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看到了。”
她注視著眼前的男人,如同看到了某種存在即將踩著滿地的屍骨崛起,最後踏至王座。
不,他已經來到了王座之前。
“有什麼想法嗎?”
森鷗外彎下了腰,暗紫色的眼眸帶著晦澀,就這麼注視著三木希的眼睛。
“如今可沒有什麼回頭路了。”
“你好像從來都沒給過我什麼回頭路吧?”
抬起手觸碰在對方臉頰的血跡上,尚未乾涸的紅色液體就這麼染上她的指尖,鮮紅的色澤在那白皙的手上異常顯眼。
這不應該是出現在這裡的人,不該被帶入黑暗,甚至不該成為罪惡的共犯,但是她卻又這麼真實的存在於這裡。
“會實現的。”
她歎息著,依舊清澈的茶色眼眸裡隻有認真與篤定。
“所有你想要的,都會實現的。”
這樣的男人,沒有理由不成功不是嗎?
“那麼從今天開始,可有的忙了。”
指腹在三木希的臉頰上撫過,一絲紅色的液體就這麼被留在了她的臉頰。明明那張臉上依舊純然,但是卻莫名的帶著一種被罪惡沾染的奇異感覺。
——甚至帶著某種褻瀆了聖潔的興奮。
“是的。”
唇角勾起,森鷗外的眼眸微微眯起,落下同樣篤定的話語。
“隻要是我想要的,就一定會被我收入囊中。”
就如同曾經的【無名情書】,就如同現在的首領之位,就如同未來——自己想要的“和平”。
為此,他將把一切擺上棋盤,不擇手段。
“所以——”
話鋒一轉,原本摩挲著三木希臉頰的手鬆開,翻轉著,掌心向上,變成一種帶著邀請的動作。
“還要叫我森醫生嗎?”
說著,他勾起唇角。
“你說的,我想要的,就一定會實現。”
“難道是森首領?”
三木希眨了眨眼,好像沒聽懂對方的意思。
“聽起來森首領更有氣勢。”
“更加親密的稱呼,希醬是好孩子,你一定知道的。”
低沉的聲音循循善誘,然而他身上的血跡卻讓這一刻宛如某種罪惡現場,甚至就連那溫柔也染上了邪惡的錯覺。
也許並不是錯覺也說不定。
心裡這樣想著,三木希的眼中浮現出幾分無奈。
“森醫生你總是會讓我無法拒絕。”
讓自己無法拒絕,甚至會挑在這種讓自己無法拒絕對方的時候。
抬起手交付到對方手上,如同戰爭過後的燕騎士上,將自己交給對方一樣。
隻是這一次比起最初的無所謂變成了心甘情願。
“是的,你想要的,終究會實現。”
她重複著,順從的說出了直到這一刻才願意更改的稱呼。
“林太郎。”
……
如果說首領死亡的消息是所有人都有所預感的話,那麼那道所謂的“遺言”就如同是颶風之後措不及防的海嘯,讓人難以置信。
雖然首領雖然沒有明麵上的繼承人,但是不管怎麼說,底下還有好幾個乾部,就算是繼承首領之位的問題,怎麼也輪不到森鷗外這個“醫生”才是。
哪怕他是首領最信任的人也一樣。
但是又有首領後期到底還是老糊塗了,那麼多奇葩的命令在前,這樣的遺言好像我不奇怪的說法。
一時之間,相信的、不相信的、疑惑的、觀望的。諸多的想法在港口黑手黨裡麵出現,但是卻沒等爆發出現,那些反對的聲音就被率先給壓了下來。
多年籠絡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明麵的開始鎮壓反對的聲音,暗處的一些作為中立派暗中調查,甚至還有偽裝成反對派的打入反對派的內部。
一切看似順風順水,但是那也隻是看似罷了。
“就算內部的動蕩被壓到了最低,但是外部簡直就是群狼環飼啊……”
桌子上的文件簡直被堆成小山,初當首領就被各種事情環繞的森鷗外在處理了好幾天的文件之後,終於在今天癱在了桌子上。
“先代首領明明重病在身都不敢做什麼,結果森先生你上位之後什麼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
自從對方上位之後就把稱呼改為森先生,絲毫沒有同情對方批文件快批成熊貓眼的樣子,太宰治撇了撇嘴,眼睛始終不離開手中的遊戲機。
“要我說,果然是因為你的威懾力等於0嘛。”
正和太宰治聯機打怪,三木希到底還是抬眼同情的瞅了眼森鷗外,然後果斷低頭繼續看著遊戲屏幕,嘴裡說著事實。
“很正常,畢竟人家先代混黑那麼長時間了,相比之下就這兩年才出頭的林太郎你簡直就是憑空冒出來的。”
畢竟又不是,什麼打敗了boss王霸之氣一震,其他人就心服口服甘做小弟納頭便拜還忠心耿耿的。
現在是現實,現實可要複雜多了。
林太郎這是要人脈沒啥人脈,要勢力也是光棍一個,要時間更是沒有給他正常混黑一點點向上爬積累名聲的時間,而且又沒有以一敵萬一個人能打一座城的實力。
這樣一個可以說是三無人士坐上首領的位置不被窺伺那就怪了,甚至他窮的連人傻錢多撒錢養組織都做不到,任誰都會以為這就是個靠幸運值才能當上首領的“弱雞”。
森鷗外:“……”
就算是這樣,你們就不能正正經經的和我說話不沉迷遊戲嗎!希醬你都被太宰這小子給帶歪了!!!
嘴角抽了抽,森鷗外十分乾脆的放下筆,光明正大的喊著讓人分外羞恥的話。
“啊,不行了,我的希醬能量不足要關機了,必須抱抱希醬才能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