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星彌知道無慘很屑,但她真不知道無慘能屑到這地步。
眼見她為了救伊路米把刀扔向了後方,立刻停下逃跑的腳步在一間和室站定,做出一副要跟她決一死戰的模樣。
彼時,和室內燈光昏黃柔和,蠟燭嗶啵輕響。
無慘飛快長出了全部的身體,正以最完整的鬼王姿態等候著她。
那一頭黑卷毛洗剪吹成白卷毛,臉上彌漫著猩紅的斑紋。周身衣物都被除去,露出結實精致的猛男身形,以及渾身上下長滿鋸齒的嘴。
他的脊背後方湧出了章魚似的八爪,每一爪的頭部俱是尖銳的骨鉤。他側身站在光線中,一腿直立,一腿彎曲。
右手抬起做“抓”狀,脖頸呈45度傾斜向下,後背的骨鉤全部張開——
哦草!
燈光、姿勢、C位、顏值、身材,都堪稱完美!要不是餘星彌知道這貨是鬼王,都快以為他是在拍時尚大片的封麵了!
喂!你到底有沒有被追殺的自覺性啊?
黑暗大陸的魔王真心無語了。
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在被我追殺的時候還有時間C位出道啊!難道你以為我沒了刀,就治不了你嗎?
彆說,無慘還真以為她沒了刀治不了他==
“緣一,你以為四百年來,你真的還是我的對手嗎?”無慘屑無極,“特地把你引到這裡,我隻是想跟你單打獨鬥而已。”
挽尊!
餘星彌:……哦。
“你那是什麼表情!”無慘無能狂怒,“你以為失去刀劍的你,還有跟我一戰之力嗎?啊!”
“你現在隻是砧板上的魚肉,隻能任我宰割!”
餘星彌:“哦。”
無慘:……
他受不了了!這個紮馬尾辮的鳥人!
無慘嘶吼出聲,背後的八爪骨鉤猶如狂舞的美杜莎蛇發,瘋狂地紮向餘星彌。他沒有留手,更沒有留情。
他想把緣一片成三千片已經很久了!
可無慘萬萬沒想到——
餘星彌精準地抓住了第一根骨鉤,他使勁一扯……誒,扯、扯不動?
無慘:……
餘星彌精準地抓住了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無慘使出吃奶的力氣扯,誒,還是扯不動,這……這是?
他悚然抬頭,就見餘星彌拉著他的骨鉤,憨厚一笑。
嘿嘿!
然後,大力一扯!
“不——鳴女!鳴女你在乾……嗷!”無慘發出了一聲慘叫。
緊接著是一連串拳拳到肉的聲音。
“嗷!”
“不!”無慘被拳打腳踢,被反複摔打,被頭摁進地板裡,被輪起來甩八百圈,被瘋狂踩臉,被……
餘星彌祭出了大佛——如來九千九百九十九巴掌!
……
伊路米原以為柱和鬼的戰場應該是這樣的——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開殺招,於萬段交鋒之中淋漓生死。
或熱血或詭譎,以恐怖以敬畏,憑人類之軀對戰惡鬼,不說可歌可泣的詩篇,總得有點英雄就義的體麵。
但借著鳴女的眼睛,他發現柱和鬼真實的戰場是這樣的——
房間三維坐標軸339,蝴蝶忍“不小心”踢到了累的頭顱。這名新晉的蟲柱狀似驚訝地睜大眼,雙手捂住嘴作小女兒姿態。
“呀~~好可怕,居然是鬼呢!”並再度踢了一腳。
累:……等我的身子找到頭,我就殺了你!
“看你的模樣,還是個孩子呢。”黑泥爬上她的臉,濃重的陰影遮掩了表情,“做鬼一定很痛苦吧?”
緩慢地抽出日輪刀:“你不要害怕,我很喜歡小孩子。所以,我會幫你解脫的……毫無痛苦。”
蝴蝶忍麵帶微笑,將精巧的日輪刀朝下,輕輕地劃過累的臉,刮出一條淺淺的血痕。
她收回了刀,蹲下來注視著累。
累忍不住嘲諷:“不痛不癢。因為是矮個子的女人,力量不夠斬首,所以才用刺嗎?”
蝴蝶忍的額頭爆出一根青筋,她笑得萬分甜美:“壞孩子,你明明比我還矮。這麼說一位淑女,是要受到懲罰的哦~~”
“你感覺到了嗎?”
淬在刀鋒上的毒沿著鬼血滲入肌膚,累發現自己厚實的長發正在大把脫落。很快,他變成了一個禿頭!
蝴蝶忍雙手合十,開心笑道:“好棒啊!藥劑開發成功了,下回用到富岡先生頭上。”
累:……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蝴蝶忍將一撮粉末撒在累的光頭上:“試試這個。”
累的皮膚開始大麵積潰爛。
蝴蝶忍:“啊,再試試這個。壞孩子,你吃了很多人吧,身上的血味好濃呢。”
皮膚潰爛之後,毒素開始侵蝕骨骼。
“原來我還帶了這個,繼續吧~~”
像是做燒烤一樣,蝴蝶忍放了椒鹽和孜然,還要撒黑椒和蜂蜜。不多時,小蜘蛛精的頭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麵貌了。
直到此時,蝴蝶忍才從小腿上解下一柄匕首,一刀刀紮入鬼的頭顱。
在腐肉四濺中,蝴蝶忍露出充滿黑泥的微笑:“我好高興啊,你變乖了呢!”
累:【吐魂嗝屁.jpg】
全景VR視野的伊路米:……
攪動念針的手,微微顫抖。
房間坐標軸258,童磨手握兩把扇子,輕掩笑唇看向西索:“哦呀,原來是老熟人呢!還記得嗎,我們上次一起泡澡呢!”
西索淺吻撲克,作陶醉狀:“哦~~那真是美妙的一夜~~”
童磨:“我還記得你身上每一塊的肌肉分布,真是一具年輕完美的身體。”
西索:“你也不賴寶貝兒~~我始終記得你的臀部,飽滿又富有彈性~~”
尼飛彼多貓臉懵逼:喵?
伊路米:西索,你的私生活已經亂到連鬼都不放過的地步了嗎?
童磨深呼吸,眯起眼張開雙臂:“想要變成鬼嗎?隻要你點頭,我就把鮮血分給你~~這樣,就算你天天想跟我一起洗澡也可以~~”
他在十二鬼月可是一個朋友都沒有呢!
難得一個人類這麼欣賞(?)他……的臀部,當然要把他變成鬼,讓他欣賞更久才好啊。
西索陡然後仰,仿佛被一萬顆愛心暴擊了一樣:“哦~~寶貝~~”
猛地挺直身體,雙手拂過自己的喉結,再到腹肌:“留住一個男人可不能用‘天天’,更不可能‘永遠’。”
“我隻想跟你一夕歡愉,讓我死在你的身上,或者讓你死在我身下~~”西索刷拉扯開了衣服,氣氛突然變得焦灼,“我要的,是貫穿你身體的血!而不是,你親手送給我的血~~”
童磨:“哦呀~~原來是想自己爭取我(的血)嗎?”
“那麼,來吧~~我已經等不及了!”
精致歐美男的畫風一下子變得兄貴了起來,饒是尼飛彼多一隻螞蟻根本不懂什麼是男歡男愛,這時候也感到一陣說不出的森寒。
戰場裡的尼飛彼多炸了毛,本能地退避三舍。
戰場外的伊路米沉默片刻,花力氣把柱挪向這個空間。
大少爺表示:萬一西索和這隻鬼當場做了起來,那就太辣眼睛了。不行,不能隻要我一個人被毒害。
於是,當西索和童磨即將互毆之前,“咚”地一聲門開,從外滾進來一個煉獄杏壽郎。
童磨很是自在:“又來了一個呢!”
“咚”再一聲門開,從外落進來一個雙手合十的悲鳴嶼行冥。
童磨不搖扇子了:“有點棘手呢~~”
“咚咚!”宇髄天元和凱特落地,似乎對眼下的狀況還有點不明所以。
童磨收起了扇子:“看來是苦戰呢。”