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有人幸災樂禍地小聲笑,“Selina,你一直搞不定人家的原因出來了吧?”
Selina瞪過去一樣。
真相出爐,大半男同事失去了興趣,但仍舊有些賊心不死的,在三言兩語哄著柔柔弱弱又不安害羞的小姑娘在沙發區落座後,拐彎抹角地想打聽情況。
可惜沒等他們意圖得逞,有人進來了。
“哎,秦隱來了。”
“哦呦,我們小秦可終於進來了。你再不來,你的小女朋友可都要被這群狼給‘吃’掉了。”
“不愧是我們公司鎮司之草,這豔福不淺――”
秦隱一言不發地走過,眼神冷若冰霜。
原本還想開玩笑的幾人都被這眼神給唬住了,一直到秦隱停在沙發前,他們才紛紛醒神。
坐在談梨左右的兩個男同事受不住這要殺人似的冷度,打著哈哈挪去旁的位置,秦隱僵停了幾秒,才坐到沙發上。
他抬手,手臂扶到女孩身後的沙發靠背上,修長的指節垂下來,像是無意,若即若離地護在女孩的肩側。
一直低著頭害羞不安的小姑娘好像是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慢慢往秦隱懷裡挪了挪。
秦隱眼底冷意一鬆。
他側過臉,抬起的手摸了摸女孩柔順的長發,附耳問:“頭發怎麼拆了?”
――該是打理時間最長,臨走前談梨還特意選了個氣場比較足的發飾,這上樓沒一會兒卻拆得乾乾淨淨,隻剩一條發繩紮了順長的黑馬尾。
像個乖學生似的。
小姑娘半貼在他懷裡,輕輕搖了搖頭,沒說話。
秦隱想起那條短信,微皺眉。
恰在此時,坐在隔壁散桌區的男同事靠在椅子上,笑著道:“秦隱,你這是從哪兒找來這麼又乖又聽話的小女朋友啊,就是有點害羞,從進來以後都不太敢看人呢。”
乖、聽話,害羞?
秦隱沉默地看了一眼懷裡的小姑娘。像是要配合這話,女孩往他懷裡又縮了一點。
這信手拈來的演技,仿佛今年就要去角逐小金人了。
搞不懂小壞蛋壺裡賣的什麼藥,秦隱心底歎了聲,麵上冷淡:“一個大學的。”
“哎,一個大學,看不出來啊?”在談梨的錄音裡最賤兮兮的那個男聲響起來。
談梨從秦隱懷裡抬頭,瞥過去,把這人的五官記住{醋.溜.兒.文-.學.發.最.快}了。
那人見談梨回應了自己目光注視,表情有點興奮地直了直腰:“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啊?”
秦隱冷漠,正要開口,懷裡響起個柔弱無害的小細音:“我18。”
秦隱:“……?”
不隻是他,周圍聽見這句的全都噎了一下,然後他們紛紛回頭,目光聚攏過來。不過不是朝著談梨,而是齊刷刷看向秦隱――
目光裡無一不帶著“臥槽你還是個人嗎”的控訴。
秦隱:“……”
談梨這個發型再加上天生漂亮得模糊了年齡的優勢,確實讓她這話顯得真實度高了不少。
最先問問題的那個也懵了:“那、那你和秦隱是最近交往的?”
“不是啊。”
女孩聲音輕輕的,抬起的眼瞳烏黑,好像寫滿了“你為什麼會這麼問”的無辜又茫然的情緒。
“我已經在他家裡住了兩年啦。”
眾同事:“???”
住?
怎麼個住法?
這樣住還是那樣住?
倒是秦隱已經淡定了,在聽見18那句後,他就大約摸索到談梨的“劇本”方向了。
這會兒承受著那些震驚的目光,他就安然垂著眼,一邊給懷裡的小刺蝟順著毛,一邊考慮今晚回去把這次小刺蝟扒了皮下了鍋,煎炸炒燉煮了。
許久的震驚後,才有人艱難打破沉默,對方乾笑了兩聲:“哈,哈哈,難怪秦隱每天中午下班都要回去一趟,晚上更是一到下班時間就立刻沒影了,原來是家養小嬌妻啊。”
小姑娘似乎不好意思了,聽完就紅著臉往秦隱懷裡縮了縮,聲音壓得低低小小的:“哥哥說我還沒到年齡,要過兩年才能有名有實呢。”
“哥、哥哥?”
“對哇,他說喜歡我這樣稱呼他。”
“……”
眾人已經麻木了,表情裡隻寫滿了四個字:
臥槽,禽獸。
秦隱側過身,低了低頭,他親密地貼近女孩的鬢角,像是要吻在她耳尖上。
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帶點低啞:“我喜歡你這樣稱呼我?”
“你不喜歡嗎?”
“…好,”秦隱忍得弦快崩斷了,故意嚇她,“今晚回去讓你叫個夠?”
談小壞蛋的宗旨就是哪都能慫嘴不能慫,於是聽見後,她還就壓著細細軟軟的聲兒,欠兮兮地挑釁秦隱:“你來呀。”
“……”
秦隱眼神深了點。
今晚的小刺蝟菜譜上,煎炸炒燉煮之外又多了一道。
兩人說悄悄話這一幕,在外人看來自然親昵得很。而落進個彆人眼裡,那就已經有點刺眼了。
“秦隱,你和你女朋友關係這麼好,怎麼進公司這麼久,一直都沒聽你提起過呢。”
聽見這聲音,談梨毫不意外。事實上她就在等這一出呢。
談梨看向Selina的方向,對上對方已經掩飾不住敵意的眼睛,她往回縮了縮:“哥哥一直、一直不太跟彆人提我的。”
Selina:“是這樣嗎?那可太不合適了哦秦隱,這樣你小女朋友得多委屈啊?”
“不、不怪他。”
“?”
女孩好像鼓足勇氣,直起腰紅著臉頰:“哥哥說了,他隻是不想讓彆人看見我,所以我每天隻要待在他的臥室裡,等他回來就好了。”
“――?!”
無視了那些飽含驚恐還摻雜嫉妒的目光,秦隱摸在小刺蝟腦袋上的手停了停,他側過頭,聲音壓低:“你再編下去,他們可要報警了。”
“――”
剛縮回來的談梨差點破功失笑。
她偷偷抬了頭,收獲到一堆投向秦隱的“長得這麼帥可惜是個變態”的目光作為戰利品後,談梨冒出腦袋,繼續紅著臉演戲:“而且為了中午也能見到我,哥哥還在公司對麵買了房子,方便我們一起住呢。”
“――?”
所有控訴目光停住。
他們公司所在的路段是P市市內也出了名的寸土寸金,對麵能住人的似乎隻有一棟獨棟公寓,那兒都是大麵積高樓層,一套房的價格能在P市郊區買好幾套大彆也了。
為了中午見到家養小嬌妻而買下那樣一套8位數的房……
包廂裡的氣氛突然變得前所未有地緊繃起來。
變態長得帥還是變態。
但是變態巨巨巨有錢,對這些已經成年且浸淫社會多年的職場人士來說,就完完全全是另一個問題了。
至此,談?柔柔弱弱?無害不安?家養小嬌妻?18歲?梨,成功完成了她的最後一個劇本任務,在其他人被鎮住而沒能注意到的角落裡,朝秦隱得意地比了一個“耶”的姿勢。
秦隱低垂著眼,不動聲色看她。
全包廂唯一一個沒有被她的戲“帶進”情緒裡去的就是麵前這位了。
除了在床上,這人還真是性冷淡得可以。
談梨鼓了鼓氣,“惱”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和秦隱對視數秒,小姑娘突然捧起個燦爛的笑――
“哥哥,我昨天買了一套新的女仆裝,我們晚上還要玩遊戲嗎?”
“――?”
最後一根弦崩斷了,性冷淡的眼神表情如談梨所願,發生了某種不可逆轉的變化。
下一秒,某人起身,順手把小姑娘拎進懷裡。
談梨驚覺玩大了。
她本能地一抱沙發扶手,擺出死不撒手的架勢:“哥哥我我我我還想再在外麵待一會兒,我們等等等等再回去吧?”
被這場麵勾回神的同事們慢半拍地開始反應:這小姑娘怎麼變得,和剛剛不大一樣了?
“不等了,現在回。”性冷淡的語氣前所未有地不容拒絕。
他很耐心,蹲下來到沙發旁,一根一根扒開女孩細白的手爪,帶著某種陰沉沉的魔鬼氣壓。
談梨慫了,探過頭去朝後求助:“哥哥姐姐們你們要去我家做客嗎?我家在290――唔唔唔?”
談梨慘遭“滅口”。
捂著她嘴巴的男人低了低眼,“溫柔”地捋了捋刺蝟毛:“叫誰哥哥?”
談梨:“QwwQ”
秦隱放開她呼吸輕軟的唇,微沉著眼,點點她死抱著沙發扶手不放的手:“鬆開。”
“不鬆!”談梨堅如磐石。
“鬆開。”
“不!!”
秦隱輕嗤了聲,笑裡冷冷淡淡的,又帶點勾人:“鬆開的話……”
談梨偷偷抬頭:“嗯?”
秦隱:“把那些西裝都穿給你看?”
談梨:“!”
大意失荊州。
就這麼一兩秒被美色所惑的工夫,談梨放鬆警惕,並被秦隱成功“擒獲”,直接揣進懷裡抱起來帶走了。
談梨掙紮無果,試圖裝可憐挽回最後一點生存可能:“哥哥,我們這麼早回去乾嘛啊……”
秦隱冷淡垂眼,眸子裡欲意微動――
“你不是說了,想玩遊戲麼。”
談梨:“…………?”
談梨:“等等等等等一下!我又不想了!”
秦隱:“晚了。”
當晚。
小刺蝟被煎炸炒燉煮了一晚上。
第二天都沒下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