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抑製不住自己的聲音,與謝野晶子捂著嘴,努力壓抑。
“回去了?士兵們,我們,所有人……”
她的話語裡帶著語無倫次,確能輕易聽出其中的激動。
“是的。”
三木希落下肯定的回答。
“我們已經快到日本了。”
“太好了……太好了……士兵……”
一提到士兵,原本還能激動起來的與謝野晶子卻驟然低落下來,她垂眸注視著自己身上有些臟亂的衣服,眼中帶著恍惚。
“可是那些……自殺的士兵……”
那些,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拯救的士兵……
“你聽著晶子,那些都和你沒關係。”
三木希順好了頭發的手轉而拍在對方的肩膀上,神情嚴肅。
“你也沒辦法不是嗎,這一切都不是你能控製的。”
“可是……”
“沒有可是。”
一口打斷了與謝野晶子自責的話語,三木希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語氣放軟。
“沒有多少時間了,現在你聽我說,恢複的你一定會被拉去繼續治療,而沒有恢複的你會被放到一個地方。”
她這樣說著,仿佛為了告訴對方事情的嚴重性,神情無比嚴肅。
“如果不想這樣,就先裝作沒有恢複吧,這樣一來你有充足的時間來想。”
無論是自身還是未來什麼的,這樣大的事情,都要在最冷靜的情況下再作出決定才行。
說到這裡,三木希的聲音裡帶上了愧疚。
“很抱歉晶子,我沒辦法再陪著你了。”
“沒有……辦法?”
與謝野晶子驟然一驚,心跳甚至都漏了一拍。然而不等她說出什麼,三木希就已經把食指放到她嘴邊,不讓她開口。
“一旦回去我就必須離開了,無論晶子你是什麼狀態,我們都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隻有一個了。”
三木希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她的眼中帶著柔軟,甚至看向晶子的目光都帶著如同暖風般的溫柔,甚至讓與謝野晶子在一瞬間忘卻了自己的問題,沉淪在那如同湖光般瀲灩的眼眸中。
她說——
“在某一天真正的想好出來之前,讓我一直給晶子寫信吧。”
……
……
戰爭失敗,兩年後。
“希醬——希醬——”
早已經脫去軍裝,換成了如今白大褂的森鷗外一邊如同一個真正的普通人一樣叫喊著,一邊打開門。
“森醫生。”
屋子裡的三木希抬頭看向門口,無奈的開口。
“有什麼事情嗎?”
以及,為什麼自從對方離開軍隊之後就從原本的那個還有軍人範的人逐漸變成了一個在外越來越……的醫生?
雖然偶爾還是能看到對方一如從前的銳利眼眸,乾正事的時候也挺靠譜,但是平常的時候……
算了算了……
“沒事就不能來找希醬了嗎?而且不是森醫生是林太郎!”
為什麼都兩年了希醬對自己的稱呼都是這個樣子一點都沒有改變?隻是從您變成你也太小了吧OTZ
微笑的走進屋裡,森鷗外還想扯一些彆的,卻又悻悻的敗在了三木希平靜到“我就這麼看著你演戲”的眼神下。
“好吧,我招我招。”
抬起手做出一個投降的姿勢,森鷗外解釋道。
“夏目老師介紹了一個‘保鏢’過來哦,你也知道最近不太太平,像是咱們這樣本本分分的良民就很容易受到危險了。”
畢竟港口黑手黨的那位首領最近隱隱有了“發瘋”的趨勢,攪得整個橫濱都不得安寧。
“保鏢?”
三木希合上手中的書,瞬間猜測出了其中的深意。
“那個保鏢……不簡單?”
“這個嘛,就要看他到來之後了。”
說著,森鷗外拉起旁邊的椅子直接坐下,攤了攤手。
“既然能被夏目老師介紹過來的話,怎麼說身手也不會差才是。”
不然要是一個保鏢身手還不如自己這個醫生,那可就是個笑話了。
所以肯定不在自己之下,就是身份實在是讓人有些好奇,可是夏目老師就是不告訴,他能怎麼辦?
“哦。”
重新看向手中的書,三木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希醬你好無情。”
聲音裡甚至帶上了幾分幽怨,森鷗外卻隻能長歎一聲,說起另一個問題。
“今晚吃麵怎麼樣?秋天了,吃熱麵會很暖和的。”
“隨便。”
森鷗外:“……”
果然,希醬好無情啊……
不過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