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徹查舉報告密之人, 村民們將矛頭指向了李麻子。
李麻子渾身抖了一下,還沒說什麼,他娘先不乾了。
“我家麻子咋有嫌疑了?你彆血口噴人呐, 我們孤兒寡母的夠苦了,你們還來欺負是不是?”麻子娘當即坐在地上哭天抹淚了起來。
眾人瞧著他們母子倆現在一個烏漆抹黑的黑成碳, 一個年老體弱乾不了啥活,倒是挺可憐的。
隻是李麻子確實十分可疑, 就拿他遭雷劈這事說,他的嫌疑就逃不掉。
當時他可是第一個被雷轟的啊, 人家嚴科長對小仙女做了壞事後才遭雷劈,他沒乾啥缺德事的話咋會遭天譴嘞?
沒看反封辦的乾事們都喊了那麼多妖怪了, 也沒有被天雷當頭照下啊。
所以, 李麻子八成是暗地裡對小仙女做啥不好的事了。
而最近村裡針對小仙女的事情也就隻有昨天反封辦來人那件事,那麼可想而知,舉報的人是誰了。
村民們聽了這一番有理有據的猜測, 看向李麻子的目光頓時側目。
哎喲喂, 這家夥平時看著不顯眼,沒想到暗地裡卻悄默默搞了個大的,給李家村迎頭一棒!
這這這黑心肝兒的賴貨!!
“麻子,你有沒有做那事?”李老頭鄭重地問李麻子。
他作為大隊長,自認不會冤枉好人, 但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我, 我我沒……”李麻子低頭縮腦支支吾吾地反駁。
麻子娘坐在地上哭天搶地, 為自己兒子伸冤,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不淒慘。
在強弱之間,人們往往會很容易同情弱者,並且麻子娘為人不錯,平時在村裡人緣挺好的,大家看到這裡,也有人開始為他們母子兩個講話。
“大隊長,雖然麻子是可疑了點,但是要說舉報這事,他沒有那個狗膽子吧。”
“人家公安不都說了凡事要講究個證據,咱們可不能冤枉了好人啊。”
這些維護的話說得也挺在理,李老頭聽了後點點頭,向大家保證隊上不會誣賴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徹查徹查,當然是徹底查清了,既然當事人不敢抓住機會承認錯誤,那他們隻好動用手段開始查清楚了。
之後,供桌被轉移到了祠堂內,祖宗們的供牌繼續在上頭擺著,榮錦被李婆子抱去活動了一會兒,又被老族伯安置到供桌上去了。
榮錦抽了抽嘴角,簡直拿她當活體菩薩對待了。
看看,看看,與祖宗供牌同一個等級同一個待遇!
李婆子怕她坐不住,在上頭累著了,還拿出小被子鋪在供桌上,讓她坐在上麵,累了就歪著躺躺。
榮錦百無聊賴,閒適地坐在上頭靜靜看著下方,給進來的人一股無形的壓力和震懾。
李老頭和老族伯等幾位村裡管事的人安坐在堂下,然後叫外麵等待的村民們一個個分彆進來問話。
每個人都說說前兩天都乾啥去了,做的具體活計是什麼,有沒有人能證明,看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人或事等等。
被單獨問話的人麵對大隊長和老長輩們首先就心怯了,再有榮錦和幾塊子木牌的鎮場,大多數人都問到什麼就老老實實地回什麼,一點不敢耍滑頭。
連續問過一二十個人,李老頭他們成功尋摸出一點蛛絲馬跡,開始順著這點痕跡往上順藤摸瓜。
看過全程的榮錦不由唏噓:厲害了我哩大隊長,查案子的手法都用上了。
等到全村人都進去被問過一遍後,已經過去了大半天,日頭早已升到了當空,到了吃晌午飯的時間。
然而院裡沒有人動,沒人有回去做飯的意向,他們都想儘快地把舉報的罪魁禍首抓住,以防他隱在暗地裡以後再作妖。
可孩子們還在院外頭等著,一個個餓的肚皮呱呱叫,圍在院門口朝裡麵探頭探腦,問自家爹娘啥時候回家吃飯。
大人們讓他們回家先找塊紅薯啃啃,這邊正忙著呢。
好在李老頭那裡很快就有了苗頭,再順著查下去就好了,用不著把所有人都拘在這兒。
稍後,大家都被放回去了。
“大隊長,舉報的人到底是哪個啊?”有些不肯走的村民們追問道。
“你得給我們說說,不然我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吃都吃不香嘞。”小夥在們也跟著起哄。
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等他們知道是哪個龜孫子出去告的密,非得悄默默去給他套麻袋打一頓狠的不可。
太沒有集體精神了!
他一顆老鼠屎壞了李家村一鍋好湯,必須得抓出來做個典型,讓大家都看看做壞事的下場才行。
李老頭打斷了他們的蠢蠢欲動,說已經查出大致的懷疑對象了,雖然還沒最終確定,但種種跡象看下來也八九不離十了,揪出罪魁禍首是早晚的事。
但是他希望那個人能站出來向大家自首,向列祖列宗和小神仙懺悔,勇於承擔,好好贖罪,而不是像地溝裡的老鼠一般躲在背地裡。
要知道,傷害到小神仙的人都會遭天譴的,真心悔過或許還有重新做人的機會。
留著不走的人聽了這麼一番規勸後,紛紛點頭稱是,又義憤填膺地批判了一通罪魁禍首,然後開始陸陸續續地離開。
李麻子臉麵黑脹,他也想趕緊走,不然總感覺像是被什麼盯上了。
特彆是還在這種祠堂的地方,讓人很是瘮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