謝玉弓看了白榆一會兒,總結了一下說,“色眯眯的。”

白榆:“……”我那時裝的是癡情,什麼叫色眯眯的?!

“你不是喜歡我的腿嗎?我沒穿褲子,你不摸嗎?”謝玉弓問。

白榆:“……”她什麼時候說過,又什麼時候摸過?!

“你以前每次見我,都先看腿,一起坐車的時候,借著馬車不穩偷摸了好幾次,還掐過。”

“摸啊。”謝玉弓湊近,目光如劍一般逼視著白榆,命令道。

白榆:“……”行行行!

我摸不死你!

毛都給你摸禿!

不過腿真的好長。

強勁且粗壯,繃緊的肌肉線條簡直絕了。

白榆不光摸了,還鑽進被子裡麵看了呢。

白給誰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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