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拉燈後, 蓄謀已久的唐娜抓著被子一把蓋過兩人頭頂。
黑黝黝的被子下, 她噘著嘴唇憑感覺朝虞澤撞去。
“哎喲。”她叫了一聲。
虞澤在被子底下低聲笑了起來。
唐娜捂著被他下巴撞痛的鼻子,說:“你還敢笑!”
“不笑了……傻瓜。”
唐娜剛想對後麵那個稱呼表達反抗,一個輕柔的吻準確落在她的嘴唇上。
他身上的氣息乾淨凜冽, 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玉蘭花香, 他的唇是這樣,吻也是這樣, 讓她總覺得,怎麼親都親不夠。
“在我以前, 你親過人嗎?”唐娜的手爬上他的脖子。
“……我媽?”
“不算。”唐娜說:“以後你也隻能親我一個人。”
誰也不能知道, 他讓人沉醉的味道。
虞澤靠了過來,再次親了親她的嘴唇:“好。”
唐娜這次沒讓他離開。
她勾著他的脖子不許他離開, 像一隻好奇的貓咪, 一寸都不放過,仔細地親吻著他的嘴唇, 末了, 還惡作劇似的伸出舌頭舔了舔。
虞澤忍不住在她的嘴唇上輕輕咬了一口, 唐娜在被子裡發出清脆的笑聲,好像這是一場十分有趣的遊戲。
在她發笑的時候,虞澤主動攻了過來, 唐娜向後退,退路卻被抵在她後背的手阻斷,隻能被動地承受虞澤的索取。
被窩裡的玉蘭香氣似乎更濃了。
從第一次親吻時的小青澀起,吻得次數越多, 虞澤越熟練老成,唐娜提升耐性的速度趕不上虞澤進步的速度,總是一不小心就被吻得七葷八素。
真是氣死人,明明都是一起練習的,怎麼就她不進步?!
不知過了多久,唐娜有些喘不過氣了,虞澤終於離開她的嘴唇,小小的空間裡,又昏又暗,唯有彼此的眼睛亮著明亮的光彩。
唐娜心跳如擂,她伸手摸向虞澤胸口,感受著他同樣加速的心跳。
“你身上好燙。”她小聲說。
虞澤把她的手握在手心,啞聲說:“……睡吧。”
“你還睡得著嗎?”唐娜問。
虞澤用“你說呢”的目光注視著她。
唐娜笑得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虞澤無奈地伸手蓋住她的眼睫,低聲說:“睡吧。”
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她又一次捕捉到了和昨晚如出一轍的異常波動。
這回唐娜提前有了準備,感知得更加詳細,她發現這股異常波動本質上和惡靈現身引起的動靜沒什麼區彆,唯一的不同就是惡靈的氣息充滿惡意,強烈而具有侵略性,她這兩晚感受到的異常波動卻像是裝在一個裝滿水的密封玻璃箱裡,惡靈氣息微弱模糊到可以忽略不計。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唐娜記下異常波動的來源方向,決定第二天借外出的機會去實地考察一下。
第二天一早,唐娜還在睡夢中,就被人搖醒了。
“娜娜……娜娜……”
有個擾人清夢的聲音不知疲倦地,像討人厭的蚊子那樣在她耳邊飛來飛去。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唐娜的起床氣脫口而出:“我……”
“殺你全家”還沒說出,一隻大手就堵住了她的嘴。
唐娜睜開眼,茫然地眨了眨。
“起床洗漱。”虞澤說。
等她眼神恢複焦點後,他才把手從那張差點引發激烈爭議的嘴上拿開。
唐娜從拉著窗紗的窗戶裡往外看去,外麵連天都沒有亮,她問:“幾點了?”
“六點。”虞澤說。
“再睡會。”唐娜翻過身,下一秒就被人翻了回來。
“快起來,今天是我的完美一天,你要和我一起去晨跑。”
“再睡五分鐘……就五分鐘……”
“你的五分鐘是五小時。”虞澤皺眉,伸手去拉她的手腕:“坐起來就好了,一瞬間的事,你在磨蹭什麼?”
唐娜閉眼裝死。
虞澤拉著她的手腕,宛如在拉一個軟綿綿的洋娃娃,不管他怎麼說,她就不動,他把她扶著坐起來了,手一鬆開,人又倒下去了。
虞澤束手無策地看著她,半晌後,雙手從她身下穿過,把她抱了起來直接走向浴室。
虞澤把她在洗臉台前放了下來,下一秒,她就靠向了他的身體,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到了他身上。
“快睜眼,洗臉漱口了。”虞澤再次催促。
“你叫誰?”閉著眼睛的洋娃娃說道。
“娜娜。”
“娜娜是誰?我不認識……”
“……達令。”虞澤忍氣吞聲地說:“睜眼洗漱。”
“你這是在命令我嗎?”她皺眉。
“請你睜眼洗漱,好嗎?”
“最重要的兩個字怎麼消失了?”
“……達令。”虞澤忍下狠狠盤她的衝動,說:“請你睜眼洗漱,好嗎?”
“不好。”她說完,忍不住先笑了出來:“嘻嘻。”
……嘻嘻?虞澤黑著臉,決定讓她啊啊。
唐娜正愉快地欺負虞澤,忽然感覺有一個涼涼的東西抹在了她的人中上,一股極其強烈的薄荷味順著她的鼻腔一直往腦門衝,讓她瞬間就清醒了。
“啊啊!”
唐娜跳了起來,睜眼望向鏡子裡的自己,一大塊牙膏粘在她的鼻子下,罪魁禍首就來自洗臉台上放著的一管超強薄荷味牙膏。
偉大的血腥魔女怎麼能容忍彆人欺負她?
她轉過身就踩著虞澤的拖鞋,踮著腳尖把臉上的牙膏給抹到了虞澤乾乾淨淨的臉上。
虞澤本來可以攔著她,但是她用臉來拱他的樣子太可愛,不知不覺他抓著她的手就沒了力度,回過神來,她成了一隻小花貓,他的下巴和嘴唇上也到處都是牙膏。
大清早的,太激烈了,幸好浴室裡沒有攝像頭。
等她發泄完後,虞澤重新洗了臉,說:“我下去準備早餐了,你快點下來。”
唐娜拿起已經擠好牙膏的牙刷,說:“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