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梓萱說不過江嶼, 紅著臉望向陸衡:“老師,我真的不知道你組織這樣的比賽有什麼意義!”
陸衡挑了挑眉,沒想到學生們之間的恩怨, 他倒是平白躺槍了。
“您讓我們組成團隊, 想培養我們團結協作的精神。可是恕我直言, 在真正的競爭麵前,根本沒有任何團結可言, 有的...隻是自私而已。”
她不滿地望了眼把她推出來的團隊,憤聲說:“你們這些所謂的優等生,害怕自己被淘汰, 就把我們這些弱者推出來擋槍, 好讓自己安然無恙,真的太卑鄙了。”
她團隊的隊長也是一個女生,她抱著手臂, 冷冷地看著鄧梓萱:“你弱你還有理了嗎, 你弱合該全世界就讓著你, 競賽本來就是殘酷的,弱者先被淘汰, 強者留到最後,誰敢說一句不應該嗎。”
陸衡擺了擺手,維持秩序:“行了, 彆吵了。”
他望了眼憤憤又委屈的鄧梓萱,又環顧了一圈周圍的同學, 他們的臉上有迷茫、有遺憾,也有不甘。
陸衡朗聲問道:“你們從全國各地來到延津大學, 參加我們的集訓營,目的是什麼?”
“當然是留到最後, 拿到結業證書啊!”
他又問:“為什麼想要拿到結業證書。”
“這還用問麼,結業證書就等於是世界名校通行證啊!”
拿到結業證書,不僅高考有加分,以後申請國外的學校,也是很有力的加分項目。
陸衡點點頭,繼續道:“人生如果有捷徑,誰不想走?你們覺得來集訓營搞這一個月,就可以避開高考備戰的艱辛,就能提前拿到未來的通行證?懷著這種的想法的同學,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同學們一言不發,睜著大眼睛茫然地看著陸衡。
陸衡搖了搖頭,說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後麵的競爭也會越來越激烈,如果現在這點考驗都受不了的話,隻能說明,你們沒有資格,拿到這張通行證。”
鄧梓萱羞紅了臉,站在教室後排,無地自容。
靠運氣進入了集訓營,本來以為憑借好運,加入強隊團體,說不定能混水摸魚走到最後。
陸衡的一番話,破滅了她的小心思。
“這個社會、這個國家,真正需要的棟梁之才,絕對不僅僅隻是成績優秀、腦子聰明的人。”陸衡越說,情緒越激動:“也不是那些耍小聰明取勝的人,更不是在危難之際把彆人推出去、自己樂享安穩的人。”
易天鵬和夥伴們麵麵相覷,撇了撇嘴。
“千鍛成鐵,百煉成鋼。有才學、有擔當、有魄力很重要,同時,也要有一顆勇敢而善良的心。”
同學們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連日來的這麼多考核的用意所在,他們每一個人,都在不知不覺中,被評估著、被考量著...
原本以為隻要在比賽中、在考試中拿到最高分就足夠安全了,但是今天陸衡這一番話,讓他們意識到...這次集訓,遠遠沒這麼簡單啊。
……
集訓營的日子就在這種每天都有的考核中慢慢過去,一個月過半的時候,幾乎也淘汰了大半的人。
越到後麵,競爭也越來越嚴酷了,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考核,層出不窮。
中國的學生是最有韌性的,他們就像橡皮泥一樣,很習慣地被捏成各種各樣的形狀,來適應瞬息萬變的環境。
在集訓營裡,每天不僅有繁重的課業要求,更有嚴酷的體能測試,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競爭太殘酷了,每天都有人被淘汰,他們的精神壓力太大了。
越到後期,很多心理素質薄弱的同學都堅持不下去了,主動提出了要退賽。
真的...太難了,每天他們的神經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崩潰。
正如陸衡所說的,千鍛成鐵,百煉成鋼,想要拿到名校的通行證,哪會這麼簡單啊。
*
集訓過半,同學們的神經每天都緊繃著,再這樣下去,一準兒崩壞。
終於,領導大發善心,給了同學們安排了一天郊遊,讓陸衡帶著他們去沙灘邊玩。
海天相接,沙鷗翱翔,海風徐徐地吹著,潔白的沙子細如粉塵,腳踩上去,舒服極了。
即便是這樣的環境下,同學們依舊不敢放鬆警惕,以陸衡老師的尿性,他們生怕呆會兒他宣布這次野炊又是一次考核,把剩下這為數不多的選手們再淘汰掉一波。
畢竟,過去絕大部分的考核,都是發生在他們完全放鬆的情況下。
極度饑餓的時候就不說了,甚至有幾次他們在深夜熟睡之後,被廣播給驚醒,迷迷糊糊地爬到教室考試...
簡直變態到了極致。
陸衡也挺不好意思,撓撓頭,再三保證,這不是考核,今天大家可以完全放鬆,不要那麼緊張。
溫念念和季馳選定了海灘邊一處綠茵下,鋪上了花格毯。
不遠處,江嶼脫了鞋,慢悠悠地走在金色的沙灘邊。
陽光下,他的皮膚白如初雪,身邊的女孩子跟他一比,都差了幾個維度。
很難得能見到江嶼穿短褲,而且短褲上還印著可愛小西瓜的花紋,可愛極了。
他隨意地走在沙灘邊,時不時低頭撿貝殼,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吸引著周圍女孩們的注意力。
美而不自知,這便是江嶼的迷人之處。
溫念念摸出手機,打開照相功能,將攝像頭對準了沙灘邊那位漂亮的少年。
他似心有所感,抬起頭,望向溫念念。
哢嚓一聲,照片定格,江嶼正拎著自己的拖鞋,抬頭迷茫地望向鏡頭,模樣蠢呆了。
溫念念看著照片,低頭咯咯地笑了起來:“我去,他也太蠢了!”
季馳也把腦袋湊過來,望了望照片:“是有點傻,但顏值完全沒耽誤。”
溫念念感歎道:“是啊,擁有這樣的美顏,還要才華乾什麼啊。”
“如果有可能,我兩個都要。”
“做夢吧你。”她一把拍開了季馳的腦袋。
說話間,江嶼拎著拖鞋走了回來,溫念念以為他要逼迫她刪照片,連忙將手機藏回書包裡。
不過江嶼並沒有提這個,而是問道:“怎麼隻有你們,丁寧沒來?”
溫念念笑著反問:“怎麼丁寧沒來你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