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喃磨牙:“那第二句呢,這句總跟破謠言沒關係了吧?”
“唔,Liar回複粉絲,剛好那個粉絲是我?”
“…你這話你自己信嗎??”
“信啊,為什麼不信?”
談梨拿起麵前的咖啡杯,抿了一口。涼掉的咖啡淡了香氣,隻剩下滿口的苦澀。
她有點想念自己的壓片糖了,但是包不在身邊,就算在,包裡的糖盒也早就空了。
談梨放下杯子,回過頭,托著臉頰朝盛喃明豔地笑:“彆人都可以不信,我必須信。”
對上那雙晶亮又黯淡的眸子,盛喃隻覺得喉嚨發緊,想說很多話又說不出來,最後她隻艱難地擠出一句:“可是你喜歡了他這麼些年,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他就在你麵前了,甚至主動朝你伸出手了,你難道就不想――”
“噓,彆動搖我。”談梨朝她眨眨眼,故作神秘,像個憋著壞勁兒的小瘋子。
盛喃停住。
談梨坐回身,懶洋洋地玩笑著:“有些想法隻適合藏在心底,不能說。因為開口就會打開那隻潘多拉魔盒,放出多可怕的東西,誰都不知道。”
“可是……”
盛喃還想說什麼。
“最最重要的一點是,”談梨溫柔打斷,“在今天之前,我還可以肆無忌憚地表達喜歡,但現在不可以了。”
盛喃眨了眨眼,想到什麼:“你是說秦隱?”
“今天開始,我可是正式有男朋友了,需要負責的那種。”說到這兒,談梨揉了揉臉,喪下來,“你有時間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如先幫我想想,等下我們要怎麼麵對他。”
盛喃回神,警覺:“嗯?為什麼我也要麵對他?”
談梨一頓,抬頭,露出無害微笑:“我剛剛不是告訴你了嗎?他說他要過來。”
“…你什麼時候說過哇!?”
?
秦隱從咖啡廳門外進來時,不意外地吸引了一室目光。
盛喃趴在沙發椅的盲區裡看了幾秒,回過頭來感慨:“嘖嘖嘖,才兩個月不見,你男人怎麼更帥了?光看這張臉我覺得我迅速校正了認知――你的選擇沒錯,還是他好。”
談梨輕撇唇角,笑:“你能不能有點立場?”
盛喃一本正經地說:“在這種人間絕品的顏值前,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立場的。”
談梨:“你以後找男朋友千萬找個容忍度高的,不然你就等著泡在他的醋海裡花式遊泳吧。”
盛喃裝沒聽見:“講道理,你撲都把人撲了,準備什麼時候給全校女生寄道歉信?”
談梨猝不及防,嗆了口咖啡:“咳咳……”
不偏不倚,那道修長身影就在此時停在兩人桌旁。
秦隱把那句話聽得清楚,事實上,這也不是他第一回聽到這個說法了。秦隱把手裡挺立的黑色紙袋隨手遞給談梨,他垂眸看向她:“道歉信?”
談梨剛拿紙巾擦完嘴角,抬頭一邊裝傻一邊轉移話題:“啊,你來了啊,這是什麼?”
“你落下的貝殼包。”
“……”
談梨剛碰到紙袋的手一僵,被迫第無數次回憶起她非常想失憶的那一幕。
秦隱看出她的不自在,唇角淡淡勾了下。盛喃還在,他沒為難談梨,隻朝著坐在談梨裡側的盛喃略一頷首,便在談梨對麵的沙發椅前坐下了。
盛喃卻躍躍欲試:“噫,談梨沒跟你說過道歉信的事情嗎?那是我們上次見麵的時候說起的,說假如你以後有了女朋――唔唔唔?”
談梨淡定地鬆開那隻被她塞進盛喃嘴裡的曲奇餅,拿起紙巾擦掉手指上的餅乾碎屑。
在核善地看了盛喃一眼後,談梨微笑著轉回去:“彆聽她胡咧咧,我們什麼都沒說過――你喝點什麼?”
這轉移話題的方式堪稱粗暴。
在秦隱落座後,服務台那邊走過來一個女服務生。人還沒到桌旁,臉上已經泛起紅了:“先生,這是飲品單。”
秦隱隨便點了杯黑咖,將菜單遞還給服務生:“謝謝。”
服務生紅著臉說不客氣,剛接回餐單,目光就在秦隱垂下的手上停住了。服務生猶豫了下,問:“先生,您的手如果弄傷了,我們服務台那邊有藥箱可以幫您處理。”
秦隱微怔。腦袋湊在一起的談梨和盛喃也意外地抬頭,一齊順著服務生的目光看向秦隱的左手――
在那人修長冷白的指節上,拓著一塊刺眼的淺紅印子。
【…過來。】
談梨眼神一炸。
她想都沒想,扔下包一把握在了男人的左手上,擋住那處罪惡的痕跡――
“沒關係,他不用。”
服務生愣了下。
過來前她還在和同事討論兩個女孩裡有沒有這個男人的女朋友的問題,現在看來答案明顯――
被做了這麼親密的行為,男人卻縱容得一點意外反應都沒有。
等服務生遺憾遠去。
談梨僵了幾秒,在對麵和身旁兩人的目光下,她慢吞吞地一根根鬆開手爪:“啊,那個,我……”
秦隱還是第一次見到談梨這麼窘迫的模樣,有點想繼續看,但到底還是不忍她太為難。
秦隱極淡地笑了下,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
“…好。”
談梨氣若遊絲。
在男人的背影遠去後,震驚的盛喃終於慢慢回過神,轉頭:“那是,你咬的?”
“嗯。”談梨閉著眼,絕望撐額。
盛喃敬佩得直搖頭:“你真的不是人啊,梨哥。”
談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