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君來大酒店是往來貴賓們在橫店落宿時最愛入住的一家五星級大酒店,住在這裡的通常是頂級明星,或者是“帶資入組”的小明星。
晚上九點,一輛豪華保姆車在同樣豪華的旋轉大門前停了下來。
池羚音在在從酒店大門走到房間的短短幾分鐘過程中,一共偶遇了三個不同地位的明星,這三人都在同一個劇組,此時正匆匆忙忙的趕去拍晚上的夜戲,看見池羚音,他們紛紛笑容滿麵的問好,其中一人還打趣地讓她算算今晚會不會下暴雨讓夜戲泡湯。
池羚音笑著說:“我替你問問氣象觀測員。”
三人說笑著走了。
池羚音回到房間,先走到了梳妝台前,慢慢摘下了耳朵上的金色耳釘,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輕聲說:“不知卓先生深夜來訪,是為了什麼要事?”
一聲撲棱聲,窗外懸掛在樹枝上的一隻蝙蝠飛了進來。
池羚音垂眼放下金色耳釘,再抬起頭來,房間裡已經多了一個英俊的男人。
男人身穿考究精致的藍黑色西裝,胸前口袋裡彆著一朵白色的,他彬彬有禮,嘴角卻帶著一抹邪肆的笑容:“羚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啊,不愧是第一玄學世家的少主。”
池羚音笑了笑:“卓先生不辭辛勞來一趟橫店,恐怕不是為了跟我說這句話吧。”
她轉過身來,單手撐著台麵,輕靠在梳妝台上,狹長的鳳眼睨著微笑的男人:“如果還是之前那回事,那麼卓先生不必再說了,我的回答至今沒有改變。”
“世界是瞬息萬變的,你為何又不做一些小小的改變呢?”卓宇定定地看著池羚音,說:“當權者因為你父親的預言而大肆打壓池家,捧起來一個隻會鼓吹盛世的草包作玄學世家的領頭人,等到始皇惡靈出現後,又態度強硬的勒令你們去除靈,難道你們就一點怨言也沒有?”
“如果說一點怨言也沒有,那麼不僅你不信,我也不信。”池羚音笑著說:“有沒有怨言,這和我們池家想不想加入自由天國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話題。”
“為什麼不呢?”卓宇說:“如果你是擔心池家的安危,那麼我可以和你保證,自由天國運動如果失敗,絕不會牽連到池家任何一個人,如果我們勝利,那麼池家絕對是開國功臣之一,我可以承諾,池羚音你,以及池家,你們的地位將在所有人類之上。”
池羚音神色淡然,不以為意:“卓先生不必再說了,這場戰爭我們池家不會參與,正是因為保持了多年的中立,池家才能屹立至今。我不會去破壞持家的中立,也無權破壞。如果卓先生今天想說的話就隻有這些,那麼還是請回吧。”
“……我說的話,希望你能好好考慮,因為是你,所以不論什麼時候,我都歡迎你改變主意。”
卓宇走了過來,將衣襟口袋裡的白取出,姿態優雅地遞給她。
池羚音但笑不語地看著他,雙手一動不動,卓宇無視這無聲的拒絕,將放進梳妝台上一個長頸細身的天青色荷口花瓶中。
看著轉身走向窗台的卓宇,池羚音輕聲開口:“你知道橫店鎮出現了新生的妖怪嗎?”
“有過耳聞。”卓宇停下腳步。
池羚音說:“她好像還不知道類管處的存在,正在肆無忌憚的使用妖術。”
“最近類管處盯得有些緊,等過幾天,我會派人前去接觸這個新生的蠢妖怪。”
“你不親自去嗎?”
“一個新生的小妖怪而已,還不配我親自造訪。隻有像你一樣美麗又充滿智慧的女士,才值得我認真對待。”卓宇紳士地行了一個告彆禮:“美麗的女士,我就要走了,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池羚音笑道:“祝卓先生一路順風。”
“……真是無情的女人。”卓宇笑著,話音未落,已經化為一隻蝙蝠飛出了窗外。
房間裡又變得靜悄悄了,池羚音坐到梳妝桌前,開始靜靜地卸妝,仿佛房間裡從始至終都隻有她一個人。
第二天,天剛剛亮,唐娜就被虞澤從溫暖的被窩裡扯了出來,半夢半醒的時候,她已經被虞澤抱到了離公寓最近的社區小公園裡。
“走吧,慢慢走起來。”虞澤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推了一把。
唐娜似夢似醒,大眼睛隻睜開一條縫,還在做夢一般搖搖晃晃地朝前走去。
五分鐘後,她清醒了,懶惰心也清醒了,她拉著虞澤的衣角,先撒嬌:“我要你抱我。”
虞澤目視前方。
十分鐘後,她耍橫:“我走不動了,偉大的血腥魔女命令你把我抱起來!”
虞澤無動於衷。
十五分鐘後,唐娜一腳踩在了他喜愛的跑鞋上。
“你……”虞澤咬牙看著她,被迫停下腳步。
金發的小團子像隻懶惰的考拉,四肢並用地鎖住他的小腿,緊緊掛在他身上,一動不動。
來往晨跑的路人神色各異地看著他們倆。
虞澤跺了跺腳,試圖把身上多出來的肉團子抖下來,他好氣又好笑地說:“你給我下來!”
“你繼續走吧……彆管我,我會抱緊的。”唐娜頭也不抬地說。
虞澤說:“……你放手,我送你回公寓。”
唐娜抬起頭來,雪青色的小狗眼殷切地看著虞澤:“那我的三文魚壽司還有嗎?”
“你說呢?”虞澤皮笑肉不笑地提了提嘴角。
“……彆管我,就讓我死在晨跑路上吧。”唐娜繼續抱緊虞澤的小腿,用充滿幽怨的聲音說:“記得把三文魚壽司給我買來,讓我上路前最後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