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超市裡好像永遠都熱熱鬨鬨的,今天同樣如此。唐娜在品類繁多的貨架裡開開心心地穿梭,臨到要結賬時,卻因為一盒零食和虞澤發生了不同尋常的衝突。
“我就要吃這個!”
偌大的家樂福超市裡,誰也想不到兩個引人注目的人會因為一盒售價一百四十元的進口棒棒糖發生爭吵。
唐娜坐在小推車裡,死死抱著糖果盒子不放。
“不行。”虞澤伸手想要拿走。
唐娜反而將糖果盒子抱得更緊了,滿臉警惕地瞪著他。
虞澤試圖用成年人的力量從她手裡搶回糖果盒,被她用泫然欲泣的表情逼退。
他看了她片刻,冷著臉說:“如果買糖,今天晚上你就沒有飯吃。”
“不吃就不吃。”唐娜撅著嘴,死守著自己的棒棒糖。
“好。”虞澤被氣笑了,冷聲說:“你今晚就什麼也彆吃。”
說到做到,虞澤原本放進購物車的食材都一一清了出去。
唐娜眼巴巴地看著購物車裡的進口牛肩肉離她遠去了,她抱緊自己僅剩的糖果盒,氣憤地瞪著虞澤,他卻對她視若不見。
在路過打折區的時候,虞澤買了一條肉鬆的紫菜包飯,唐娜伸出小手去拿金槍魚的壽司套餐時,購物車直接向前走動了。
唐娜情急之下忘記了食物的學名,大喊:“我的米坨坨!”
購物車還在毫不停頓地向前走去。
唐娜憤怒地轉身怒視著虞澤,後者眼皮也不抬,冷冷地說:“牛肩肉和棒棒糖,選一個。”
真是反了天了,還敢威脅血腥魔女!
這已經不是糖和肉的選擇題了,這是尊嚴問題!
唐娜憤怒地說:“棒棒糖!”
虞澤冷笑一聲:“好,那你晚餐就吃棒棒糖吧。”
直到最後結賬的時候,虞澤果然都沒有為她的晚餐購買食材。
原本輕鬆快樂的超市之行,因為一盒棒棒糖變得沉悶壓抑。
虞澤生唐娜的氣,唐娜也生他的氣,回到家後,兩人都沒有說話。
唐娜抱著她的棒棒糖,脫了鞋就往被子裡鑽。
她絕對不會是先低頭開口的那個人!
絕!對!不!會!
唐娜等著虞澤先低頭道歉,等了半天,等到他站在窗邊吃紫菜卷了,他也視唐娜不存在,像個鋸嘴葫蘆一樣,一聲不吭。
沒關係,不和她說話是吧,誰稀罕?
唐娜氣悶地打開糖果盒子,拿出一根棒棒糖,剝了糖紙放進嘴裡。
虞澤吃完紫菜卷,轉過身來看見的就是這副場景,金發的書精氣鼓鼓地看著他,臉頰和她的人一樣,也被棒棒糖撐得鼓鼓的。
虞澤看著她,有種虐待小動物的感覺。
“你知道錯了嗎?”虞澤問。
書精氣哼哼地鑽到被窩裡去了,回答不言而喻。
虞澤無聲地歎了口氣。
他轉頭看向窗玻璃上已經完成的曲譜,神色複雜。
唐娜從被子縫裡偷偷觀察著虞澤的一舉一動。
她看到他拍下玻璃窗上的鬼畫符後,拿著手機進了浴室。
居然想背著她偷偷打電話?
在血腥魔女麵前,**是不存在的!
唐娜掀開被子,悄悄往浴室靠近。
虞澤關上門後,在馬桶蓋上坐了下來,先是給三個接觸過的唱片公司負責人打了電話,其中兩人沒有接他的電話,一人在聽明他的來意後婉拒了他。
虞澤望著手機通訊錄裡剩下的最後一個選擇,在許久的猶豫後選擇了撥出。
電話打通後,他等了很久,在他以為撥號會自動斷開的時候,另一端終於有人接起了他的電話。
“喂,虞澤啊?”嘈雜的背景音中,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是我。”虞澤開門見山地說:“我有一首原創歌曲想賣給你,詞曲都有。”
“這真是太突然了,我還以為我們永遠都沒有合作機會了呢。”男人意味深長的笑聲在電話裡響了起來。
虞澤不想和他過多廢話,直接說:“你要收嗎?”
男人裝腔作調地說:“收,收,當然要收了,你的實力我也清楚,小樣也不用看了,隻是現在唱片業不景氣,我怕出的價到不了你的心理價位呀。”
虞澤問: “你能出多少?”
男人說:“看在我們過去的交情上,我出五千吧。”
虞澤氣得冷笑:“五千?”
“不是我故意壓你的價格,虞澤呀,你得換位想想,就算我願意看在我們彼此交情的份兒上買你的歌,也很難找到人願意來唱啊,這是一個風險投資,我本人當然是無所謂的——但是指不定歌手他介意啊,那買碟的聽眾他也有可能介意啊——”男人用苦口婆心的語氣說:“我買你的歌,是承擔了大風險啊!”
虞澤抿緊嘴唇,沒有拿電話的那隻手在腿上握緊成拳。
即使是剛入門的新人,一首商業原創歌曲的價格也不會低到如此地步,更何況他的原創詞曲質量有目共睹,對方與其說想用五千元來買他的歌,不如說是想用五千元來打他的臉,像這種**裸的侮辱,普通人都忍不了,更彆提心高氣傲的虞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