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的思維和邏輯,總有同一性和共通性。
一場看似尋常的交談,實則已過機鋒數回。
沉默代表著“權衡利弊”,追問表示“絕不罷休”,順台階下暗示“妥協”,轉移話題意味著“翻篇”。
伊路米的說辭合情合理,找不出缺漏。
餘星彌的表現可圈可點,也沒有異常。
但庫洛洛一向心眼多如篩子,在伊路米反複強調“未婚妻”這個詞時,他就意識到哪裡不對了。
殺手家的大少爺,刻意將餘星彌冠為“揍敵客”的所有物。
這是一種警告,暗示他們彆覬覦“揍敵客”的財產;卻絕不是一種庇護,直接將“弱點”暴露,可不是將她當成家人的表現。
因旅團早年在“揍敵客”手裡吃過虧,庫洛洛就特地研究過殺手一族。
雖說相關資料少得可憐,情報也幾近於無,但他腦子好使,結合“變態”的奇葩思維和“變態”的生活方式,基本能猜對個六七成。
揍敵客看重家人,正如幻影旅團看重同伴一樣。
如果家人中有實力格外低下者,隻會被圈禁在枯枯戮山,哪還有機會外出求學,還放養在遙遠的友克鑫?
唬誰呢!
故而,伊路米說得中肯又在理,庫洛洛卻是半個字不信。
同理,西索也是如此。
不過看破不說破,和諧住院好生活。
找茬的日子還很長,試探的機會也很多,不急這一時。
伊路米想要隱瞞的真相,他們遲早能挖個徹底。
於是,維係著表麵的和平,三個變態開始了喪心病狂的“同居”生活==
是夜十二點,萬籟俱寂,然而沒人敢閉上眼。
他們結仇無數,睡夢中被襲擊那麼多次,當身邊躺著同為變態的高手時,誰還有心思睡覺?
伊路米睜著無神的雙眼,側過頭,一頭長發無風自動,恍若厲鬼:“你們還不睡嗎?”
庫洛洛鎮定自若:“我喜歡熬夜。”
西索輕咬撲克牌:“人家數了一小時的紅蘋果,還是睡不著呢~~”
伊路米耿直道:“你們先睡,我從不做白工,保證不會襲擊你們。”
庫洛洛淡定道:“你們先睡,我還有書沒看完。”
西索把玩撲克:“你們先睡~~我保證管好我的撲克牌~~”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病房。
伊路米:“熬夜是殺手的常態,我無所謂。”
庫洛洛:“在流星街,我沒睡過一個好覺,習慣了。”
西索:“光是想著你們,我就興奮地無法入眠呢~~”
果然,西索的存在就是一種精神汙染,讓病房陷入了一片死寂。
身邊躺著一個隨時隨地能興奮♂的變態,誰還睡得著?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伊路米麵無表情地拔出釘子,庫洛洛泰然自若地翻開秘籍,西索激動地舔了舔撲克,吸溜!
伊路米認真道:“我精通人體穴道,你們彆反抗,紮一下就可以安穩睡覺了。”
庫洛洛十動然拒:“我有個念能力可以讓人安眠,你們彆反抗,等我施展後就可以睡覺了。”
西索躍躍欲試:“我們打一架吧!嗯~~打累了就能睡了!”
然而,沒有人鳥他==
明知這樣杠很傻,卻沒人提出要換病房。男人的自尊心和麵子,總讓他們在古怪的地方特彆“堅持”。
一夜無眠,次日一早,三變態的眼眶都青了一圈。
深知這樣下去不對,庫洛洛合上書,對伊路米說道:“聽說揍敵客一族業務繁忙,大少爺還有時間養傷?”
言外之意:你可以滾去工作了!
伊路米平靜道:“你在友克鑫大學呆了很久,準備工作應該做得差不多了,不帶著旅團去尋寶嗎?”
言外之意:你可以滾去挖墳了!
他們彼此對峙著,漆黑的眼同樣冷靜,也翻湧著同樣的凶殘。
西索忍不住了,他拿撲克抵著薄唇,呼吸急促起來:“嗯~~團長和小伊,是在為誰能留在病房裡陪我睡覺而吵架嗎?”
陪我睡覺♂
“嗯~~你們都留下來才好呢!”
都留下來♂
“我都可以哦!”
都可以哦♂
伊路米和庫洛洛不禁陷入了沉默。
果然還是先解決掉西索這個汙染源吧!
伊路米捏著一枚釘子,心情非常惡劣:“西索,閉嘴。不然我就插死你,在這裡,現在。”
庫洛洛:……插死你?!
西索的聲線顫抖:“來吧~~小伊!我都迫不及待了呢!”
來呀!互相傷害啊!
被夾在中間的庫洛洛:……
不知為何,總覺得整個病房的氣氛突然焦灼。
這院,已經住不下去了==
……
三變態才“同居”一晚,就再也不想見到彼此的逼臉了。
他們迅速出院,分道揚鑣,誰也沒交住院費!
隻給醫院留下了插滿釘子和撲克的四麵牆,以及一片狼藉的病房……
醫生們瘋狂咆哮:死吧!渣男!
事實證明,惹誰都不能惹救死扶傷的醫務人員。
他們陰德積得多,詛咒起人來格外靈驗。這不,絡上火速傳開。
同一個u主,同一個標題。內容充滿反轉,台詞簡潔經典,時間不長不短。
帶著一種莫名的鬼畜氣息,讓人控製不住手指,點了一遍、兩遍、三遍……循環往複。
披著馬甲的互聯網,短時間內成為了狂歡的海洋。
他們本該憤怒地指責渣男,再控訴這種不道德的行為,卻不料到最後都打成了一串魔性的“哈哈哈”。
西索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