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路米手指微動,調出了競技場外牆的錄像,著重晚間11點之後的夜景。
可這段錄像的時間太過冗長,還得集中精神細看,對於一個追求高效的殺手來講,性價比實在太低了。
伊路米選擇放棄。
偏偏在這時——
監控室的實況直播中,競技場第一層,有過一麵之緣的白內障少女摸索著登上了擂台。
要不是對方拄著木棍當手杖、顫巍巍摸上台的模樣太過可笑,伊路米根本不會給予一個陌生人過多的眼神。
有眼疾的殘障人士,周身沒有念力波動。她的腳步緩慢、反應遲鈍,也不像個有特長的武者,簡直就是個普通人。
一介普通人,來參加……
等等,普通人?!
伊路米:……
回憶一下白內障少女與他簡短的交流,再聯想自己的變裝……也對,他能辦到的事情,彆人未必不能。
隻是,白內障少女跟餘星彌究竟有沒有聯係,他不會輕易下論斷。
哪怕偽裝得足夠完美,隻要芯子是同一個人,再謹慎也會露出馬腳。比如氣味、形體、聲音和麵孔,以及一些語癖和習慣。
可這倆,除了沾點“普通人”的邊,沒有令他感到分毫相似的……
突兀地,屏幕中的白內障少女放下了木棍,雙腿擺出一前一後的姿勢,膝蓋下蹲,全身的重心緩緩下移。
她雙手伸展,五指並攏做“出掌”狀,像極了某種古老體術的起手式。
伊路米的身子微微前傾,像是發現玩具的貓一樣,緊盯著屏幕。
而擁有念力的對手還笑嗬嗬地站在原地,拍拍堅實的十塊腹肌,似乎在“邀請”她出手。
明麵的謙讓,無聲的挑釁,直白的鄙夷。
少女動了,她緩緩地向前拍出一掌,頗有種小心翼翼的味道。
然後,她的手貼上了對方不躲不避的前胸。
伴隨著一股無形的氣勁,蕩出一波呼嘯的狂風,那可憐蟲像是炮彈似地倒飛出去,重重嵌入後方的牆壁。
現場一片死寂,裁判滿臉懵逼。
直到五秒以後,驚呼才席卷全場,徹底點燃了淩晨的狂歡!
伊路米:……
嗯,普通人,沒錯,隻是普通人。
這倆,除了都是普·通·人,沒有令他感到分毫相似的地方。隻是,這種一出手就讓人骨折的套路,有點眼熟呢。
伊路米注視著大屏幕,拿起手機,再次撥打餘星彌的電話。
可足足響鈴三十秒,屏幕中的少女動也沒動。
是靜音了嗎?
還是他真的想岔了?
大少爺盯著那個號碼,屏幕的光在他空洞的眸子裡閃閃爍爍。
他決定下樓,盯死那名白內障少女。結果乘著電梯從200層下降到99層時,他竟然接到了餘星彌的電話。
“啊,露米!不好意思,我之前有急事,接不了你的電話!”
餘星彌的聲音有些喘,還有些莫名的慌張:“有什麼事嗎,露米?”
“手機靜音了嗎?”
“沒有。”
伊路米平靜地問道:“這麼晚,你在哪裡?”
餘星彌:“廁、廁所……”
伊路米靠在電梯的壁上,繼續質問:“員工宿舍有獨立衛生間,你在哪裡的廁所?”
餘星彌:“一時興起,就去感受了一下公廁的溫暖!”
伊路米:“手機沒有靜音,一個人呆在廁所。我很好奇,是什麼溫暖能讓你感受幾個小時?”
餘星彌:……
餘星彌一時詞窮,可作為在“新手村”呆了八年的野人,她扯犢子的功力可不是蓋的!
“是下水道,讓我感受了幾個小時的溫暖。”
餘星彌用最抒情的語氣,說出最悲催的話語:“露米,都是女孩子,你應該懂。”
“當我撩起裙擺、即將蹲下的時候,我的手機!它!它就這樣當著我的麵,噗通一聲掉進了馬桶!”
伊路米:……
“我聽見了你call我的聲音,可我真的無法給你回應!”
“我的手溫暖了下水道,下水道溫暖了我的手機。我們就這樣,溫暖了彼此幾個小時。”
伊路米:……
大少爺冷聲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手機並不防水。”
餘星彌頷首:“是啊,防不了水,不就意味著撈起來後,漏水也很快嘛。”
“烘乾就能用了。”
伊路米:……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大少爺表示:女人的嘴,騙人的鬼。所有借口,全是實錘。
……
淩晨近兩點,伊路米與餘星彌彙合了。
他目送她進入員工宿舍,盯著那扇門緩緩關上,聽著室內搏動的心跳,慢慢地將身子後仰,靠在冰冷的牆麵上。
之後,他撥通了西索的電話。
這次,過了許久才被接起。
西索的聲音難得有些不滿:“小伊~~就算是你,現在打來電話,我也會生氣的呢~~”
伊路米壓根不理對方的起床氣,毫無誠意地說道:“啊,抱歉了,西索。”
西索打了個哈欠。
“隻是想請教你一個問題。”伊路米麵無表情地說道。
西索:“嗯~~”
“不用針,不下暗示,就能把一個女人掌握在手裡,還讓她乖乖對你說實話。你是怎麼做到的?”
西索:……
他抖了個激靈,活活被嚇清醒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