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懂啊,買個地攤花瓶,修複後竟然發現是商周產物的那種感覺!
發大發了。
這誰能頂得住。
而且白榆近距離看著謝玉弓,想起《白石郎曲》中的一句詩。
“我同我母妃肖像至極,”謝玉弓還是揣測不透白榆的反應,隻好微微垂眼說:“他們都說有些過於陰柔。”
“誰說的!”
白榆立即道:“你分明是‘郎絕獨豔,世無其二’!”
謝玉弓聽到這一句,總算抬起眼,鬆口氣的同時,也意識到白榆不是不喜歡,而是很喜歡,有些羞赧地看了她一眼。
“哪有那麼誇張。”
宮廷之中皇子都好看,各有各的好看,公主們更是個個姿容冶豔,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之中,謝玉弓並不認為自己有多麼特殊。
可是白榆眼中的驚豔不假,他……他實在被誇得羞澀。
也開心極了。
聲音帶著些許顫抖道:“那你喜歡嗎?”
白榆:“喜歡?”
“不,我簡直愛死!”
謝玉弓激動地抱起白榆,一邊朝著床邊走去,一邊踩掉靴子,甩掉腰帶。
兩人到了床邊上,已經是……衣衫儘去坦誠相見。
白榆要伸手摸摸謝玉弓,謝玉弓偏頭道:“不能碰,沒泡好就戴上了,扒得不牢固。”
謝玉弓回身去點了燈,很快又回來。
謝玉弓抓住白榆抬起的手腕,為防止她不小心蹭到,放置在她頭頂係好,傾身湊近她道:“今夜不能親吻了,你且看著我便好……”
而後床幔落下,隔絕一室的明黃燈火,隻剩下影影綽綽昏暖的柔光,落在謝玉弓風姿冶豔的眉目之上。
白榆算是知道了什麼叫視覺衝擊,什麼叫色令智昏。
她發了水一樣的反應,是謝玉弓信心暴增的活水源頭。
一夜酣戰癡纏。
白榆連夢裡都夢到中了大獎。
刺激啊。
她在腦中的姐妹群裡麵說道:“真想給你們看看我的小狼狗!”
可惜不能發照片。
咦好像可以意念拍照!
哢嚓!
謝玉弓瀕臨巔峰時微眯雙眼癡看著白榆,滿身亂發汗濕纏縛周身的模樣,就這麼被白榆拍上,傳到了群裡。
當然隻是上半身。
可他半張臉便已驚豔,這樣的時刻實在是糜豔至極。
像勾人魂魄的妖孽狐媚。
謝玉弓還不知道自己被拍了照,不過這張照片白榆是舍不得發的,她得保存在腦袋裡麵留著好好的回味。
他們癡纏白榆,直至天明。
晨曦乍泄時,謝玉弓洗漱回來,端起杯子坐在桌子邊上喝茶。
饜足後的愜意,濕漉漉的長發,因為要起身他已經穿好了衣物,隻有頭發沒有束起。
白榆叫了他一聲
,他會回頭微微挑眉的樣子,晨曦的暖光撒在他俊美的臉上,帶著令人窒息的溫柔。
哢嚓一聲,白榆腦中截圖,發在了群裡。
來看我的小狼狗!
秋祭當天。
謝玉弓在白榆安排好的狀況之下,上祭祀車之前麵戴上麵具。
安和帝強撐病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肺癆後期發熱不斷,竟然看上去有些滿麵紅光。
他送“代天子”的謝玉弓上車,眼中滿是將要見證謝玉弓被百姓排斥的快意。
他已然把事情查得很清楚,他的十二皇子,他所有的皇兒,他的太子,都是毀於這孽子和他的王妃之手!
安和帝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卻礙於他們悄然掌控的權勢和不斷擴張的勢力網,還有自己這每況愈下的身體,不敢徹底撕破臉。
可是毀去容貌的皇子,終究曠古絕今無人能登帝位。
放出“預言⑥_[]⑥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又如何?
還不是要被百姓抵抗,還不是要如同囚犯一樣巡街,受儘冷眼。
加之他在祭祀台讓鴻雁做的布置,就算不能重創謝玉弓,也能讓他在短時間內不能封太子。
他已經派人去了北地,安和帝要在死之前將謝玉山接回來!
謝玉弓能放出預言,安和帝難道不會?!
若是當真有個殘疾皇子登位,那也隻能是他自小培養出來的謝玉山更合適。
但是很快,就在謝玉弓上車之前,他從皇帝手中接過了五穀缸,就讓侍從摘掉了他臉上的麵具。
安和帝雙眸渾濁且譏諷地看去——當他看到謝玉弓那張完好無缺,甚至肌理細膩在陽光之下宛如白瓷般的豔麗容貌時,人先是怔住了。
謝玉弓太像當年的德妃。
安和帝本就病得精神恍惚,高熱難退,一時間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看到了德妃!
可是很快他的表情急劇開裂,瞪著謝玉弓慢慢抬起手,一句“你竟欺君”卡在喉嚨,伴著一口胸中翻湧而上的黑血,將他直接噎得翻白眼了。
而後終究是沒能吐出來,嗆進了氣管裡,順著鼻子潺潺流淌下來——
他看了一眼天空,是青天白日,不是怨鬼現世。
而後一仰頭,向後栽倒在了鴻雁懷中。
喉嚨中呼嚕嚕的聲音像是末路凶獸的殘喘,卻終究沒有一擊之力了。
他不知道被派去北地的人早就被謝玉弓的人殺了就地掩埋,這輩子也不可能回來複命。
而皇帝在秋祭前夕流血昏倒,滿朝文武卻未曾大驚小怪。
畢竟安和帝病重良久,誰人不知是不治之症?當殿吐血也不是第一次遭。
鴻雁招呼人把安和帝抬回去救治,秋祭還要繼續。
相比安和帝流血昏死,眾位朝臣看到了謝玉弓完好無缺的容貌,才是真的驚懼難言。
有些始終不肯歸順謝玉弓,始終不遺餘力地抹黑甚至攻訐他的人,險些當場嚇尿了褲子。
毀去的
容貌如何能恢複完好?
難不成他當真是麒麟降世,難不成他真的是天命所歸?
總之如此一遭,朝臣之中即便是始終不肯表態,或者站在謝玉弓對立麵的人,再也不敢與之抗衡。
遊街之時,謝玉弓腰背筆挺,抱著五穀缸站在祭祀車上,受百姓朝拜仰止。
冗長的祭祀大典結束後,天未曾降下任何異像。
萬裡無雲,一絲陰霾都不曾降臨。
陽光之下,回程的他身著禮服,受到百姓雷動般的讚譽和朝拜。
雖然連個太子都還不是,卻已經成了民心所向。
白榆混跡在人群之中,為謝玉弓拍手稱讚,帶動人群。
謝玉弓聽到了熟悉的微弱聲音,垂目一尋,差點當場從祭祀車上跳下來。
傾身的動作引得百姓們一片哄然,謝玉弓此生從未受過如此愛戴,麵色在白榆的注視下,驟然紅透。
至此,再無人置他於寒冰苦水中。
而白榆目送謝玉弓全程,夜裡等謝玉弓一回家,兩人在大門口見到彼此,就化為了兩隻久彆重逢的土撥鼠。
“啊啊啊”地朝著彼此跑去,抱一起後不甚穩重地直蹦。
檮杌到如今已經不會打小報告了。
他覺得……
他覺得有朝一日,白榆真的牝雞司晨也沒事,她會是個很好的掌權者。
而她與謝玉弓之間的感情,正如當日的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