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世界,存在“生線”與“死線”, 一如人類個體, 擁有“生命”與“死亡”。
人類在走向死亡之前, 尚且知曉掙紮求生, 而承載萬千生靈世界在跨上死線之後, 也會拚儘一切手段讓因果扭轉。
萬物有靈,自救是本能。
因為知道未來將走向滅亡,所以世界誕生了人類最強大腦“齊木空助”。可滅世天災無法以科技力量抗衡, 於是, “齊木楠雄”應運而生。
因為知道人類會被怪物同化, 墜入深淵萬劫不複, 所以世界選中埼玉成為人類最強。它希望他成長為新信仰, 擊敗罪惡,引領方向。
因為知道自取滅亡結局, 所以世界衍生了最恐怖許願機“拿尼加”。
它渴望“拿尼加”為人類帶去希望,卻不料人類利用“拿尼加”帶來了更多**與絕望。
於是,餘星彌來了
齊木楠雄一直很清楚, 他和埼玉是應運而來超人, 是世界需要支柱, 也是被全人類期待英雄。
他們所處大環境,是“順勢”。
可這些, 餘星彌都沒有。
她世界為了衍生近乎無敵“拿尼加”, 損傷了根本。導致她明明是被選中支柱, 卻隻能像雜草一樣活在黑暗大陸, 艱難求存。
她憑著努力升格“半神”,為了初心奮鬥向“神”。
可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人類不期待英雄,也不需要救世主,更不喜歡有人打破“常態”,瓜分他們蛋糕。
餘星彌雖為人類,也想做個人,但她沒有被自己同類期待,更談不上認可。
她所處大環境,是“逆勢”。
順與逆,一字之差,結局簡直千差萬彆。
故而,齊木楠雄從不對埼玉說“跟著你初心走”,卻是在見到餘星彌第一麵,就提醒她秉承“初心”。
那樣世界,太容易將人同化了。
齊木凝視著小夥伴,“看見”生線與死線交錯,像是蠶蛹般將她包裹,緊緊地束縛起來。從這一刻起,他再也無法窺伺她命運、探知她想法、傾聽她心聲。
她未來分裂成無數種可能,每一種隻在她一念之間。
齊木盤膝坐下,詢問道“抱怨了這麼多,那麼,你想法是什麼”
“想法”餘星彌思考一番,說道,“想法太多了,可都不靠譜。”
“看了這些案例,我想學法,可腦子不夠。”餘星彌苦大仇深,“我又想,要不將來從政但手腕、背景、人脈我都沒有。”
“我還想,乾脆自己當老大,一條路走到黑”
“不行啊,我不想吃牢飯。”
“我一個學播音主持小市民,當律師就免了,玩權謀也算了。我不擅長,也做不了。”餘星彌繼續道,“唯一熟悉、會運用,就是做視頻、當主持、帶節奏和引導輿論。”
她苦笑道“如果每個人來到世上都帶著使命,我差不多明白自己價值和意義了。”
“大概,我是要成為最特彆u主吧。”
餘星彌收拾東西,背上小包“就像幫埼玉做直播一樣。或許,我可以通過視頻去引導什麼,通過輿論去改變什麼”
“總覺得這個過程要很久畢竟我世界,連手機都還停留在翻蓋時代呐。”
翻蓋手機、台式電腦、出門付現、有線聯網。
餘星彌沒有點亮科技樹技能和本金,但架不住世界上有個開發全息遊戲“貪婪之島”大佬。
她相信,隻要概念圖準備充分,能送入大佬手裡。那麼,觸屏手機早晚會火,全國ifi不是做夢,同步直播可以擁有,百萬粉絲重回巔峰
有了基礎和積累,有了時間和便利,一切不合理,總能在幾年、幾十年消磨中慢慢轉變,漸漸趨向於她熟悉樣子。
主意已定,餘星彌心底有了章法。
“我得先考獵人證。”她掰著手指,“考出獵人證,我就可以向銀行貸款了。要是彆人沒眼光,不願意接手觸屏手機開發,那”
餘星彌衝齊木眨眼“幫我問問你哥,有沒有興趣來異世界點亮科技樹”
齊木
然後呢
他會像坑我一樣,天天找你麻煩。再搗鼓出奇怪東西,同你玩解密遊戲。你一個沒看緊,他興許就把你世界給炸了
齊木拒絕道“抱歉,唯獨這點不能答應。”
“不過,你要是真想做什麼”
“為什麼不問問你室友”齊木回憶起伊路米麵癱臉,雖說這人是個變態,但在賺錢這項上意外得靠譜。
且,“揍敵客”這個名字,在她世界意味著太多可能。
最重要是,伊路米這個人
“你室友,要什麼沒有”
伊路米這個人,談不上算個“人”
他回揍敵客最主要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通過時間冷卻來沉澱頭腦,搞清楚“餘星彌”之於他到底意味著什麼
結果很不理想,他發現,光是父親提出“把人換了”,他就會生氣,甚至在飯桌上直接駁回了父親意見。
這麼一來,問題就更明顯了。
如果,他訴求隻是將餘星彌當作“直隸執事”,那麼,他真會為了一個執事與生父對峙嗎
如果,他訴求是利用餘星彌,讓她為揍敵客牟利,那麼在壓根無法控製對方大前提下,他怎麼會產生這種天真想法
如果,他訴求是
把她當作未婚妻,讓她與他在枯枯戮山生活。早起刑訊電擊,中午給三毛鏟屎,傍晚毆打弟弟,似乎完全能接受。
他沒有半點排斥心理。
所以,餘星彌之於他,是應該被娶回嗯
黑暗中,穿著青色旗袍伊路米低低地笑了起來。像是妖魔在黑暗中低語,顫音森然,給人一種毛骨悚然感覺。
念壓緩緩抬升,如有實質地攪動空氣,將他黑發吹得揚起。
原來是這樣麼
比起利用、控製、拉攏,他好像更適合站在“男人”角度,去思量自己對她想法。
是想占有嗎
想要占有她,將她變成自己
伊路米起身離開房間,他有一個大膽、實際又高效念頭,想與自己父親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