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森先生他不行。”
“生病這種東西又不是林太郎能控製的吧?”
放下手中的書,三木希注視著哢嚓哢嚓咬著蘋果看起來甚至不像是看望病號的太宰治,絲毫沒有在意的意思。
“說起來我之前就想問了。”
目光落在太宰治打著繃帶的手臂上掃過,三木希歎了口氣。
“相比起我,明明太宰你才是個病號吧?”
“你是說這個?”
無所謂的晃了晃打著石膏的右手,太宰治解釋著。
“畢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說起來我變成這個樣子怎麼也要怪森先生。”
說到這裡,太宰治的表情嚴肅下來。
“我嚴重懷疑森先生驢了我。”
“嗯?怎麼回事?”
三木希疑惑開口。
“他又怎麼忽悠你了?”
太宰治:“……”
這個“又”……怎麼聽著這麼微妙?
心中為這個異常真實的“又”抽搐著,太宰治癟了癟嘴,老實開口。
“之前森先生答應了我解決先代首領的事情就給我調製安樂死的藥。”
三木希點了點頭。
“他沒給你?”
“不,他給了。但是吧……”
異常糾結的皺著眉,太宰治放下吃了一半的蘋果,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已經沒了打包液體,隻有少部分在瓶底殘留的瓶子,滿臉悲憤。
“因為太苦了結果我剛喝下去就沒忍住直接吐了出來,他事先都不告訴我!森先生絕對是故意的!”
“這……”
好吧,喝的安樂死確實特彆、特彆的苦,沒準備被苦到吐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儘管知道此刻應該一同默哀或者統一戰線共同吐槽森鷗外才是,然而看著太宰治悲憤的樣子,三木希隻覺得自己忍不住的想……笑(咳)。
“太宰你想想你工具人的身份,想要第二瓶估計是沒有的。”
說著,三木希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搖頭開口。
“看來隻能用彆的方法了。”
但是太宰你真的不覺得自己需要好好反思一下嗎?關於你自殺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成功的事情……
“說起來啊,我加入了港口黑手黨。”
把放到腿上的蘋果又拿起咬了一口,太宰治含糊的聲音裡帶上了幾絲忿忿不平。
“不愧是森先生那個老狐狸。”
“他終於把你給忽悠進來了?”
明明之前還不想進的樣子,怎麼突然就真的加入了?
整個人瞬間精神起來,三木希微眯著眼睛從上到下仔細的打量著太宰治,不放過一分一毫。
“你……”
她皺著眉,又很快舒展開來。
“是找到了什麼在意的事物了嗎?”
因為對方的眼底,帶上了光。雖然那光朦朦朧朧到仿佛隻是一層霧氣,甚至和其他的相比就如同廣闊黑夜裡隱藏著的那一點點低到不行的微光。但是到底,她還是看了出來。
“要說在意其實確實生出了那麼一點。”
手中的蘋果核精準的被太宰治扔到垃圾桶裡,他一隻手摸著下巴,緩緩開口。
“你知道的,很多東西都是越靠近才能看得越清,再沒有什麼是比死亡乃是常態的黑手黨更能近距離的接觸死亡了。”
“然後呢?”
三木希輕聲問著。
“接觸死亡,然後呢?”
太宰治沒有再解釋,反而是看向了三木希,臉上帶著奇異的微笑。
“你覺得死亡與活著是相反的嗎?”
“如果說世人所定義的那樣,那確實是相反的。”
三木希注視著太宰治鳶色的眼眸,聲音平靜。
“如果是我的話,大概是終點與新生吧。”
對於她來說,是生命的終點,與在另一個世界的起點。
循環往複,周而複始。
“終點和……新生?”
思索著三木希的話,太宰治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對方所說的確實是她真心實意的想法。
所以就讓人有些奇怪了。
如果說是終點,那確實很好理解,但是新生……
難道阿希她是信奉世界擁有輪回的那一類的人?什麼人死後投胎轉世重新做人什麼的。
“很新奇的說法。”
“雖然很突然,但是我還是想要問一下太宰。”
茶色的眼眸裡帶著通透與明晰,明明是個還沒有自己大的孩子,卻像是年長的那一方是她一樣,裡麵充斥著溫柔與包容。
“太宰你,稍微對活著這件事情開始感興趣了嗎?”
這個與想要活下去卻無法真正活著的自己相反的,明明可以毫無阻礙的活著卻一直都在追尋死亡的孩子,終於燃起了一點點對生的興趣了啊。
不過不管怎麼說,絕對不是林太郎那個不適合教人的人乾出來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