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班的體育課, 正好和a班的體育課一起上,這是江嶼和溫念念每周唯一的交集。
溫念念百無聊賴地坐在梧桐樹下,好不容易等到a班體育老師吹響解散的口哨, 她起身朝江嶼走去, 想和他聊幾句, 問問他最近的情況。
畢竟,學期都快過半了, 江嶼這家夥…好像是準備跟她和季馳絕交了似的,平時從不會主動來找他們。
王老師因為新接觸高中課程,班主任工作也很忙, 沒有時間組織興趣組的活動。
溫念念準備跟江嶼商量商量, 還是把興趣組繼續做下去。
a班解散以後,江嶼和幾個男生拿著籃球朝操場走去。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籃球服,胳膊肘有明顯的肌肉線條感, 不過因為他皮膚太白了, 以至於即便身上有非常明顯的肌肉, 也不顯得魯莽。
因為方才的熱身運動,他白皙的臉頰微微泛起潮紅, 額前幾縷碎發也潤濕了,垂在眼邊。
溫念念本來覺得沒什麼,就隨口問候一聲, 可是走近陌生的男孩堆裡,她卻頓住了腳步。
莫名, 有點緊張。
上了高中的男孩,無論是身高還是體態, 都開始挺拔起來,江嶼這身高, 目測直衝一米八五去了。
也不是身高的問題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溫念念也不知道。
心跳加速。
“江”
她都還沒來得及叫出他的名字,江嶼和幾個男孩從她身邊經過,目不斜視,都沒有看她一眼,徑直去了籃球場。
直到他離開以後,溫念念才反應過來,有些詫異。
搞什麼,不認識了嗎?
……
溫念念在梧桐樹下找到了丁寧,剛剛跑了八百米的她,鬢間輕微發著汗,正在樹蔭下乘涼。
“嗨,好久不見。”
丁寧衝溫念念揮了揮手,算是和她打招呼了。
溫念念坐到她身邊坐下來,望著操場上男孩們揮汗如雨的身影,故作不經意地問道:“江嶼最近怎麼樣?”
丁寧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盯著她看,看得她有些小心虛:“算了,當我沒問。”
還能怎麼樣,他的生活平靜如死水,一百年都不會起任何波瀾,她問了也是白問。
丁寧忽然抿嘴笑了起來,似乎看懂了溫念念心思,快速地在隨身攜帶的小本上寫道――
“我們班的班長,經常向他請教問題。”
溫念念看似不在意,眼睛卻一直盯著丁寧的小本,見她寫下這句話,悶悶地撚酸:“原來是找到新朋友了。”
難怪剛剛對她愛搭不理呢。
兩個人在樹蔭底下坐了十分鐘,溫念念一直欲言又止。
有句話,想問,又有點問不出口。
一貫有耐心的丁寧都被她這糾結的模樣給弄得沒有耐心了,在本上寫道:“班長叫趙熙,是女生。”
溫念念彆過頭,雲淡風輕地喃了句:“才不想知道呢,關我什麼事啊。”
丁寧笑著,指了指羽毛球場上那個穿運動短裙紮馬尾的女孩,示意,趙熙就是她。
溫念念伸手按下了丁寧的手指:“不用指給我看啊,我又不好奇,他能交新朋友,這是好事啊。”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她還是沒忍住用餘光瞥趙熙。
她穿著運動係的網球裙,纖瘦又高挑,比同齡高出一個腦袋,紮著高高的馬尾辮兒,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看上去就是一個陽光又開朗的女孩。
溫念念的目光,落到她的鞋上,潔白的運動鞋,隻是鞋麵似乎磨糙了。
她恍然想起了趙熙的名字。
開學的時候,在國家貧困生助學獎學金獲獎名單公示欄上,看到了她的名字,以最高分位列國家貧困生獎學金的榜首位置。
年級前十也有趙熙的一席之位,開學大典的時候,趙熙還作為學生勵誌代表之一,上台發言過。
溫念念立刻抽回了目光,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她雖然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看她一眼,就想要回憶起麼多信息吧。
乾嘛這麼在意啊!
丁寧見溫念念不講話了,心情好像也低落了下來,她又在本子上寫道:“你不開心了嗎?”
“哪有。”
溫念念戳戳丁寧的腦袋:“你這丫頭悶不吭聲,腦子裡想法挺多啊。”
丁寧一雙琉璃似的的大眼睛,盯著溫念念,似乎能讀懂她心裡的情緒似的。
“江嶼不喜歡給她講題,所以總是拒絕。”
“乾嘛特意跟我解釋啊!”
……
聞宴和f班幾個體育生男孩的專項訓練結束,三三兩兩拿著籃球走到球場邊,隨便幾個花式投籃,便招惹了不少女孩子圍觀。
這幫荷爾蒙爆炸的體育生過來,球場上其他男孩們,頓時黯然失色了。
f班這幫體育生自顧自地玩了幾局,似乎覺得沒什麼意思了,回頭望向了對麵半場a班的那幾個男孩。
對比很明顯,除了江嶼以外,其他男孩身形都偏瘦偏矮,而且絕大多數都近視戴眼鏡。
f班男孩們相互對視,交換了眼色,高俊轉身問聞宴道:“宴哥,咱們要不要找他們來一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