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劉部長不時地瞅一眼沉默寡言的陳向陽,眼神憐惜不已,搞得榮錦看到後胳膊上直起雞皮疙瘩。
她一把拉過小夥伴往身後藏,然後眯眼怒對劉部長,“好好開車,你看什麼呢?他可是我的人!”
劉部長哭笑不得,剛才的糾結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事了,畢竟這兩位小家夥都不能以常人待之,想法更與彆人不同。
“向陽的身世查到了,和陳司令有關。”他提前透露了一些,讓他們心裡有個底。
榮錦宅在賓館這兩天就有所猜測了,此時聽到這個消息一點都不驚奇。
而陳向陽……他毫無動靜,好似說的根本不是關於他的事一般。
李婆子驚訝地長大了嘴,“對啊,他們都姓陳,難道是一家人?”可是當初在她家門口耍無賴的那對夫妻也是姓陳呐。
難道兩家之間有什麼關聯?
這個疑問等到再次見到主席時,李婆子有了答案。
“通過調查證明,陳向陽才是陳老的親孫子,那個所謂的天才神童是鳩占鵲巢的假貨。”秘書翻著調查文件先對大家說了最終的結果,而後將整個偷梁換柱的事件娓娓道來。
事情先從陳司令那個去世的兒子說起。
他不像陳司令是從軍的,而是一腳踏上了政途,開始在官場沉沉浮浮,有長輩的提攜再加自身的努力,也算做出了些不錯的成績。
直到兒子剛出生時,他要下放到地方去曆練,回來後會有再上一層樓的機會,於是一家三口就辭彆陳司令離開了京都城,趕赴就職地。
隻是途徑豫東那片時出了點事,孩子不適合再長途奔波,夫妻倆就想法子,臨時將剛滿月的兒子寄養在一戶同姓的農家,給了許多糧票和錢財,約定好很快就會回來接走孩子。
可是夫妻兩人都沒想到,西南環境惡劣,局勢不穩,他們到了地方卻不能也不敢再接唯一的孩子過去了,被困在那兒忙活了一年多才將混亂擺平。
正當他們準備親自去接孩子時,丈夫意外中了毒瘴去世,妻子忍著悲痛處理好了後續之事,而後滿腹哀傷地去找兒子,那是丈夫留給她的唯一指望了。
隻是最後被她接走的卻根本不是她的親生孩子,而是一個被故意調換了的冒牌貨!
是寄養的那戶農家的夫妻乾的。
他們把貴人的孩子留下,換上自己的兒子,隻為了讓他能夠占住彆人的位置,輝煌騰達,將來能帶著一家子去過好日子。
以那對夫妻的人品,可想而知,被留下的孩子會遭到怎樣的對待,簡直喪儘天良、畜生不如!
“那對夫妻竟然肯招了?”榮錦有些詫異,之前不是打死都不說的嗎。
主席輕哼,“打死都不說,打半死就說了,不然還有木倉子兒吃,不怕他們不開口。”鐵血手段對於某些人來說還是很有用的。
劉部長認同地點頭附和,畢竟親兒子的命終究比不上自個兒的命,那夫妻倆根本不是能為了孩子犧牲自我的人。
聽到這裡,大家也都明白了其中的糾葛,好似聽了一場人生大戲,難以相信它會真真切切地發生在現實中。
然而事實不得不讓人相信,人心真的有那麼險惡,事情也確實發生了。
但是至少稍後被請過來的陳司令,他是非常不願意相信這件怪誕離奇之事的。
“我的寶貝孫子我都養了三四年了,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怎麼就不是我親孫了,你們是不是在開我玩笑誆我呢?”
陳司令懷疑地看著屋內的眾人,說出的下一句話又讓大家氣氛一滯。
“再說了,小紅兵分明和他爹長的差不多,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怎麼可能是假的?!
陳司令見眾人無話可說,氣呼呼地坐到了一邊,等著主席給他個交待,他的寶貝孫子容不得旁人如此詆毀!
“可是這些調查出來的證據是真實的,事實勝於雄辯。”秘書說著將文件資料放在陳司令麵前。
主席回想了一下當時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如今仔細想來,確實和之前見過的小孩十分相像,甚至那孩子長的和陳司令也有幾分相似之處。
他又觀察了一番靜默地坐在榮錦旁邊的陳向陽,對方表現的十分沉穩,好似置身事外般對此事漠不關心。
而他的眉眼長相……
主席唔了下,或許老朋友家需要再娶幾代漂亮媳婦,也不一定能生出這番樣貌的後輩來。
所以,這就很奇怪了。
明明不是親生的人,卻長的比親生的還像親生;而明明是親生的人,卻優秀了太多,根本不像是……
“你說他是我親孫子?我…”陳司令將看完的報告一摔怒道。
他本想指著陳向陽怒問,然而一看對方小小年紀氣度不凡,他挑都挑不出刺來,鬱悶氣憤的話脫口而出。
“我家要是能生出這樣的種,我謝天謝地謝謝老祖宗,天天睡覺能笑醒!!”
關鍵不是啊,就他長的這個熊樣兒,能有個天才神童小紅兵已經是祖墳上冒了青煙。
他家能出這麼優秀的孫子?也太看得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