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季馳這個老來子也的確是被他老爸放在手心裡寵著,隻要他開口,任何事情他老爸都會滿足。
溫念念還沒來得及阻止季馳,江嶼跟著又走進了辦公室,同時也拽著季馳的後衣領,像拎小雞仔似的,把他給拎了回來――
“哎哎,江嶼你乾嘛,放開我!”
江嶼義正言辭地說:“我可以證明溫念念沒有作弊,考試的時候,我就坐在她後排。”
祁平和龔樹才對視一眼,祁平說道:“就算你在她身後,但是她搞小動作你也不一定全部能看到吧。”
“那你說說,能搞什麼小動作。”
江嶼冷冷地望著祁平,不卑不亢地說:“作弊也要有作弊的邏輯,你說她作弊,那麼就請說清楚,她到底是抄了彆人的答案?還是事先知道了考題,準備好答案?”
祁平還沒來得及開口,江嶼繼續道:“抄彆人的能抄出一個省第一,你覺得這符合邏輯?再者,榮光杯比賽的題目,是現場開啟的絕密試卷,她事前能知道題目準備答案,隻能說明是你們內部泄題,你們也要承擔責任...”
祁平和龔樹才兩人被江嶼懟得是啞口無言,都愣住了。
周圍的老師,乃至辦公室外走廊裡偷偷看熱鬨的同學們,都感覺到很詫異――
那個素來不關心身邊任何事、幾乎可以說是沒有感情的冷漠少年江嶼,竟然會......
如此憤慨地為溫念念辯護。
半年前,他還對溫念念的追求表現出無比冷漠的態度,跟現在對比起來,那可是完全兩種情狀啊!
祁平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想要證據是嗎,好,我給你證據,我們競賽的試題卷包括草稿紙,全部都是回收裝在同學們各自的考試袋中,溫念念的草稿紙,一片空白,她根本沒有打草稿,這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問題嗎!”
周圍也有老師低聲議論:“是啊,做題怎麼可能不打草稿。”
“誰能憑空就把答案想出來啊。”
祁平望向江嶼,冷哼道:“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誰成想,江嶼直接摸出手機,打開攝像頭追著祁平,說道:“不打草稿,也不能證明溫念念就是作弊,如果你要說她作弊,請拿出更直觀的證據來,否則你所說的每一句指控,都將作為誣陷的證據,擺在法庭上!所以,請慎言吧。”
一頓操作猛如虎,祁平看著手機攝像頭,直接成啞巴了。
同時,周圍的幾個老師包括龔樹才在內,再也不敢說“作弊”這兩個字了。
說出來,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啊!
溫念念望向江嶼,在這樣的場麵裡,麵對這麼多的老師和領導,普通的同學可能早已經被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江嶼居然還能如此鎮定地橫陳利弊。
這家夥...來日絕對是領導者的範兒啊!
上午的陽光透過窗梢斜入,落在他清冷的臉上,他原本白皙的耳垂,也微微有些泛了紅。
溫念念原本以為,像江嶼這樣冷漠的人,是不會為任何人急紅臉的,卻沒想到......
他會為她出頭。
這件事,說了半晌也沒個結果,上午的放學鈴聲響了,老師也隻好讓溫念念先行離開。
本來祁平和龔樹才是準備直接把作弊的罪名安在溫念念的頭上,讓她承認自己作弊的事實,然後取消她全國第一的名次,同時對她進行經濟懲罰,反正她家有錢,為保名譽而選擇以錢財了事,也是常規操作。
但誰能想到,溫念念死不承認,同時又進來個氣場十足的江嶼為她辯護,甚至還摸出手機留證據,說是要打官司。
祁平和龔樹才沒有話說了。
這件事如果不把明確的證據拿出來,擺在桌上說明白了,以溫念念這樣堅決的態度,恐怕還真有可能鬨上法庭,到時候......
他們想要勝訴的機率,很小。
因為確實沒有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溫念念作弊了。
*
中午,江嶼很難得沒有回家,跟季馳和溫念念一起去學校後街吃午飯,丁寧也跟在一起。
幾人坐在一起商量對策。
季馳肯定是沒的說,無條件相信溫念念。
溫念念望了望江嶼,不確定地問:“你真的相信我沒有作弊啊?”
江嶼漫不經心道:“我又不是瞎的,當時我就在你後麵,你有沒有作弊,我看不到嗎。”
溫念念笑了笑:“你能看到的就是我的背影,乾嘛要為我打包票啊,現在作弊手段那麼高明,萬一翻船了呢,連累你的名聲。”
江嶼嫌棄地睨了她一眼,順手揉揉她的腦袋:“當我傻嗎,你能有作弊的智商?”
溫念念偏了偏腦袋,避開了他的手,撇嘴道:“少看不起人了,我的智商肯定比你高。”
江嶼清淺一笑:“不否認。”
季馳和丁寧對視,兩人交換了意味深長的眼神。
丁寧用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給溫念念看――
“我也相信你,你比我們都聰明。”
溫念念心裡暖暖的,衝她微微一笑:“謝謝你啊。”
丁寧用力點點頭。
江嶼冷靜地說:“這件事,咬死了彆鬆口,隻要你不承認,他們就沒有證據。”
溫念念能感受到周圍同學小心翼翼投來的懷疑目光,說道:“其實有沒有證據,都不重要,人們總是願意去相信...那些他們想要相信的事情。”
她伸了個懶腰,很佛係地說:“事情都已經鬨成這樣了,隻要他們不再咄咄逼人,我也懶得計較這個事了。”
她一直都是一個很想的開的人,總之,時間會證明一切,她不急於這一時。
“真相究竟如何,對於其他人而言,其實根本不重要吧,很快大家就會忘了這件事。”
溫念念還沒有說完,江嶼便打斷了他――
“重要。”
溫念念詫異地望向他,隻見他目光堅定,斬釘截鐵地對她說:“對於我來說,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