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尊嚴都沒有,煩死了。
聞博藝起身一跳,將排球用力砸在園丁小哥的腦袋上,砸得他七葷八素找不著北。
園丁小哥捂著頭,一臉憋屈,但又不敢說什麼。
這位聞家二少爺自小性子就嬌,稍有不慎就會跟江夫人告狀,江夫人又是個護犢子的,性格潑辣,最後千錯萬錯,還是自己的錯,說不定還會丟飯碗。
家裡女仆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忍下來。
園丁小哥揉揉鼻子,一臉忿忿的樣子。
過去大少爺雖然性子急躁,但對待下人卻很好的,從來不會這樣無緣無故地欺負人,甚至心情好的時候,還送過他一台新版的psp遊戲機。
彆人都說,聞家大少爺性格扭曲,有些神經質,但是隻有真正接觸過他的人才知道,他本質善良,從不會恃強淩弱。
就跟過去溫柔的聞夫人一樣。
哪裡像這家夥,跟條瘋狗似的,一言不合就亂咬人。
“大少爺!”女仆小晴忽然大喊了一聲:“少爺你回來了!”
聞博藝回頭,看到了聞宴。
他站在花園籬笆前,身上穿著一件廉價的單薄黑色衝鋒衣,淺淺的劉海微遮著眼睛,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
甫一看到他,聞博藝便感覺身上竄起一股子凜然的寒意。
這家夥,真夠陰森的。
仆人們卻非常熱情地迎上去,給他開了籬笆門,就跟見到親人似的,關切地噓寒問暖――
“少爺怎麼瘦了啊。”
“外麵過得好不好啊。”
“肯定沒家裡舒服吧。”
“嗚,少爺你就彆走了。”
“是啊是啊!”
聞博藝臉色不太好看,這些家夥,平時見了他不是躲就是敷衍,對聞宴這麼好...
誰才是他們的主人啊,搞清楚沒有!
“你來乾什麼。”
他冷冷地問聞宴。
聞宴沒有理他,偏頭看了看園丁小哥頭上的淤青,問道:“怎麼弄的?”
園丁小哥不敢說話,抱緊了手裡的排球,眼神瞟了瞟聞博藝。
聞博藝有恃無恐,說道:“打球難免磕磕碰碰,這很正常嘛,你要有本事,你也把球扣老子頭上啊。”
園丁小哥哪敢扣聞博藝啊,他又不是不知道,家裡的那位剽悍的夫人要是鬨起來,絕對沒他什麼好果子吃。
他憋悶地撇撇嘴,低下頭不敢說話。
而就在這時,聞宴接過了園丁小哥手裡的排球,掂了掂,狹長的桃花眼冷冷地掃了聞博藝一眼。
“你想...”
“乾嘛”兩個字都還沒說出口,隻聽沉悶的一聲響,聞宴揚手便將排球重重地砸在了聞博藝臉上。
聞博藝猝不及防,慘叫一聲,連連後退。
鼻翼的巨痛讓他眼冒金星,一屁股跌坐在地,眉頭緊蹙,使勁捂著鼻子。
“啊,你...你乾什麼!你...”他都快說不出話來了,鼻子裡流出了鼻血,襟前滿是。
聞宴居高臨下地睨著他,重複了剛剛他自己的話:“打球難免磕磕碰碰,這很正常,你要有本事,你也把球扣老子頭上。”
聞博藝哪有這本事,他艱難地站起身,手使勁兒捂著鼻子,止住鼻血:“快,快給我拿紙來...”
周圍的仆人沒一個動身的,他們站在聞宴的身後,冷眼旁觀。
隻要有聞宴在,他們就不怕這個欺軟怕硬的家夥。
這時候,聽到動靜的江雪柔從屋裡走出來,看到聞博藝滿臉都是血,連忙撲過來,用紙巾給他堵住了鼻孔。
“哎呀,怎麼鬨成這樣!”
聞博藝見母親出來了,連忙指著聞宴控訴道:“媽,就是他,一回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人!”
江雪柔看見聞宴,壓住了情緒,訕訕說:“你在外麵怎麼鬨,我不管,但打人都打到家裡來了,這還有沒有規矩,要是你爸知道的話...”
她話音未落,身後幾個原本老實本分的仆人卻齊刷刷地開口道:“不是,大少爺隻是在和他打球而已。”
“沒錯,就是打球!”
“是,我們都看到了,他自己說的,打球難免磕磕碰碰,這很正常。”
江雪柔見家裡這些仆人集體倒戈,聞宴一回來,他們連對聞博藝連“少爺”都不叫了,一口一個“他”。
她氣不打一處來,厲聲說:“這家夥一來就欺負你們少爺,你們是瞎了嗎!誰給你們發工資,搞搞清楚!”
園丁小哥低下頭,憋悶地咕噥說:“聞宴才是少爺。”
一個私生子,就算搬進宅子裡,也還是小三生的...這就算了,因為他,家裡真正的大少爺在外麵晃蕩了好幾年,這才是讓他們忿忿不平的地方。
“而且...本來就是他不對。”女仆小晴走出來,指著聞博藝,低聲說道:“是他先欺負人的。”
“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說話!”
江雪柔走到小晴麵前,二話不說,揚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而聞宴敏捷地握住了她的手。
江雪柔掙了掙,卻沒能掙開,說道:“你想乾什麼,你還要對我動手嗎。”
“有我在,你彆想對他們動手。”
“我管教下人,關你什麼事!”
“你是電視劇看太多了嗎。”
聞宴咧嘴,冷冷一笑:“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彆像個封建姨太太似的,還管教下人,下你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