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的,三木希轉過頭,重新抱起布偶熊。
“這個……真的不可以嗎?”
眾人:“……”
你怎麼還沒放棄???
空氣裡驟然寂靜了三秒鐘,隻有香的煙霧繚繞著,深知和小孩說話不能藏著掖著的久美夫人主動上前,準備把三木希哄走。
“這個真的不行,小希你還是給自己留著吧。”
不是說不關注孩子,實在是這孩子說的姑父和他們所有人認知中的老人一點都不一樣!
想想吧,就是在在座的所有人眼裡,對已故的老人的印象都是威嚴、頑固、嚴肅,彆說給個笑臉了,那表情就是稍微放鬆一點都算是好的了,哪次見麵不都是板著一張臉?
而孩子嘴裡的老人什麼樣?親切、慈愛、寬容、睿智、甚至會和她一起做手工???
做手工?!老爺子那麼多年風裡來雨裡去的,那手拿刀拿槍拿炮,但是絕對沒拿過針!
“好了,要到下一個流程了,我們先下去吧。”
久美夫人彎腰輕拍著三木希的後背,就準備把她拉走,三木希隻能最後又回頭看了一眼,準備安靜的順著力道離開。
除非大鬨一場,不然一點可能都沒有,但是在爺爺的靈堂大鬨一場什麼的,根本就不可能啊……
心裡歎息著,三木希剛要邁開腳步,門口卻突然傳來了一旦清冷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
三木希:!!!
詫異的睜大眼睛,三木希抬頭向門口看去,隻見在昨天才有過一麵之緣,被自己斷定為今天不會再來的青年此刻正立在門口,有金色的陽光從他身後一縷又一縷的向前,讓人看不清他的麵色,然而那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卻讓他顯得格格不入。
像是強大的野獸進入到了草食動物的領地,所以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
畢竟發出挑釁的在昨天就已經被警告了:)
整個大堂陷入了安靜,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音,雲雀恭彌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他的目光在屋子的靈堂和三木希的身上停頓了一下,才用不容置疑的聲音重複開口。
“發生了什麼?”
依舊是沒有任何人開口,就在雲雀恭彌要失去耐性,甚至連失望都談不上的時候,三木希上前一步,聲音平靜。
“我想要吧這個放在裡麵,爺爺也說過可以。”
說著,她舉著布偶熊,對著雲雀恭彌認真開口。
“可以嗎?”
還是說了嗎?
目光轉移到三木希的身上,眼前的女孩茶色的眼眸從表麵上看依舊清澈平靜,似乎是即使他拒絕也沒有任何的大礙,但是內裡隱藏的些許緊張與忐忑卻絲毫逃不過他的眼睛。
“有什麼不可以?”
雲雀恭彌幾步來到大堂的正中央,他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一掃而過,所過之處帶著唯我獨尊的氣勢。
他的世界從來都是這樣。
“想做什麼就去做。”
因為弱者的意見對強者毫無用處,更何況……
三木希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她直接向左側挪了一步離開久美夫人的手,向她抱歉的眨了眨眼,轉身重新回到棺前,把手中的布偶熊放到了老人的身側。
一向對自己慈愛的老人麵色平靜,如同隻是陷入睡眠,然而這期限卻是永久。
她知道,老人為她做了很多,甚至期盼著她可以長大。
‘可是……這樣的身體,還需要下一個五年嗎?’
三木希在心裡默念著,想要做出一個緩和的表情,然而心底的沉重卻讓她隻是抿了抿唇。
也許……
下一刻,一道陰影籠罩住了她,三木希抬起頭,隻見雲雀恭彌正站在自己的身後,他的手裡正拿著一束花,輕輕的放在老人身旁。
三木希看著他收斂了氣勢,在一片寂靜中迅速卻肅穆的做完了一套流程,然後毫不留戀的轉身就離開了大堂。
嗯,離開了大堂……
等等,離開了!!!
她趕緊跟了上去,然而才走到大堂門口,那道黑色的身影卻已經消失不見。
三木希:“……”
怎麼走的這麼快?飛毛腿嗎???
三木希隻能失望的錘下眼眸,歎了口氣。
算了算了,這樣的話就隻能等以後能夠遇到的時候再向他道謝了,不過總覺得幾率有些渺茫。
畢竟自己可以說是狐假虎威的做了那樣的事情。
她回過頭,看著屋子裡像是解封了一樣重新活躍起來並小聲討論的人們,心中平靜。
嘛,自己被扔到醫院的生活可能沒跑了,最多一兩年,估計身體就撐不住狗帶然後去下個世界了。
就在她這樣想的時候,另一道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三木希回過頭,隻見是那個梳著奇異飛機頭的雲雀恭彌的下屬。
“三木小姐,可以借一步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